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潛在的危機
「你小子，唉!算了，隨你吧。你現在去把黃青和她孩子帶過來，讓她看清楚這個人的長相。」
扔下這麼一句，吳仲白拍了拍柯歷的肩膀，便朝外走去。
柯歷嘿嘿一笑，也跟了上去。
至於身後那具屍體，沒人有興趣再看上第二眼。
不過，門口一聲不可置信的尖叫聲卻打破了房間內的沉默。
「李大壯！你、你們，竟然殺了李大壯！」
卻是不知道何時，田掌柜竟然來到了屋門口。
看著房間內躺倒在血泊中那個壯碩年輕人的身體，田掌柜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緊恐和不安。
吳仲白皺了皺眉，沖著田掌柜身後的孫老三使了個眼神。
孫老三便把田掌柜推進了屋中，同時關上了房門。
「田掌柜，這個李大壯是什麼來頭。怎麼看你的樣子，很緊張啊。」
看著臉色劇變，身子不斷發抖、額頭上竟然出現豆粒般汗珠的田掌柜，吳仲白平靜道。
「呼、呼、呼。」
回答吳仲白的，是田掌柜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聲。
吳仲白三人也沒有說話，只是呈品字形地把田掌柜包圍在中間，靜靜地看著對方大喘氣。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平靜下來的田掌柜苦澀地笑了笑，開口說道。
只是此時田掌柜的聲音聽上去，卻要比哭還要難聽。
「呵呵，李大壯。吳捕頭，這次你們可是惹出大禍了。
這個李大壯，表面上大家都說他是我們李東家的遠親。
但實際上，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李大壯其實是我們東家在外面的私生子。」
說到這裡，田掌柜擦了擦額頭上不停滴下的冷汗。
「也就是這些年李大壯年紀大了，東家就給他找了份差事，在我們聚寶賭坊坐館。
說是坐館，其實就是給這小子一份可以領錢的閑差罷了。」
說到最後，田掌柜的聲音很明顯的出現了一絲哭腔。
由此可見，田掌柜是多麼懼怕他口中的那位東家。
事實上，不僅是田掌柜，始終冷著一張臉的孫老三也聞言抬頭看了眼一旁一直微笑的柯歷。
孫老三雖然年輕，但是好歹也當了多年的捕快，對於明蒼縣內數得著的幾家大勢力和大人物還是知道的。
田掌柜口中的東家，就是其中之一。
東家全名叫做李無天，意為無法無天的意思。
李無天是開米鋪的，準確來說，李家世代都是賣米的大糧商。
雖然李家沒有出過什麼舉人之類的功名人物，但也沒少出過秀才。
更重要的是，大秦是個極其注意商業發展和商業稅收的王朝。
而李無天的生意又做的很大，所以他在整個明蒼縣結識的人脈可以說數都數不過來。
在整個明蒼縣，雖然李無天還達不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雖然這次李無天的聚寶賭坊被他們縣衙給查封了，但是孫老三這些捕快和差役們都很清楚，這不過是個找錢的由頭罷了。
可是現在，他們卻把李無天的私生子給殺了，這下惹出的事情就大了。
想到這裡，孫老三又把目光投向臉色也不太好看的捕頭吳仲白臉上。
吳仲白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他是真沒有想到。
柯歷這小子隨便找個替罪羊，竟然就莫名其妙的惹到了這麼尊神。
就在吳仲白和孫老三都感到頭疼的時候，房間內卻是傳出一聲打破沉默與安靜的輕笑聲。
卻見不知何時，柯歷已經來到了臉色發白的田掌柜的身旁，就見柯歷微笑著沖田掌柜點了點頭。
「根據我們所掌握到的情況，田掌柜你讓李大壯出手殺人，鬧出了人命官司。
最後為了防止被捕快和差役們看出事情的真相，田掌柜你竟然痛下殺手，趁我們不注意殺害李大壯。
幸虧我們及時發現，及時的抓住了田掌柜你這個兇手。田掌柜，你覺得呢？」
一邊說著，柯歷一邊伸手拍了拍一臉難已置信的田掌柜那變得蒼白的臉蛋。
看著對方那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怕的開始哆哆嗦嗦顫抖的嘴唇，柯歷覺得分外有趣。
不僅田掌柜想不到柯歷會這麼說，一旁的吳仲白和孫老三也同樣難已置信的看著柯歷。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柯歷竟然會給出這麼一個理由出來。
「柯歷，這話，李無天是不會相信的。」
然而，聽了吳仲白的質疑，柯歷卻只是輕笑著聳了聳肩。
「相不相信重要嗎，我們只是給他一個私生子被殺的借口罷了。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逃避是沒有用的。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一步步慢慢解決。總有能解決的時候，不是嗎？」
不等吳仲白開口回答，一旁臉色蒼白的田掌柜卻是不屑地笑了笑。
事已到此，他反而不害怕了。
依目前的情況，他今天估計是休息活著走出賭坊了。
「小子，你真以為我們東家是那麼好糊弄的？
你要知道，明蒼縣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他的生意。
可是我們東家始終堅如磐石，沒有人能夠動搖他的勢力分毫。」
柯歷笑了笑，說出了一句在場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話：「如果不能解決掉他製造出來的麻煩，那我就乾脆解決掉他這個製造麻煩的人，不就行了。」
這話一出，田掌柜一臉駭然地看著柯歷。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面前這小子竟然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為了避免麻煩竟然就想除掉李無天。
要知道，這一切的麻煩，起源還是這小子造成的。
然而，聽了柯歷的想法。
一旁的吳仲白先是皺眉沉思了會，然後竟然點頭同意了柯歷的想法。
「你們，你們竟然還是官差？你們這番做派和土匪有什麼區別？」
看見吳仲白的態度，田掌柜難已置信的吼叫了起來。
柯歷笑著阻止了準備給亂說話的田掌柜來上一拳的孫老三，輕拍了拍田掌柜的臉蛋，柯歷笑了起來。
「當然有區別啊，土匪是只顧著自己的私心肆意搶奪和破壞。
而我們這些官差，既是為了私心，也是為了保一方平安的公心。
你們這些專門誘人賭博，最後害人傾家蕩產的賭坊，早就就該得到一次徹底的整治了。」
「所以，為了我們的私心，也為了我們的公心。田掌柜，你就安心去吧。」
話畢，一柄刀尖突兀地刺穿了田掌柜的胸膛。
田掌柜下意識的伸手撫住胸膛，難以置信地瞪圓了雙眼看著柯歷。
「你、你...」
可惜此時的田掌柜想說什麼也說不下去，嘴裡只能發出鮮血汨汨往外流動的聲音。
最後，他只能緩緩軟倒在地板上被他和李大壯的鮮血匯合而成的大片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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