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篇(十九)
()從他說完上宵夜,到再度聽到腳步聲由遠而近,竟然已過去了一柱香的時間,就在他思忖著要如何質問那個磨蹭的女人時,那異樣的腳步聲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現在夜色已深,她幹嘛走得那麼急?倒像是在倉皇逃跑一般。沒有多想,他的人已然來到了房外。懶
果然,任初靜提著燈籠一路狂奔而來,一邊跑還一邊提心弔膽的不時回頭張望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他的逼近。
「怎麼去這麼久?」在她即將撞上他的前一秒,他終於隱忍不住乍然低喝,卻仍是晚了一步,那女人一回頭間,看也沒看便直接撞入了他懷裡。
她是遇見鬼了不成?惱怒中,他一把扣住了她的頭,將她從他懷裡拽了出來,迎視上他,這才赫然發現,她那張白凈的小臉已經染成了一片紅霞,他微微嗅了嗅,彷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果香,不禁疑惑的問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你喝酒了?」
「沒有啊,我只是,跑得有點快,所以,有點熱。」她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矢口否認著。
因為沒有聞到酒味,他也並未多想,放開了她,轉身走向屋內,「朕的宵夜呢?」她可是讓他等了很久了,不過,如果他剛才沒看錯的話,她的手上除了一盞燈籠,可什麼都沒拿,他倒要看看,她會如何交待。
身後的人乾咳了幾嗓子,好一會才畏畏縮縮的道:「廚子們都睡去了,廚房裡黑燈瞎火的一個人也找不著,我就是想回來問問您,要不,您將就著吃些茶點墊墊吧?」蟲
「你說什麼?」雖然早料到她會為她的失職而找借口,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膽敢叫他將就著吃些茶點墊墊?她以為這是在渡災荒嗎?想到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要淪落到「將就著墊墊」這樣的地步,他就忍不住想要將那盤點心全塞到她嘴裡去。
面對他的怒意,她永遠是不知死活的,那張倔犟的小嘴不服輸的辯解道:「這又不是皇宮,當然不會有御膳房通宵達旦的等著伺候宵夜了,這也正說明靖麟王平素生活清檢,不鋪張浪費,這樣的好王爺,您難道不覺得欣慰嗎?」
她不解釋還好,她這一解釋,他心中的火不由得燒得更盛了,語氣卻反而壓抑得異常平和起來,「照你的意思,朕吃頓宵夜就是鋪張浪費,不知節儉了?看來,你倒是挺欣賞靖麟王的。」
都到這份上了,她還不忘在他面前替秦玄說好話,倒真是忠心得夠可以的,他到底對她哪點好了,值得她這樣的青睞有加?
她心虛的左顧右盼著,視線不由得又落到了那盤糕點之上,轉移話題道:「您不是餓了嗎?還是趕緊吃點東西吧。」
她臉上的紅雲非但絲毫未褪,反而更加的灼燒起來,就連額角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透過那雙剪水雙瞳,他探視到了些什麼,怒火頓時再也無法剋制的燃燒,猛的從椅子里站了起來,一把鉗制住了她的手腕,「你還敢騙朕說沒有喝酒?」
她本能的想要轉過臉去避開他的視線,卻被他先一步捉住了那幾度被他凌虐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說,剛才究竟去哪了?」
「我......」她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再蹦出一個相關的字來,反是那雙黑眸,竟多了些朦朧的醉意,看起來嫵媚至極。
然而,這些皮相上的誘惑只是讓憤怒更加的膨脹,「你去見靖麟王了?」她連這一絲機會都不肯放過?這麼晚了竟然還跑去找他?而且,還醉成這樣子跑回來。
「你怎麼知道?」她失口驚呼,隨即立刻便認識到了自己犯的口誤,在他發作之前,凄楚的低咕道:「我只是......路過而已。」
她的話剛完,身子便軟了下去,他手中一緊,本能的托住了她的身子。直覺告訴他,她並沒有說謊,但,這不代表他就會就此作罷,相反,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看她眼裡已呈現出一片痴迷,他只得湊近她耳邊,逼問道:「你先給我說清楚,你和秦玄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能看得出來秦玄對她的不同尋常,而命運一而再的安排她遇上秦玄,這一點,更是讓他心裡陡生出一股濃烈的不快,所以,他急切的想要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主僕以外的關係。
看向他的水眸半睜半合著,神志早已變得模糊,嘴上呢喃著道:「我只是把自己......」話說到一半時,那兩排長長的睫毛終於難以負荷的沉了下去,嬌軟的身軀也徹底失去了重心,軟倒在他懷裡。
把自己怎樣?秦冥搖了搖那顆埋在他懷裡的小腦袋瓜,卻得不到任何回應。該死的秦玄,他到底給她喝了多少酒?
看她呼吸均勻,仿如睡著了一般,竟一點也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樣子,不過,她的脈搏很正常,身體也並無其它異樣,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秦玄,他是故意的嗎?明明知道她在他房裡當差,卻仍然讓她喝下烈酒,這算不算,是對他的一種試探?他想從自己身上知道些什麼?
不過,這或許正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既然她喝多了,又醉倒在他房裡,那不如......
想到這裡,他抱起了懷中的女人,將她放置在了正房的軟榻上,這才轉身關好了門窗。
明天一早,便會有人知道,她這個專屬丫頭整夜都睡在他的房間里,從此,她便可以順理成章的變成他的女人。
打量著她熟睡時甜美的樣子,竟比她清醒時要恬靜可愛多了,他的手不由得滑過她清秀的眉,撫了撫她微微揚起的唇角。
任初靜,等你明天醒來時,你是否還能如此刻般笑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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