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觀尉繚子書 擬寫求賢令
魏嗣自是沒想到著戚嬪提出的請求居然是讓自己多去看望王後衛姬。
其實魏嗣又何嘗不想去看望王後衛姬呢?只是因為其與衛侯之事,使得魏嗣早已經有了梗了,便也不好去打擾衛姬。
而上次魏嗣聽說王後衛姬病了,本來打算去看望他的,誰知還沒進入其住處,就遇到國事,只得回去處理了,後面有因為政務太過繁忙,心中尚有芥蒂,知道衛姬身體恢復后,所以也不好去打擾其了。
戚嬪見魏嗣久久不回話,便詢問:
「大王,妾身也不知道您與王后發生過什麼事,但是您與王后畢竟是大魏國的國君與夫人啊,您與王后只要和睦才是我們大魏國之福!」
魏嗣回問了其一句:
「你又是從哪聽說寡人與王后不合的?」
瞬間心裡不悅,拂袖而去了。
魏嗣走後,酈嬪便在一旁抱怨戚嬪:
「戚姐姐,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明知道我們大王不喜歡談論王后,你居然還當面提王后求情?你可知道這是我們姐妹唯一能接近大王的機會啊,就這樣被你個豬頭燜子毀了,真是被你氣死了!」
說完,酈嬪氣勢洶洶的離開了戚嬪這翠華苑,只留下戚嬪一個人坐在床邊,一臉無奈表情,自言自語說著:
「我又說錯什麼了?我還不是希望看到我們魏國變得越來越好啊……我……真的說錯話了嗎?」
魏嗣離開後宮,便直接來到了自己處理政事地方,翻閱起了官員門呈遞上來的文書。
當翻到一卷尉繚子進獻給自己的兵書時,看到裡面所寫,不打無把握之仗,主張使用權謀,爭取主動,明察敵情,其中兵力,出敵不意,出奇制勝篇章后,甚為讚賞了起來。
又把這尉繚子所獻書內篇章讀了兩遍后,魏嗣便讓張孝請來了陳軫,詢問著:
「陳卿,您可知這尉繚子乃何人嗎?「
陳軫搖了搖頭:
「臣也不知這尉繚子乃何人,不過這人既然名字前帶有尉字,想必定然與國尉有所關係,不如把李奇大夫叫來問問,說不定其能識得此人!」
魏嗣說道:
「好,那寡人讓張孝去請李奇大夫來。」
待張孝去后,魏嗣便把陳軫拉過來,一起探討起來這尉繚子之書。
只聽陳軫看了一番所書內容后,不禁說道:
「沒想到世間居然有如此之賢才,能寫出這等奇書來,看來可能這尉繚子就是大王您想覓得的大將之士了!」
魏嗣回著:
「是啊,寡人也是被其書中所寫驚嘆住了,才想見見此人的!」
不一會,李奇來到了魏嗣面前,行了個禮后,便詢問著:
「不知大王您召見李奇有何事呢?」
魏嗣把尉繚子所寫竹書遞給了李奇:
「不知道李奇大夫可識得這尉繚子?」
李奇聽到尉繚子之名后,明顯表情有些沉重:
「這尉繚子臣倒是聽說過,其父乃武侯時候國尉滿之子,所以其便取名為尉繚子,聽說在四十年前的那場公叔痤與秦穆公的戰鬥中,尉滿與公叔痤一道被秦軍俘虜,尉繚因為不滿公叔痤的貪生怕死,而在秦營中自盡了。」
魏嗣不禁說道:
「看來尉滿真是我大魏國一有節氣的一位將軍了!」
李奇繼續說道:
「尉滿遠在安邑的妻兒,收到尉滿被俘自盡消息后,便迅速離開了安邑,從此消失了,聽人說,尉滿在臨行之時就已經告知了妻兒,自然若死於河西,妻兒就得趕緊逃命。直到馬陵之役時,出現了一個叫尉繚子的年輕教書人,當時此人給先王上過兩道書,皆是勸阻先王不可以太子申為主將伐韓之事,可是先王沒有聽從,直到馬陵之役我魏國大敗,先王才想起這尉繚子的話語,結果已經找不到此人了,只從其曾經學生那得知其自稱乃我們魏國曾經的國尉滿的後人。」
魏嗣聽完后說道:
「寡人覺得這尉滿肯定是早已經算到了自己這次如果不能活著回來,恐怕會連累到妻兒了,畢竟以公叔痤將軍性子,回國后,是絕對會報復尉滿家人的!」
李奇便望著這尉繚子親筆之書問了問魏嗣:
「大王,您這卷尉繚子書從何得來的?」
魏嗣回著:
「寡人也正是好奇才召李奇大夫您來的,這進呈給寡人的書不都是經過李奇大夫之手嗎?」
李奇便說了句:
「臣審查書籍時,似乎也沒見過此等之書,臣得先回去查查!」
魏嗣點了下頭:
「那寡人就等李奇大夫您的消息,若能查出是誰進呈上來的,那就一定能找到這位尉繚子先生了,寡人必須得親自去拜訪拜訪這位賢者!」
