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腥屠殺
方守信臉色一變,看來葛紀平今晚是沒想著放過他們。。「葛紀平想不到你們神龍書院如此卑鄙,許高陽為了稱霸武林,居然對天下同道趕盡殺絕。」
「哈哈,正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江湖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透,我看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葛紀平仰天一笑,不屑地道。
「哼,我倒要看看怎樣個弱肉強食,廢話不必多說還是手底下見真章。」方守信也不多說,掄起那把虎背大刀,猛朝葛紀平砍去。這把刀少說也有四十斤重,可放在方守信手中,揮舞起來卻輕如柳枝。刀隨心動,強大的刀勁直將葛紀平的衣袂也吹了起來。葛紀平沒料到對方內力如此強勁,也不敢妄自託大,抽劍出鞘,運起八成內力迎了上去。只聽鐺的一聲金鐵交鳴之聲,氣勁隨著聲音傳到周圍人的耳中,直震得他們耳膜生痛。第一回合兩人各退一步,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好,果然是一幫之主,不同凡響。好久沒有遇上真正的對手了,今天一定要痛快地打一場。再來。」言罷葛紀平劍指中路,欺身直上。
「來得好!」方守信也覺得今晚得遇對手,將苦練三十幾年的狂風刀法一招一式地使了出來。兩人轉眼間就已交手二十餘招,這一戰可謂是驚心動魄。旁邊的戰局同樣打得難分高下,葛紀平帶來的幾個手下雖然武功比信義幫的四位堂主稍高一籌,無奈四位堂主的幾位親傳弟子武功也不弱,師徒配合倒也應付得來。但剩下的普通幫眾卻有點捉襟見肘,雖然他們平時訓練有素,但敵人今晚顯然是有備而來,專門針對他們只擅長集體對陣的弱點,動作迅速詭秘,令他們防不勝防。不一會就有大批武士倒下,義堂堂主杜中濤一見不由大急。
「大哥、三弟、四弟,你們先頂著,我過去幫幫弟兄們。」
「好,你自己要小心。」
「放心吧,對付那群狗腿子,我還不是像切西瓜一樣。狗嵬子們,你爺爺來了,有種的儘管上,看老子不把你們砍成肉泥了。」杜中濤掄起大刀衝進人群,就是一陣猛砍。他的加入立即緩解了局勢,但剩下的三位堂主和幾位徒弟卻又陷入了困境。原來剛才圍攻他們的人隱藏了實力,就是等待時機**給他們全力一擊。不多時幾人都不同程地掛了彩,其中以左堂堂主曹達傷勢最重,他的右臂上被長劍劃了一個半尺長的口子,深可見骨,血不停地往外流,不一會兒就將他的衣袖染紅了。
杜中濤轉頭一看不由大怒,「他***,居然如此陰險。」說完更是鼓起全身的力氣,不停地砍殺。他自己身上也多了幾條傷口,可是他早已殺紅了眼,見人就砍。對方見他這樣不要命的打法,都儘力避其鋒芒。
就在這時,方守信和葛紀平的戰局也快分出勝負了。方守信畢竟是一幫之主,四十年的功力非同小可,不多久葛紀平就有點力不從心了,額頭上已隱隱有汗珠滲出。可他卻並不見慌張,而且嘴角還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就在此時異變突起,眾人只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方守信心神一顫,不由得轉首望去,這一看他不由的虎目圓睜,心神劇創,砍向葛紀平的大刀不由得一緩,「中濤!」葛紀平抓住這良好的時機,在方守信心神大亂之時一劍刺向他的左胸口。這一劍要是刺中,方守信必死無疑。等方守信發現已為時已晚,但他也不會就這麼等死,只見他的身軀來了一個艱難的扭曲,堪堪避過了心口死穴,這一劍終究是刺偏了,不過他的功力卻是大打折扣,即使現在沒有落敗,但也堅持不了多久。
