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道循環

「天道循環......妖族，你們的報應來了，去死吧！」

姜海山手中的長槍飛舞，多日以來的憤怒和怨氣發泄出來，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痛快，那些跟在他後方的斷山城守軍也都是同樣的心思。

這一場屠殺，足足殺了一個多時辰。

當最後一個妖族被斬殺之後，包括姜海山在內，所有斷山城的兵將全都跪倒在地，一個個哀嚎哭泣起來。

妖族兩位八品武將身死！

三品武王，主帥賀汗隕落！

萬餘妖族大軍被屠戮一空！

入目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妖族的屍體，鮮血染紅大地，這一幕與他們穿過落雲城在黎州殘殺漢國百姓如出一轍……今天，在所有斷山城百姓的注視下，積久的怨恨和血債終於發泄出來了。

血債血償！

「哈哈，我們贏了！「

「大哥，我為你報仇了！「

「孩兒，妖族吃你血肉，我便生吞妖族的屍首……今日，爹爹給你報仇雪恨！「

在妖族大軍攻破落雲城進入黎州之後，這黎州的百姓每日都生活在絕望之中……父母，兄弟，妻兒，一個個慘死在妖族的鐵蹄之下，有的甚至死都不得安寧，還要被妖族撕碎分食。

帶著怨恨逃到斷山城，卻又遭到妖族大軍圍困……今天，這提心弔膽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戰場上，城牆上，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哭，有人沖著天空跪拜，祈禱逝去的親人瞑目，有人發瘋似得去撕扯妖族的屍體，將一塊塊血肉塞進自己的嘴裡……但更多的人，卻全都朝著渾身染血的秦昊跪拜下去。

「恩公解救斷山城，吾等沒齒難忘！「

「若非恩公，我這輩子都沒機會給我的妻兒報仇了！「

若非秦昊和金輪法王，若非那兩千長城守衛軍，那等待斷山城的結局就只有一個……城破人亡。

而城中的婦孺，命運會更加的悲慘……她們會被妖族瘋狂的糟蹋，或是折磨致死，又或是被架在火堆上分食，最終鬧個死無全屍。

咔嚓！

魔鎧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芒消散，一身白色長袍的秦昊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說是白色長袍，可實際早已被獻血浸濕，就連髮髻上也有血珠不斷的滴下。

這也是斷山城守軍第一次清楚的看到秦昊的模樣。

「天吶，真的如此年輕？「

「先前城主說他只有十七八歲，我還不相信……這看起來，怕還沒有我死去的兒子大吧？「

「如此年輕就要奔赴戰場殺敵，還如此勇猛？天佑我漢國，威武無雙！「

呼啦啦，一時間所有人全都朝著秦昊跪拜下去。

在妖族的眼中，秦昊是一位血染蒼穹的魔神，可在這些斷山城百姓的眼中……秦昊卻是腳踏七彩祥雲前來救世的英雄。

「將軍，請受吾等一拜！「

「將軍，請受吾等一拜！「

這些百姓，這些士兵，他們只想平平安安的過日子，這很難嗎？如此簡單的願望卻被妖族生生撕成了碎片。

擦掉臉上的鮮血，秦昊高聲道：「快快請起！「

戰爭是殘酷的，在戰爭之中人命就如同草芥一般，可在秦昊心中人命不該如此低賤……這一切都是妖族造成的，都是人族內戰造成的。

秦昊的腦海中浮現出大秦國破滅的畫面……皇宮中，宮女慌不擇路的奔逃，父王被斬殺在宮門外，皇宮中的屍體被堆砌在一處，燒了三天三夜才燒完。

母后慘死，兄弟姐妹被屠戮一空，整個大秦皇室只有他秦昊一人逃出生天，若非他的姐姐秦嫣然是漢國的皇后，若非漢帝劉軒肯收留他……只怕他秦昊現在也成了孤魂野鬼，屍骨無存了。

我秦昊在此立誓，定會驅逐妖族，還我人族安寧！

我秦昊在此立誓，定要一統人族，讓我人族永無內亂，世世太平！

我秦昊在此立誓……定要我的敵人血債血償，若違此誓，我秦昊願永世不得超生！

秦昊雙眼血紅，滔天的恨意散發出來，狂吼道：「將那些人族叛徒帶上來！「

遠處，姜海山轉過頭，沖著身後的一隊斷山城守軍點點頭。

「去，將這些叛徒送至小將軍跟前！「

「是，城主大人！「

話音落下，這一隊斷山城守軍便壓著十數個人朝著秦昊走去。

「我們不是人族的叛徒！「

「我不是漢國叛徒……冤枉啊，冤枉！「

「大人饒命，我是冤枉的！「

冤枉？

姜海山冷笑一聲，他先前站在城牆上，將妖族大軍中的情況看得非常清楚……這十幾個人就是人族的叛徒，若非他們當中有人給賀汗獻計，賀汗也未必會將漢國的俘虜帶出來一一殺死，甚至連那些用來發泄的婦孺都沒放過。

血債累累啊！

妖族是畜生，這些人族的叛徒更是畜生中的畜生……連畜生都不如。

「我是被冤枉的，我大哥是落雲城偏將，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饒命啊！「

一聲聲慘叫，一聲聲哀嚎，可秦昊卻充耳不聞。

秦昊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叛徒，大秦國為何會破滅？若非亂黨霍亂大秦，那三大帝國又哪有機會趁虛而入？

若非這些人族的叛徒，妖族大軍豈會如此了解黎州的地形？

若非有他們帶路，妖族大軍的行進速度豈會如此之快？

若非他們，豈會有這麼多漢國子民慘死在妖族手中？

這些叛徒，比妖族更加可恨！

「將軍，殺了他們！「

「這些狗賊，不得好死！「

「將軍，殺啊！「

一聲聲呼喊傳來，那些斷山城守軍雙眼通紅的盯著這些叛徒，若非剛才秦昊開口，恐怕這些叛徒已經被他們分屍了。

秦昊換換抬起血飲狂刀，冷聲道：「惡魔死後會下地獄，而你們卻連地獄都不會收容……你們這些叛徒，註定永世不得超生！「

「死有輕於鴻毛，亦有重於山巒……可你們死後，卻會永世遭人唾棄！「

那些叛徒一個個嚇得跌坐在地，有的人甚至屎尿失禁，臭氣熏天。

「饒命……饒命啊！「

噗！

秦昊猛然踏前一步，長刀直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