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場好戲
宋清月不是原主,犯不著對著他們低聲下氣。
宋青揚一聽火氣更加上來,剛想動手,宋岳直接大掌一揮,把他拍回座位上。
「夠了,你們一個個都當我不存在嗎?都給我坐好來!」
見他發了火,幾人也不敢再開口,宋岳轉過頭看向一臉看好戲的宋清月,盡量壓低聲音輕柔的開口。
「月兒,今天叫你來是來問你,上次你和含兒柔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穆雅斕雖然是普普通通的水系召喚師,但傳聞她家祖上曾出現過雙系召喚師,難道宋清月其實是個隱藏的天才?想到這宋岳的眼裡精光四起。
一直觀察他的宋芷柔自然沒有錯過,她猛的抓緊手裡的帕子,周氏不比穆氏有強悍的家族支撐,她們一房表面光輝其實都是靠著丞相的幾分寵愛,如果父親真的對宋清月起了興趣,那不止她們的地位…包括景笙哥哥…
思及此,她快速的開口,「爹,娘,不是什麼大事,就隨它過去吧。」
宋岳卻沒理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清月,似要看出個所以然來,宋清月看著宋芷柔嗤笑一聲。
「就是我打的,怎麼樣?」
「切~」主位上傳來更不屑一顧的嘲笑聲,宋凌看著下方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也是武士,因此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宋清月身上並沒有武士的魂力。
「就你,你連丹都沒有結,修鍊都不行,怎麼可能變成武士?」
周圍有個別下人都一臉同情的看著宋清月,三小姐不僅不能結丹,現在還開始胡言亂語了。
宋岳走了下來,「你把手伸出來。」
「不用了。」宋清月站起來環胸看著她們,「我確實沒有結丹。」
其他人或許不能深刻體會,宋芷柔卻是明白,那天的宋清月身手明顯異於常人,既不像武士又絕對不是召喚師,這種不發動靈力的近身攻擊就像隱刺衛一樣。
如今尚是有一點點苗頭,父親就這樣,要是真的發現宋清月有這方面的天賦,該怎麼辦才好。
宋芷柔猛的跪下來,把正要訓斥宋清月的宋岳嚇了一跳。
「柔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宋芷柔咬著唇,白衣加身,顯得她整個人人畜無害,「爹,其實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月兒並沒有打傷我,我是故意湊到她鞭子下去的。」
「你說什麼?」宋岳和周氏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清月都想高歌一曲給宋芷柔了,果然是白蓮花中的戰鬥機啊。
宋芷柔跪伏在地上,聲音沙啞,「女兒太過喜歡景笙哥哥了,就想著若是被月兒打了,沒準景笙哥哥就會心疼,下狠心休了妹妹…讓我…讓我…」
說著,她像是極度厭棄自己的樣子,跪在地上遲遲不肯抬頭。
「你啊…」宋岳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宋清月搖搖頭,都想給她這份心機鼓掌了,既轉移了宋岳的注意力,又可以遠程在蕭景笙那刷一波好感度,看,我是愛你才這麼自放身價的啊。
蕭景笙,原主的未婚夫,大雍國的太子殿下,心悅宋芷柔,也是宋芷柔的心上人。
她冷笑一聲,接著開口,「沒料到姐姐就是這麼為人處世的,我和殿下婚約尚在,你卻這麼不知廉恥。」
宋青揚惡狠狠的看向她,「夠了,誰不知道太子殿下天賦異稟,哪裡是你這個草包能配上的。」
他看著父親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明明自己的妹妹才是配得上殿下的最佳人選。
周氏見狀,跪在地上,扯著宋岳的衣擺,「老爺,你看,都怪我,但是柔兒她也只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真是命苦啊,宋清月抱著胸看著宋岳,果不其然,宋岳把跪著的人扶起來,再開口,語氣已經沒了嚴厲。
「這件事你做的太糊塗了,接下來的幾天你就待在房間里好好反省下吧。」
「是…」
宋銘含得了唐氏的吩咐,今天一定要沉住氣,現在看了宋芷柔的做法也明白過來,要想打敗這個草包只要把她重新趕回院子去就好了,絕對不能讓父親注意到她。
「含兒也有罪…」她慢慢的走出來,一副羞愧的樣子。
「含兒不該為了嚇三姐就甩鞭子,結果誤傷了自己。」
宋岳看著這兩個築基期的孩子,一個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一個是從小寵到大的孩子,也捨不得開口再罵。
他看看宋清月,對方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看來是他異想天開了,一個廢物怎麼可能突然就變強。
「行了行了,原來都是姐妹間的小打小鬧啊,那你們都下去回各自的院子去吧,好好反省下。」
「是…」
清月感覺自己似乎就是來看了場戲,宋芷柔兩姐妹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卻只能幫她開脫,這麼一想還真是諷刺搞笑。
「父親下次若是還是這種看猴戲般的事,就不用喚我來了,無趣。」
宋岳的臉一陣黑一陣白,這幾日他想著興許宋清月會是個隱藏的天才,興奮了幾頁,這下水落石出,恨不得扇自己兩掌。
「既然這事是個誤會,你也別在這傻站著了,有這牙尖嘴利的閑工夫,還不如回去做做女紅,真是一點都沒有學到你娘的賢良淑德。」
原主的娘可謂是原主心頭最敬仰的人,被宋岳這麼一提,宋清月的心頭感同身受的湧上一股戾氣。
「父親放心吧,女兒絕對不會是第二個母親。」
她的目光帶著譏諷,宋岳有些不自在,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
出了大廳,宋清月慢慢的朝屋子邊走,周氏雖然給她換了房間,但還是偏院,路上難走,下人都沒有幾個。
她正走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稀碎的腳步聲,她回過頭,宋青揚恰好鬼鬼祟祟的探出腦袋,見她回頭直接站了出來。
他們幾個今天受了一肚子氣,當然要找個地方發泄,而這十幾年來,宋清月一直都是她們的出氣筒。
要不是剛剛觸怒了父親,怕他責怪她們不安分,她們早就正大光明地教訓宋清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