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天機閣
「好的,師父。」
梵如音點頭應道后,隨即又問道:「師父,剛剛您說的那三座大陣,可是很久之前,您向我提過的百佛問道陣,箭雨流星陣以及諸天星斗陣?」
「正是。」
花如鳳回憶道:「說起這三座大陣,就不得不提百年之前的天機閣,說起天機閣,就不得不提閣內由天機三輪組成的「兩塵幻儀陣」,說起這「兩塵幻儀陣」,當初在對抗蒙古人的時候那可是大放光彩,只可惜他們閣內出了叛徒,不然,也不會導致閣毀人亡,中原武林各大門派高手精英死傷無數。
說完,不由一聲輕嘆,續道:「我若不是因緣巧合,認識了天機閣後人,只怕這三座大陣,也會隨之失傳。」
語氣之中,甚是同情,梵如音見狀,只好岔開話題道:「師父,君兒已經摘到龍蜒草了,我們是否下去看看?」
花如鳳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和我先回峰上,處理相關事宜,等你送君兒去到藏劍谷后,我和他在見面不遲,這幾天就先讓他好好練功吧。」
「好。」
待的花如鳳和梵如音離開,夏夕君才興高采烈的拿著龍蜒草,獨自一人自峰頂往下走。
這時,夏夕君忽然聽得這座山峰的西北方傳來一陣雕鳴,聲音微帶嘶啞,但卻激越蒼涼,氣勢甚是豪邁,他不禁好奇心起,趕忙循聲尋去,但聽那鳴聲時強時弱,不知不覺中,他走進了一個山谷,這時雕鳴聲已在身前不遠,他身子微躬,放輕腳步,悄悄撥開樹叢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原來,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頭大雕。
那雕身形巨大,高約兩米,形貌醜陋之極,全身羽毛疏疏落落,像是被人拔去了一大半似的,顏色黃黑,顯得甚是骯髒,丑雕鉤嘴彎曲,頭頂紅冠,一看就是只兇猛無比的猛禽。
夏夕君掌心捏緊,不由開始冒汗,可憐的小心臟,也嚇的「噗通」直跳,額頭上顆顆冷汗,順著雙鬢不斷滑下,心裡正準備打道回府趕緊撤退時,這雕突然邁著大步走來走去。
只見,它雙腿奇粗,伸出羽翼「呼呼」拍打,似乎想要飛翔,但由於翅膀很短,怎麼拍打也飛不起來,於是,只能高視闊步,夏夕君近近看去,不禁覺得別有一番威武霸氣。
那雕叫了一會後,在它的左邊的大樹上,突然傳來籟籟聲響,夏夕君定晴一看,居然,是四條青色毒蛇,它們遊動速度很快,待離丑雕不足三米時,「咻」的一下彈出,如箭般飛快奔向丑雕。
丑雕見狀,趕忙彎喙轉頭,連啄四下,四條毒蛇頓時被一一啄死,出嘴部位之准,行動之疾,就像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對戰一般,這連斃四蛇的神技,只將夏夕君瞧得目瞪口呆,霎時之間,不由更加驚詫嘆服。
這時,夏夕君躲在草叢中,看見丑雕正張開著大口,一條毒蛇頓時被它吞在腹中,他不由感覺非常噁心,但轉念一想,它們都是動物,弱肉強食,本就是它們的生存法則,故也就不覺得那麼噁心了。
可這時他又聞到一股腥臭之氣,顯然是有大蛇之類毒物來到附近,丑雕昂起頭來,哇哇哇連叫三聲,似向敵人挑戰,只聽得「呼」的一聲巨響,對面大樹上倒懸下一條碗口粗細的三角頭巨蟒,猛向丑雕撲去。
丑雕毫不退避,反而迎上前去,倏地彎嘴疾伸,已將毒蟒的右眼啄瞎,丑雕頭頸又短又粗,似乎轉動不便,但伸縮之間,如電光火石,夏夕君雙眼雖然盯的仔細,但也沒瞧清楚它如何啄瞎毒蟒的眼珠的。
毒蟒失了右眼,劇痛難當,張開大口,啪的一聲,咬住了丑雕頭頂的紅冠,這毒蛇出其不意的一下,不禁嚇的夏夕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毒蟒一擊成功,一條兩丈長的身子突從樹頂跌落,在丑雕身上繞了幾匝,眼見丑雕性命難保,夏夕君突然心生憐憫,不願丑雕被這毒蛇所害,於是,趕忙撿起身旁,一截堅硬樹枝,衝出草叢,直往毒蛇身上刺去,突然,丑雕右翅疾展,在夏夕君右臂上一拍,夏夕君頓覺力道奇猛,手中樹枝不禁脫手飛出數丈。
正當夏夕君感到驚愣時,只見那丑雕伸嘴在毒蟒身上連啄數下,每一啄下去便有蟒血激噴而出,夏夕君不禁疑惑道:「你這大傢伙,難道是有必勝把握,不願我插手相助?」
毒蟒愈盤愈緊,丑雕毛羽賁張,竭力相抗,眼見那雕似乎不支,夏夕君急中生智,又拾起腳下一塊大石,往巨蟒身上不停的砸去。
那巨蟒身子略松,丑雕頭頸急伸,又將毒蟒的左眼啄瞎,毒蟒張開巨口,四下亂咬,這時它雙眼已盲,哪裡咬得中啊,丑雕乘機雙爪掀住蛇頭七寸,按在土中,一面又以尖椽在蟒頭怒啄。
由於,這丑雕天生神力,那毒蟒無論如何全身翻騰、揮舞扭動,蛇頭始終難以動彈,過了良久,終於僵直而死。
丑雕仰起頭來高鳴三聲,接著轉頭看向夏夕君,夏夕君見它柔聲低呼,先是不明其意,後來,聽出它鳴聲之中並無惡意,反而甚是友善,於是慢慢走近,笑道:「大傢伙,你神力驚人,佩服佩服。」
丑雕低聲鳴叫,緩步走到夏夕君身邊,伸出翅膀在他肩頭輕輕拍了幾下,夏夕君見這丑雕如此靈性,心中不由大喜,也伸手撫撫它的背脊。
丑雕低鳴數聲,咬住夏夕君的衣角扯了幾扯,隨即放開,踏著大步便往前行去,夏夕君知它必有用意,便緊緊跟隨在後。
丑雕足步迅捷異常,在山石草叢之中行走疾如奔馬,夏夕君只好施展「踏乘風破浪」的輕身功夫,這才勉勉強強追上,心中不禁暗自驚佩。
那丑雕愈行愈低,直走入一個深谷之中,又行許久,來到一個大山洞前,丑雕在山洞前點了三下頭,叫了三聲,回頭望著夏夕君,夏夕君見它似是向洞中行禮,心想:「若我想的不差,這洞中定是住著什麼前輩高人,這丑雕也定是他馴養的,若真是這樣,那我可不能少了禮數。」
於是在洞前跪倒,拜了幾拜道:「晚輩夏夕君,叩見前輩,還請恕擅闖洞府之罪。」
待了片刻,洞中並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