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洲國完結篇:寵冠天下(02)

第665章 洲國完結篇:寵冠天下(02)

京都不知何時,已經熱鬧了起來。而文治帝的心情自是不大好,這也是眾人眼中能看到的不佳神色。

龍顏震怒,卻被畫溪哄了去。

此刻。

雪瑩閃著一雙碩大的眼睛站在養心殿內,而雪瑩身旁站著那俊美的男子,自是楚臨安。二人便是這般眼巴巴地看著畫溪。

千里迢迢而來,只為了瞧畫溪一眼?

寧西洛不信。

寧西洛倚於龍椅之上,手指關節握在玉杯上,輕輕扣出了聲音。顧生言於他一側站著,偶爾會小心翼翼地瞧著,順道安慰一分。

世人皆知這楚臨安的心思已經不在畫溪身上,這文治帝又惱什麼?

莫不是惱這養心殿太熱鬧?

也是,文治喜靜,倒也惱出了一分理由。

想此,顧生言笑的自在,卻得了寧西洛一分冷目。

此時。

畫溪,則於一側給潤兒換了保暖的外衫,邊換邊笑著:「這京都氣候嚴寒,潤兒以後莫要亂跑,若是凍壞了怎麼辦?」

潤兒點頭,可是背後卻是冷的很。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潤兒身上,潤兒豈能不害怕?

她縮了縮身子,倚於畫溪懷中:「那個跟姑姑一模一樣的姐姐剛剛冒充姑姑,讓死士去尋沈驚鴻來京都了。」

那一模一樣的姐姐,不便是雪瑩?

雪瑩笑的極其開心,對著潤兒招了招手:「尋愛情,自小抓起!姐姐支持你,當然要幫你捉一下沈驚鴻。」

怪不得皇帝今個兒惱了,還沒法發火。顧生言瞧著寧西洛,微微嘆氣,這皇帝也不好當,畢竟戰神都寵著那雪瑩姑娘,他一個小小的入贅皇帝又怎能怪罪雪瑩姑娘呢?

哎。

顧生言嘆氣。

畫溪輕咳出聲:「潤兒,尊卑有序,你要喚她一聲姑姑。」

這話,雪瑩聽的不大開心,拘束地看著楚臨安,拽了拽袖子:「我是姐姐,不是姑姑,應該喚姐姐的!」

而楚臨安的心思又哪能在雪瑩身上?

那雙眼睛雖沒了湛藍,一雙黑色清澈見底,看著畫溪的側廓,澄湛了聲音:「鳳兒的女兒與鳳兒一樣,生得一個溫和的性子。」

畫溪背對著楚臨安,唇角露了笑:「你與雪瑩的女兒,定然也會這般。」

「是啊……是啊……」

楚臨安連說了兩次,眸中的苦笑一閃而過,身側的雪瑩輕輕握著他的手,那張與畫溪一模一樣的容顏正瞧著他。

那般欣喜的模樣,那般愛著的模樣。

楚臨安心中揪痛,萬般忍耐著。

楚臨安的眼睛眯成了彎月,輕輕點了頭,同時也握緊了雪瑩的手,可是自當楚臨安看向寧西洛時,卻是微微詫異了。

現在的寧西洛,似是與從前有什麼不同了。

那曾經的敵意似是消失了。

那個時候的寧西洛一直不喜楚臨安與畫溪相處的這般近,現在他的出現,卻沒有看到寧西洛眼底的妒忌之意。

這一切都在變,唯獨他楚臨安沒有變過心意。

潤兒被畫溪牽在手中,也保護於這養心殿之中,寧西洛的眼底始終都會是畫溪。平定的洲國再也不會出現變化了,畫溪曾經的願望不也實現了嗎?

若是她幸福,那一切便都值得。

若是值得,那一切都是彌足珍貴的。

看也看了,那便沒有什麼留下來的借口了。楚臨安握著雪瑩的手,對著寧西洛與畫溪福了福身子,便退了下去。

一路,雪瑩皆在欣喜地蹦蹦跳跳。

一路,雪瑩眼底皆是光。

「小安安,寧西洛竟然真的對我們沒有任何敵意了?」

「你說,是不是後來發生過什麼事情?是因為東蜀那位八王爺嗎?他那般追著畫溪,現在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莫不是被寧西洛殺了?」

「小安安,我若是有你一樣成熟便好了。」

雪瑩喋喋不休地說著,頷首便見楚臨安那側廓之中留下的笑意,那般釋然的模樣讓雪瑩不解,也讓雪瑩憤怒:「你在想什麼?不理我?」

楚臨安停下了腳步,輕撫雪瑩的發:「李雪瑩,身孕三個月了,便莫要再這般胡鬧了。若是孩子掉了,你負擔的起嗎?」

雪瑩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你在我身邊,掉了也能塞回去,無妨無妨,醫仙聖手。」

依舊是此般開心的模樣,雪瑩頂著畫溪的容顏,卻沒有半分畫溪的性子。

楚臨安反而因雪瑩這話笑出了聲:「一直這般便好。」

「嗯?」

雪瑩眨巴著眼睛看著楚臨安,一臉的迷茫。

楚臨安笑笑,輕聲道:「我愛你。」

「我也是。」雪瑩垂目,輕輕撫了隆起的腹部,「十一月十三日,你第一次說我愛你紀念日,要好好記一下,要過百天,還要送禮物的。」

「好。」

******

楚臨安與雪瑩在京都也只是小小的呆了一月,便離開了。離開之時,這京都的落葉已經散了去,秋末已來,初冬的雪也有了動靜。

大多的時候,帝后皆喜在宮河之側看那漫天的煙花。

煙花四散,普天同慶。

畫溪倚在皇帝的懷中,頷首凝著那明亮的夜空,淡淡一句:「寧西洛,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心悅於我的呢?」

