第16章 將軍與花魁（4）
「嗯...還有事嗎？」簡鳶抬眸掃了一眼杵在原地的屬下。
屬下躊躇著開口：「下月的宮宴……」
簡鳶不動聲色地把箭矢搭在弓箭上，「不用出戰的話，那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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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襪子呢？」簡鳶看著踮腳的季鎏玥，語氣略帶責怪。
「穿著不便，那舞以露出腳踝和腳趾為美，下月的宮宴老鴇指名讓我跳舞。」
簡鳶腦筋轉了一圈，低眸，拿過桌上的剪子，飛快地在襪子上剪了幾筆，恰好能露出腳趾，滿足足控的需求。
「穿上。」
她不容置疑地開口。
季鎏玥抿了抿唇。
簡鳶微皺起眉。
季鎏玥挑起眉頭，沖她拋了個媚眼，又奪過她手裡改裝過的襪子，俯下身，穿好，起身橫了她一眼。
「那...有勞將軍看妾身的台下之舞咯。」
簡鳶頷首。
於是，季鎏玥就施展身子，徐徐的舞了起來，身姿曼妙，妙不可言。
讓人一時糾結，是去看他纖細玲瓏的身段，還是去看他瑩白如玉的足，亦或是風情萬種的眼眸。
一舞終了，季鎏玥唇邊挽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鳳眸帶著些許玩味。
「將軍看痴了呢。」
簡鳶回神來，旋即袖子一甩，背過身去，咳了聲后，轉回來，深澈黢黑的眼裡依稀帶著絲窘迫，她板著臉回了句。
「紅蓮一舞，誰人不痴？」
話落，只見她拿起手帕，緩緩地擦拭著他額上的汗，低語著：「辛苦了。」
「有什麼好辛苦的，本職而已。」季鎏玥笑。
簡鳶每日都會去買些稀奇好玩的玩意，買的多了，就知道他喜歡什麼，後來他也不怎麼奇怪，她做的、買的怎麼總是合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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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鳶赫然出聲：「二龍出水陣，起。」
「今天來回顧下上回學的一字長蛇陣，忘了的話，再操練。」
「速度快些，表現出色的人益紅酒家一聚，名額十餘人。」
巧克力色皮膚的將士興奮地抱拳，大聲說：「我的娘，將軍也對我們太好了吧，就算是為了好酒食我也得好好練！」
「將軍真好，現在每頓都有肉。」某將士含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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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宮宴那日。
狗皇帝笑的見不著眼睛：「諸愛卿快快請起，今日不必多拘泥。」
「接下來是紅蓮名伶帶來的舞。」
「哇，紅蓮，嘖嘖嘖，皇上好福氣。」
「那可是皇上叫，誰敢不來。」
……
簡鳶聽到季鎏玥的藝名，驀地抿了下唇，手裡捏著只酒杯，視線淡淡地停在門口。
接下來他將獻上一曲獨舞，不用別的舞女做托，他一人便凝聚了各方視線。
一身繁複綴著絲緞、羽毛的紅衣，露著五腳趾的襪，眉眼露在面罩外，形狀優美的長眉，勾人黑沉的鳳眸。
比起那天私底下跳給她看的，還要好看，他的動作愈發嫻熟，飄逸的彩緞拋起收回，美眸顧盼生輝勾人攝魂。
流雲般的烏髮猶如上好的綢緞，在燭光中隱隱散著光華，一方面罩遮住鼻子和唇，襯得神秘感，使人忍不住想扯下面罩一睹真容。
一些足控更是色眯眯地盯著他的腳。
在男人有的痴漢臉、女人有的妒忌臉中，簡鳶多麼與眾不同，一張面癱臉，不顯情緒。
「……」
就當人們驚艷在他絕美出彩的舞步中，無法回神時，皇帝直直地望著季鎏玥，渾濁卻閃著精光的老眼裡是不加掩飾的占.有欲和色.欲。
舞完了，他行了個禮，嫣然笑道：「皇上覺得如何？」
聲音蘇中帶著魅惑，有種開口硬的感覺。
皇上笑的像朵菊花：「妙不可言。」
「呵呵。」季鎏玥嬌笑兩聲。
簡鳶沉默著舉杯飲了一杯。
皇帝對他招了招手，「紅蓮姑娘有興趣做我的側妃嗎？」
「我的天哪……這紅蓮好生福氣。」
簡鳶說：「皇上不是一直擔心微臣的婚事嗎，請將紅蓮姑娘許配給微臣，將軍府夫人的位置只能是他。」
聞言，皇帝的臉色驟然一變，不過很快恢復常色，暗自磨了磨后牙槽，眼裡含著幾分考量。
但想著江山比美人重要，用一個美人籠絡臣子也不是不行。
他把這個皮球踢給了當事人：「不過這得看紅蓮本人的意願。」
簡鳶起身，朝季鎏玥走去，神情肅穆：「紅蓮姑娘願意嫁給在下嗎？」
季鎏玥點了下頭。
倏地，簡鳶笑了，她向來是很少笑的，如今這一笑倒是蠻有爽朗喜悅的意味。
季鎏玥眼裡閃過一絲意外，不過亦是彎起了眼睛，他把自己的手交給她。
季鎏玥坐在簡鳶的邊上，喂她吃水果。
「請皇上為我和紅蓮指定婚期。」趁著皇上心情好，這時不說，指不定會黃。
皇上嘴角一僵，「瞧將軍這麼迫切，那就定在下周……」
季鎏玥一呆，倒酒險些灑出。
他怔怔地看著她的眼目，旋即笑了。
酒席還未結束，和皇上說了聲后，簡鳶牽著季鎏玥先行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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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鳶一個公主抱將他抱起，用自己額頭碰了下他的額頭。
這位冷肅正直的青年將軍眉梢帶笑，眼含溫情。
「哇……將軍好帥，那眼神太蘇了。」
「我的將軍……」
一個鑽石王老五眼睜睜的被人預定了，待字閨中的少女們心碎一地。
抱著他走了一段，季鎏玥忽然開口：「你不累嗎？」
「還好，有在鍛煉。」
「女子從軍很累吧？」他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男扮女裝侍男人挺累吧。」
「噗...」他不由得笑了出聲，「你真的要娶一個戲子嗎？現在還來得及反悔。」
「戲子……」簡鳶沉吟著兩字，驀然轉眸看向他，「我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婚後你想上戰場嗎？」
「我……」季鎏玥眼眸閃了閃，眼尾塗的紅色眼妝，使得眼睛輪廓更加深邃。
「這不妥吧？」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南瓜國的皇子，我一言九鼎，這樣的機會，你應該不想錯過。」簡鳶說。
季鎏玥眸光一閃，「那我以後就是將軍夫人了。」
行駛馬車回到樓里，老鴇分別收了皇上的賞金和簡鳶的贖金，雖然眼睜睜看著搖錢樹跑了，但無可奈何。
馬車中，季鎏玥捏著那張賣身契，他好像自由了？
回到將軍府里，簡鳶安排季鎏玥在正院里，離自己房間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