李奇回著:
「好,臣現在去了!」
李奇走後,陳軫便問魏嗣:
「大王,依剛才李奇大夫之說,看來這尉繚子先生也並非一易得之人啊!」
魏嗣回著:
「就算只有一絲希望,寡人也得去試一試,畢竟我們魏國如今真的太缺尉繚子先生這等兵事奇才了,若得尉繚子,寡人將可放開手,毫無顧忌的施展我魏國一統天下之霸業!」
陳軫說道:
「是啊,我們魏國這幾年經過大王您的改革,軍隊也開始強大了起來,就缺一位領軍人了,不過大王我們現在還應該想辦法重新改革下內政才是,畢竟相比於齊國百姓的富饒,我們魏國百姓還是相對貧弱了一些!」
魏嗣點了點頭:
「是啊,我們自遷都大梁后,經過四十年的發展,大梁這塊地方已經超過齊都臨淄,與宋地陶邑相差無幾了,可是西部安邑等地,卻越來越貧窮了,確實要變動一番了,可是這改革之道非陳卿您之長,寡人也沒那麼多時間來主持這些,而且朝中也找不出當年衛鞅那般賢人,這又該如何是好呢?」
陳軫說道:
「這還不好辦啊,當然是以大王您的名義,向列國發布求賢令了,我相信一定有無數有才之士會聚集來我們大梁的!」
魏嗣便問:
「兩年前,寡人剛解除陳大夫之職,發布了求賢令,可是卻沒有幾個有才之士願意前來我們魏國,現在難道真的有用?」
陳軫回著:
「今時我們大魏已不同兩年前了,兩年前時,我們魏國處在最低谷,實力在七個強國中,只稍強於燕,與韓相當,甚至連趙國都打不過,如今可不同了。」
緩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們魏國通過易地,又趁韓敗於秦之機,不僅得到了韓國上黨南部以至大河之間的大片土地、使我們魏國東西沒了阻礙,河西一戰又震驚了天下,從秦國奪回了丟失數十年的河西之地,經過四國伐宋,取得了宋國的寧陵等重要土地,又經過列國伐齊之役,取得了齊國的馬陵、甄邑等重要城池,現在我們魏國國力在列國中已僅次於南面的楚國了,現在這些想一飛而就的列國之仕,又怎不會對我們魏國趨之若鶩呢?」
魏嗣也自信了起來:
「是的,陳卿您說得對,那寡人現在就去擬一份求賢令出來,讓陳卿您去廣布天下!」
陳軫點了點頭:
「好的,那臣也先回去歇息了,大王您有事隨時招呼臣便是!」
陳軫說完,似乎略帶困意的打了個哈欠就離開了。
魏嗣走回桌前,坐回來,開始思考起如何寫這封求賢令了。
可是思索了許久,卻不知道該如何落筆了,便詢問在一旁配侍的張孝:
「大鼻子,你覺得寡人這求賢令該如何寫啊?」
張孝搖了搖頭:
「小的哪裡懂得這些啊,大王您這等事應該讓陳軫、蘇代兩位先生幫您代筆才是啊!」
魏嗣一笑:
「是啊,寡人倒是忘了,可是陳軫已經離開了啊,蘇代還在韓國未歸呢?」
張孝說了句:
「這還不容易,小的去幫大王您把陳軫大夫叫回來不就行了?」
魏嗣搖了搖頭:
「算了吧,現在天色不早了,陳軫大夫每天比寡人還要忙碌,就讓它好好回家休息一下吧,此時還是寡人自己想辦法吧!」
不一會,魏嗣還是硬生生的寫了一份求賢令出來了,畢竟自己對這魏國的大篆文,雖然看的懂,但還是有些生疏的,也怕有錯別字惹人笑話,魏嗣便詢問張孝:
「大鼻子,你可知道寡人這宮中誰懂得這發布令文的文字?」
張孝摸了摸後腦勺:
「現在宮中除了大王好像沒幾個能識字的了吧?而之前的幾位太傅不都因為是陳大夫的黨羽,被大王您清出宮外了嗎?」
魏嗣無奈的說道:
「難道寡人這偌大一個魏宮,就沒一個能識字的人了嗎?」
張孝這時突然說了句:
「大王,小的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不過小的不敢說!」
魏嗣輕輕一笑:
「有什麼不敢說的?你直言就是了!」
張孝便有些膽怯的問著:
「大王,那小的說了?」
魏嗣有些不耐煩了:
「你要還在這跟寡人賣關子,就出去…出去!」
張孝趕緊跪在了地上:
「大王,這宮中……宮中只有王後娘娘最識得…識得令文這些!」
魏嗣嘆了口氣:
「原來是王后,你何不早說?在那畏畏縮縮幹什麼?趕快起來,準備一下,隨寡人去王后寢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