「大概是聽到你名字的那一刻吧。」

「名字?」

畫溪的疑問讓寧西洛多了分思慮,他垂目看著畫溪那狐疑的模樣,輕輕颳了她的鼻頭,笑著:「朕第一次見到柳濼鳶時,她跪在養心殿之外。」

柳濼鳶……

畫溪微怔,看著寧西洛那微微抿起的唇線,有些釋然。

或許她可以稱呼柳濼鳶為嫂子,或許也能稱呼她為一聲娘親。那般年過去了,柳濼鳶那清冷而絕美的容顏依舊留在了畫溪的心中。

柳濼鳶,生的極美,武功極高,卻不喜多言。

那般的柳濼鳶是被畫武親手殺死的,而那般記憶卻是通過顏冥的口告訴了寧西洛,轉而又聽到了她的耳中,倒是諷刺。

畫溪輕聲道:「那時的你,似是並不大。」

煙花肆意而開,亮了那鳳目一瞬。

寧西洛只是看著遠處的宮河,笑著:「那時,父皇的貼身內監抱著朕,瞧見了柳濼鳶,也瞧見了她那肚子。那時,她喚你一句畫溪。」

「這名字可是有不妥?」

「那時初聽,只是想著是朕名諱之中的西字,轉而一想,或許不是。當時,朕只覺得你那名字與朕名諱是同音,朕覺得大不敬,該罰。」

「可那時你還不是皇帝,哪裡來的大不敬?」

「朕一定是皇帝。」寧西洛垂目,瞧著畫溪那疑惑的模樣,表情卻是極度的認真。

畫溪因寧西洛這表情卻是笑出了聲,她輕輕搓著寧西洛的手,淺眸淡淡地凝著他:「所以你便想要瞧瞧是什麼大不敬的人,敢與您同音?然後偷偷瞧了許久?」

「沒多久。」

「那是多久?」畫溪追問。

這一問,寧西洛卻是不開心了,眉頭緊緊皺著:「聒噪。」

有多久?

畫溪或許已然知道了,那個時候,在畫府校場之內,她第一次見到張良的時候,便該想明白,張良身後的人一定是寧西洛。

她小小的年紀,便被西州君主盯上了嗎?

畫溪悠悠嘆了口氣:「您倒是要面子。」

她倚於寧西洛懷中,輕輕地蹭著他,闔眸抱著他,已是淺笑。洲國平定之後,她便卸下了渾身的戒備,與這天子朝夕相處。

寧西洛,再也無需用那狐幽香入睡了。

那些曾經的過往,都將成為這萬曆年間的歷史,也終將成為那洪荒之中的一副畫冊子。

偶爾,畫溪也會托死士帶一些她親手制好的武器,送給那遠在東蜀的雲溪。

聽聞,雲溪已經開始習武了,且將畫溪留下的內力用的極好。聽聞,雲溪似是有了嫁人的想法,對方還是名門公子,生的俊俏。

聽聞,顏冥他過的很好……

畫溪握緊袖下的袖弓,那袖弓有多少次對準了顏冥,又有多少次對準了寧西洛?她再也想不清楚了。

解下袖弓,剎那間,畫溪便將之拋入了宮河。

水波蕩漾,泠泠作響。

洲國平定,畫溪已然無需再用這東西了。

遠處,傳來了簌簌奔跑的聲音,畫溪側目而看,只見潤兒跑的極快,前面追尋著一人。那人身姿修長,如畫卷俊俏的容顏露了些許的惱怒。

沈驚鴻,似是被死士尋來了。

潤兒直接撲到了沈驚鴻的大腿上,將臉貼緊於上:「沈公子,潤兒九年之後定然嫁你為妻!」

這聲公子,叫的奶里奶氣。

沈驚鴻又急又慌,一副好看的眉頭擰成了一團:「說好離開西州,便是離開西州,皇上竟還讓死士將沈某直接綁來了!」

一席藍衫,被沈驚鴻穿的極為好看。

畫溪站在宮河之盼,微微歪側了容:「潤兒,休要胡鬧。」

潤兒並沒有鬆開沈驚鴻的腿,反而氣鼓鼓地看著沈驚鴻:「娘親說,我們藍家欠沈公子太多太多,潤兒要以身相報!」

說著說著,潤兒的眼睛便已紅了去,轉而便要去哭。

這說著說著,怎麼還被自己感動了呢?

宮河之盼。

「潤兒,莫要胡鬧了。」

畫溪看著潤兒在笑,而寧西洛看著畫溪也在笑。

沈驚鴻對二人行了普禮,便預拉扯潤兒:「叫沈叔叔,明白嗎?畫藍鳳到底又做了什麼?這娃娃到底是怎麼回事?」

潤兒咬牙切齒,直接便道:「不是叔叔,是沈相公!」

這裡似是空氣都凝結了……

煙花四散而起,映了沈驚鴻那嚇得慘白的容顏多了羞赧的紅:「休得無禮!」

「沈相公!」

「有辱斯文!」

「沈相公!」

「喪盡天良!」

「沈相公!」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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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女重生:暴君要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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