原來就在杜中濤全力拚殺之時,他卻沒有注意到有一道身影已悄悄隱在了他的身後,就在他剛剛轉過身時,卻發現眼前劍光一閃,一把利劍已將他的心房刺穿。而此時他才看清偷襲他的人的容貌,猙獰的臉上掛滿了陰謀得逞的陰笑,而杜中濤卻感覺眼前越來越黑,只是隱隱聽見兄弟們的呼喚,但卻永遠閉上了眼睛。
院中的武士一見他們的堂主慘死,不由的悲痛**絕,個個前仆後繼地向刺殺杜中濤的兇手砍殺而去,無奈對方武功高強,再加上先前衝進來的敵人牽制著他們,反而使他們死傷更加慘重,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退縮。信堂堂主祁向東、左堂堂主曹達,還有右堂堂主孫興見兄弟被殺,個個目眥盡裂;又見幫主受傷,性命危在旦夕,不由心神大亂。曹達舊傷未止,又添了兩道新傷,左手已使不上力氣;祁向東左肩右臂分別被刺中,但傷口不深。三人中只有孫興武功最高,並未受傷。四人的幾個弟子在戰鬥一開始,就三四人結成一個陣共同防守進攻,再加上孫興、杜中濤幾人刻意保護,因此他們幾人是受傷最輕的。
方守信一方面因杜中濤的死而傷悲,一方面因受傷而行動不便,正在葛繼平劍下苦苦掙扎。「葛繼平,你太卑鄙了,今晚你殺我兄弟,我方守信不殺你報仇誓不為人!」方守信對葛繼平咬牙切齒地說道。
「哈哈,我剛才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冥頑不靈,非要和我對著干。杜中濤只是一個開始,我要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幾個手下一個個倒下去,而你卻無能為力。」葛繼平冷冷地說到,同時手上加重了力道。
方守信一聽葛繼平此話,氣的差點吐出一口血來,但是硬忍住了,只不過手上一緩,肩上又中了一劍。「你好狠的心,你終究會遭報應的,就算真的如你所說,我也一定會先殺了你為兄弟們墊背。你們神龍書院壞事做絕,你和許高陽必定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會下十八層地獄。」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你認為你們今晚能夠逃脫嗎?」
武士一方因杜中濤的死,一個個悲憤異常,他們全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就算拼著被殺也要在臨死時拉個墊背的。只是因為實力相差太大,雖然敵人也死了將近百人,但他們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剛開始還有三百多人,而到現在卻餘下不足百人,而且因為對方有一高手存在,他們的人數還在迅速減少。整個信義幫總堂簡直是一片修羅地獄,到處都是屍體,有信義幫的,也有敵人的,滿到處都是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就在葛繼平和方守信打得正激烈時,只見葛繼平一聲令和:「張、梁二位護法,該是你們出手的時候了。」方守信一聽,心神劇震,身上又中兩劍,渾身已是鮮血模糊。葛繼平話剛剛說完,就見兩條身影從院外飛入。只聽三聲慘叫響過,四位堂主的弟子倒下了三個,都是一劍斃命。
「啊,葛繼平,我跟你拼了!」連番遭受如此打擊,方守信已是雙目赤紅,眼中怒火中燒。也不知他哪來的力氣,只見他怒吼一聲,刀式一變,葛繼平發現眼前一片耀眼的白光,漫天都是刀影,心中不由大駭。可是回防已晚,他只感覺胸口、大腿一痛,已然中了兩刀。方守信一見對方中了他兩刀,信心倍增,他刀法一變,又是雷霆一擊。葛繼平剛才被方守信莫名其妙的一刀所懾,心中已有了顧及,自是不肯硬接。他見方守信第二刀比之第一刀來勢更猛,放棄反擊,連忙閃身躲避。可他發現自己錯的很厲害,他在拚命地躲閃,然而方守信的長刀卻似長了眼睛一般,始終指向他的前胸。葛繼平心中大駭,他怎麼也猜不透方守信使的什麼刀法。就在他分神的時候,突然感覺胸口一痛,低頭一看,之間不知何時胸前已多了一道傷口。
