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毒瘴
第三十章
乾元門能推斷出天璇子當年出城后離開的方向,對他們倒是個不小的幫助。
畢竟傳言天璇子當年無門無派,雲遊四方,出城之後朝哪個方向離開的恐怕全憑心意。但如果他是突然間才知道自己大限來臨,這流傳出來的道場又是什麼意思?莫非其坐化的山洞就能稱為道場了?
而且按理說,當年天璇子入京之後自然受到頗多關注,他出城之時難道是刻意隱藏身份沒讓別人發現?
可惜,往昔煙雲根本無從探究,或許只有真找到了天璇子的坐化之地後方能尋得端倪。
既然有了明確的方位,那自然比漫無目的的在這荒郊野嶺遊盪的強。
因為此次路線多在山林中行進,因此並沒有選擇坐騎,而是靠著雙腿趕路。
幾個小時過去,雲雨散盡,烈日高懸於天際,陽光透過繁密的枝葉射入,在地上映出點點光斑。
但是王治,內心有句mmp不知是否當講。
神特么百里之內……
這都走了四個小時了,按照幾人的速度,大概一小時能趕上個二十公里,而百里不過五十里,這早過了!而且這裡雖是山林,但是真正橫斷擋路的山峰卻幾乎沒有,所以幾乎都是走得直線距離,實打實的七八十公里過去了……
是您這地圖標註得不準,還是找錯了路繞遠耽擱了時間。
其他幾人倒還好,但王治已經是汗如雨下,氣喘吁吁了。
他本來武學修為就不如這幾人,跟上他們的速度有些費勁,偏偏還趕了這麼久幾乎沒有休息!
王治只覺得自己渾身疲軟,腰酸背痛,彷彿身體被掏空……
不對,是身體內的源氣被掏空!
多虧後來靠著樂瑤的攙扶,才沒有掉隊。
當然,也有元雍看王治有些堅持不下來,刻意放緩了一些速度的緣故。
一旁,元龍將王治的表現看在眼中,見他一副掛在樂瑤身上的樣子,心中鄙夷,只覺得這傢伙將何為拖油瓶演繹得淋漓盡致。
不過礙於師兄在前,他也沒有出口嘲諷。
「到了,差不多就是這裡了。」終於,元雍停住了狂奔的身形,前面是一處山谷。
不過這林間霧氣氤氳,讓人有些看不真切前方山谷中的情況。
聽到元雍的話,王治如蒙大赦一般。
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就像是大學被叫去參加五千米比賽混過終點線的感覺。
當然,王治也是要面子的,強忍著沒有直接癱倒在地,靠著一棵樹榦,調節自己的氣息。
「這地方有古怪,為何林子中會起如此大霧。」樂瑤眉頭微蹙,說道。
「此在山中,林木茂密,陽光難以透入,晨間霧氣未散應該也屬正常吧。」魏謙說道。
「不對,現在已近正午,哪怕沒有陽光,尋常霧氣也早該散去了,而且這霧氣也並非山林中的那種水汽,反而更像是有附著物……」王治第一時間也察覺出不對。
畢竟,曾經在霧霾最嚴重的的幾年他正好在帝都上學,那幾年冬天暖氣供暖之後霧霾見多了。
這霧氣給他的第一感覺就像是霧霾……
但是山林之中有霧霾,開什麼玩笑?只不過向他們解釋霧霾和霧氣的分別有點難。
畢竟現代人學過物理的都知道霧其實是液態水並非他們所理解的「氣」,而這霧霾是一堆小的固體顆粒附著在水汽上漂浮在空中……
「膽小鬼!」元龍明顯看王治有點不順眼,化身工地抬杠者。
「這霧氣確實不太對,有點像毒瘴,只不過毒性非常弱,吸入體內便自然被源氣給化解了,所以咱們並沒有感覺出來。」
元龍面色尷尬,完全沒有想到,拆自己台的竟然是師妹元羽。
但他也知道元羽修行的功法奇特,在這方面更有發言權,既然她發話了,那事實多半也是如此,不由輕哼一身。
聽到毒瘴一詞,王治下意識地想到雲南那地方,這裡實在是有些「雲南蟲谷」的感覺,根據各種影視劇還有小說中的描述,雲南蟲谷不就是被霧氣籠罩,裡面毒瘴毒物橫行嗎?
如此,眾人都能確定這山谷當中有古怪。
這裡離皇城不遠,四處雖談不上風景秀美,但是卻也不可能滋生出這種毒瘴,而這毒瘴的源頭明顯是在前方的山谷中……
不過,這是否與那天璇子道場有關,暫時還不得而知。
眾人暫時在這裡停了下來,決定調息片刻再進去一探究竟。
就這毒瘴看來,這山谷之中並不簡單,指不定是有什麼劇毒的毒物。
「樂主任,皇城附近有這樣一處古怪之地,你是否也不曾聽人提起過這方面的消息?」趁著休息,王治坐在樂瑤的身側,小聲問道。
樂瑤搖了搖頭,她本身也只是個醫師,對這些消息也關注不多。
「可能是咱么對這方面本身就不甚了解吧!」王治搖了搖頭,壓下了心中的疑問,或許有人早發現了這古怪之地,只不過也沒有大肆宣揚,因此他們沒有聽到過這個地方也在情理之中。
「屏息凝神,不要出聲,我好像聽到遠處有人朝這邊趕過來了!」
突然,元雍服下身子,側耳貼地片刻后,說道。
不過,等他話音落下,不遠處的腳步聲也清晰了起來,其他人也都聽了個真切,聽這聲音人數倒不多,大概有三五人。
看目標,應該也是沖著這山谷去的。
如果不出意外,這幾人必定同樣是來尋這天璇子道場的。
這地方如今可謂是風雲際會。
見有人過來,大家下意識隱蔽了起來,王治也被樂瑤一帶,縱身上到了一顆樹杈之上。
果然,離他們有幾百米外,有幾道灰色的身影疾馳而過,捲起一地草木。
王治他們躲在樹上屏住呼吸,而那幾人忙於趕路,也並沒有發現暗處有人。
他們也未曾多做停歇,直奔那山谷之中而去,身形漸漸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他們走後,幾人也都從藏身樹上躍下,望著那山谷,不知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