「你這是什麼刀法?這根本不是你的『狂風刀法』。」葛繼平現在可是有些怕了,方守信剛才使的的刀法氣勢猛烈,凌厲異常,而且讓人防不勝防。
「哼,人人都知我方守信的『狂風刀法』只有十八式,可是你們不知道的是,早在兩年前我就已創出『狂風刀法』的后三式,只是可惜的是我的資質限制,並未悟透天機,因此只能發揮出后三式四成的威力,要不然你早已被我斬在刀下。」雖未將「狂風刀法」后三式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但能在重傷的情況下將對方中傷,這也足以體現「狂風刀法」后三式的威力。
就在兩人交談的間隙,由於敵人又加入兩位高手,祁、曹、孫三位堂主已招架不住,都是舊傷未止,再添新傷。本來孫興是三位堂主中武功最高的,但由於敵人高手的加入,且對方出其不意、動作迅速,現在連他也受了傷,大家的處境更加危險。武士一方已是死傷殆盡,但他們也將敵人的實力削弱了不少,從而不至於使方守信及三位堂主腹背受敵。不多久幾位堂主的弟子又有幾人倒下,雖然還沒死,但也喪失了戰鬥力,無法再戰下去。幾位堂主都是心急如焚,無奈對方武功太高,他們自保都成問題,想要衝出重圍簡直是痴心妄想。
由於方守信身受重傷,且「狂風刀法」后三式還有待改進,使起來頗為耗費真氣,因此他只能暫時用前十八式與葛繼平周旋。但若是等到對方高手將他的屬下殺光后,再來聯合葛繼平對付他,那他今晚可真得橫屍當場了。方守信儘管心急如焚,但有葛繼平纏著,他也脫不了身,逃走、救人更是不可能,現在只有等待奇迹出現了。
就在祁向東與敵方一人纏鬥的時候,只見他背過身體,偷偷對曹達使了一個眼色。曹達見后搖頭否決,眼中顯出不忍之色。祁向東大急,轉身接近曹達后,低聲對他說道:「若是你再猶豫,大家今晚都得死在這裡,到時候誰來為我們討回公道?只要你殺了其中一人,四弟便可幫助幫主脫身,到時候還怕沒人為我們報仇嗎?」
曹達像是下定了決心,他眼中射出決絕之色。「好,今晚我們就和他們拼了,等到日後就讓幫主替我們報仇。」祁向東與曹達商量定后,就開始吸引對手的注意。他在對方用劍刺向他的時候,故意裝作受傷無力,長劍被隔開。對方一見遇此良機,又怎堪錯過,嘴角陰陰地一笑,手中的長劍一刻不停地刺了過去。
祁向東一見對方中計,就在對手長劍近身地一刻,身子急轉,後背大露。敵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手中的長劍沒有絲毫停留地刺進了祁向東的後背,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腹部此刻也插著一把長劍,鮮血順著劍刃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原來祁向東在敵人不注意的空當,以身軀作掩護,在敵人近身之時,手中的長劍同時將自己和敵人刺穿。「大哥…」只聽兩聲悲鳴,曹達和孫興才反應過來。而曹達卻萬萬沒有想到,祁向東居然是用這樣的方式來迷惑敵人,他在另一名敵人發愣的瞬間,手中劍光一閃,斬下了刺中祁向東的敵人的首級。發愣的敵人這才回過神來,想要去救援,但孫興長劍一揮,擋住了去路。
由於事發突然,方守信和葛繼平二人也是同時一愣。但等二人反應過來,一個是大聲悲呼,一個是氣急敗壞。曹達在斬下敵人首級后,還來不及悲傷,就又加進了戰局。但對方人數太多,且武功不弱,自己的幾個弟子死的死傷的傷,他們也只能苦苦掙扎。
「四弟,你武功在我們四人中最高,你想辦法過去拖住葛繼平,讓幫主逃走。」曹達在兩位兄弟先後慘死後也看開了。
「不行,我一走,你還能活嗎?」短短的一個時辰不到,他已先後失去了兩位兄弟,他可不想連這唯一的兄弟也失去了。
「四弟,你怎麼這麼固執?今晚的情況你也看清楚了,留下來也是死。正所謂『留座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還是幫幫主逃走,他日後也可為我們報仇。」曹達現在可是心急如焚。
「好,今日之仇,就有幫主替我們來報。死沒什麼好怕的,二十年後我們還是一條好漢。我們到了陰間還可與大哥二哥再續兄弟之誼。三哥,你先挺著。」孫興話剛說完就毫不停留地轉了個身沖向了葛繼平。葛繼平突然感覺壓力大增,手底不由有些遲緩。與武士們廝殺的敵方高手見狀想要過去阻攔,但卻發現自己的雙腿被兩個武士死死地抱住無法脫身。而曹達與剩下的弟子們將大刀長劍舞得密不透風,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意在暫時拖住敵人。
「幫主,你先走,記得為兄弟們報仇。」孫興轉到方守信身邊悄聲說道。
「不行,我怎麼能丟下兄弟們自己逃走呢?」方守信搖頭拒絕道。
「幫主,你就不要猶豫了,我們中你的武功最高,況且你的『狂風刀法』已有所成,兄弟們還等著你日後殺了許高陽為我們報仇呢,你就算留在這,也改變不了我們被殺的命運,還不如留著性命好向神龍書院和許高陽討回公道。」孫興說完直接將方守信推出戰局,自己將葛繼平的攻擊全接了下來。葛繼平一見就猜到孫興的用意,連忙撇下孫興想要阻攔,但孫興武功也不弱,且葛繼平也受了傷,還是被他攔了下來。
「幫主,你快走,不然兄弟們可真死不瞑目了!」就在曹達用力喊出這句話后,他的左臂被敵人齊肩砍了下來,而剩下的幾個弟子也走到了人生的盡頭,雙雙被殺。方守信雙目赤紅,兩行虎淚滾滾而下。方守信眼見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長刀用力砍向葛繼平,借著對方的反彈之力飄出了院外。「兄弟們,我方守信發誓,一定會滅了神龍書院為你們報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轉眼間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先前被抱住雙腿的敵人,在砍掉兩個武士的雙臂后想要追趕卻已不及,於是將怒氣撒在了剩下的幾個武士身上,轉眼間就將之屠之一盡。而在此同時,曹達與孫興見幫主順利逃脫,都露出了微笑。曹達被敵人一劍刺中胸膛,笑容在那一刻定格在了他的臉上。孫興見幫主逃脫,三位兄弟又全部犧牲,也沒了活下去的念頭,翻轉劍柄,一劍刺穿了自己的身體。「葛繼平,你們神龍書院壞事做絕,一定會遭報應的,你們就等著幫主為我們報仇吧。哈哈…」孫興大笑著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永遠的倒下了。
葛繼平見方守信逃脫,不由大怒。「梁護法,你帶上張護法的屍體先回書院。康護法,你帶人看看還有沒有活口,若是有全都殺了,然後一把火將整個信義幫燒了。我現在帶人去追方守信,絕不能讓他逃脫了。」說完帶著一隊人馬向方守信逃走的方向追去。
康鋒在清理完屍體后,就放了把火將信義幫給燒了。熊熊大火將整個黑夜都映得白亮,屍體都被扔進了火里,只留下地上的鮮血在訴說著殺戮的殘酷。
「長刀向天宇,利劍划蒼穹。英雄淚,兒女愁,古來多少英雄夢,轉眼卻成空。
壯志凌浮雲,豪情沖九霄。離人怨,家國恨,山河雖秀空自嘆,無人肯駐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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