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景王陰謀手段狠•統領強綁禮太子
天空黑壓壓的一片,無星無月。
景王府。
書房內,景王楊軒傲高高在上懶散地坐在太師椅中。
楊軒傲年方十七,他身軀凜凜,英俊不凡,是個翩翩佳公子,只是,他那一雙冰冷陰森的眸子里,總閃著懾人的冷芒,不禁叫人望而生畏。
在他的面前,單膝跪著一名腰掛官刀的少年武官將領。
「稟王爺,禮太子與梁原瑾率領的五萬禁衛軍快到涼州衛了,相信不日就能趕到肅州衛,抵達嘉峪關。」武官將領正在向楊軒傲奏報。
楊軒傲陰狠冷酷地一笑:「很好,梁原瑾的死期不遠了。」
「王爺,屬下……屬下……」武官將領欲言又止。
楊軒傲厲聲喝斥:「這都什麼時候了!說話還吞吞吐吐的!」
「是,是。」武官將領點了點頭,「屬下是擔心外敵不會遵守與王爺的約定,到時候,肅州衛恐怕……」
楊軒傲冷聲一笑,介面道:「你放心,他們游牧民族在我們的土地是住不慣的,最多不過搶奪東西就會揚長而去的,不過,肅州衛的兵馬,必須得死!」
武官將領驚呼:「肅州衛的兵馬也要死?王爺,那可是您重金收買的兵馬!」
楊軒傲苦笑:「正因為他們是我收買的兵馬,才不得不死,你想想,我肅州衛兵馬與外敵兵馬裡應外合,前後夾擊合滅梁原瑾的五萬禁衛軍,五萬禁衛軍都沒了,肅州衛的兵馬活下來,豈非不合常理?因此,肅州衛兵馬與外敵兵馬滅了五萬禁衛軍之後,本王就要過河拆橋,讓外敵兵馬滅了本王收買的肅州衛兵馬,再讓他們洗劫肅州衛之後揚長而去,這才合情合理,這叫殺人封口,知道的人太多,對本王沒有好處,關於這些,本王早與他們商量好了。」
武官將領小心翼翼地道:「王爺,為了要一個梁原瑾的命,要死這麼多人,也太不值了,其實,王爺要殺梁原瑾在京都有很多辦法,比如下毒或者派刺客……」
「愚蠢!」楊軒傲沉聲一喝,打斷武官將領的話,「要是梁原瑾在京都死在這種不明不白的下流手段上,本王還怎麼去爭當禁衛軍統領?只要本王一開口請旨當禁衛軍統領,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讓天下人都認為本王對梁原瑾是必欲除之而後快,取而代之嗎?」
「屬下愚昧,屬下該死。」武官將領忙垂首請罪。
楊軒傲冷哼一聲:「本王要梁原瑾堂堂正正的戰死沙場,這樣,才能顯示他的無能,本王才能堂堂正正的去請旨接替他的位置,這樣本王才名正言順,才不會被天下人胡言亂語!」
武官將領點頭恭維:「王爺英明,屬下望塵莫及!」
「罷了!」楊軒傲擺擺手,「起來吧!」
「謝王爺!」武官將領站起身,但仍彎腰垂首侍立,不敢直視楊軒傲。
楊軒傲笑笑:「你來見本王,不僅僅只是向本王稟告梁原瑾的行蹤這麼簡單吧?還有何事?」
武官將領偷瞄了他一眼,輕聲道:「關於禮太子……」
事關重大,不是武官將領不想或是不知該如何往下說,而是他不敢再往下說,因為這裡作主的不是他,而是他面前的景王楊軒傲。
楊軒傲凝眉:「這個太子禮確實叫本王頭疼……」
見楊軒傲猶豫,武官將領立即道:「王爺,一旦開戰,禮太子必死無疑,如果王爺想保全禮太子,趁現在還來得及,王爺,禮太子是生是死,望您早做決斷!」
楊軒傲盯著武官將領:「要保全太子禮還來得及?你這話的意思,莫不是你心中已有何良策?」
武官將領道:「稟王爺,屬下確有一計。」
楊軒傲不以為意:「說來聽聽。」
「是!」武官將領點了點頭,「現在,禮太子與梁原瑾尚未到涼州衛,王爺可趕赴涼州衛,與梁原瑾商量,就裝作一片好心,言敵軍眾多,太子乃國之根本,萬一涉險,誰也擔當不起,王爺可與梁原瑾共謀一宴,設法迷倒禮太子,王爺可對梁原瑾說,太子若是怪罪,由王爺一人承擔,之後王爺再要求將禮太子護送回京,如此梁原瑾一人出戰,這就行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楊軒傲表示贊同。
武官將領得到楊軒傲的誇獎,大喜道:「謝王爺誇獎!」
楊軒傲突然臉色一變,厲喝道:「你有此良策,為何不早說?」
武官將領被嚇得單膝跪地,顫聲道:「屬下不知王爺心思,不敢妄自揣測,胡亂進言。」
「哼!」楊軒傲冷哼一聲,怒容滿面,「不敢?那如今怎麼又敢了?」
「屬下……這……」武官將領冷汗直冒,語無倫次。
楊軒傲沉聲道:「立即挑選幾匹快馬,本王即刻帶人星夜兼程趕赴涼州衛!」
「是!」武官將領高聲領命。
……
黑夜。
樹林中。
禮太子與梁原瑾圍著一堆熊熊燃燒的柴火就地而坐,八名禁衛軍兵丁持刀背立,呈一圓圈將他二人圍住戒備保護。
梁原瑾看著禮太子問道:「太子,為何讓大軍先行?我們一起走不是很好嗎?」
禮太子沒有回答他的話,扭頭看了看禁衛軍兵丁們:「你們去別的地方戒備休息一下,這裡有梁統領在,不會有事的。」
「是!」禁衛軍兵丁們齊聲回應,四面散開。
禮太子這才對梁原瑾道:「梁原瑾,本太子有一事相求。」
梁原瑾一愣,隨即道:「太子這話,真是折煞微臣了。」
「其實不然。」禮太子笑著搖了搖頭,「只怕你還未必肯答應呢!」
梁原瑾肅容道:「太子請說,只要力所能及,微臣一定義不容辭!」
禮太子笑笑:「力所能及談不上,只要你點點頭就行了。」
梁原瑾神情肅穆地看著禮太子,在等待著他開口所請。
「本太子要你立即稱病返京!」禮太子是一字一頓地說著,逼視著梁原瑾。
梁原瑾身子微微一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地道:「這是三公主的意思嗎?」
禮太子反問:「三公主喜不喜歡你,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梁原瑾毅然道:「可是我是真的愛她,我願為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梁原瑾,我知道你對三公主的一片真心,可是,你要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希望你……」禮太子想開導他。
「感情不能勉強,但是可以培養,只要我能和三公主在一起,日子久了,她會喜歡並愛上我的。」梁原瑾十分堅持。
禮太子見他不聽勸告,不覺心火已動,故而冷聲道:「你這麼想,三公主就會這麼想嗎?這不過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想法而已。」
「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梁原瑾低聲下氣地懇求禮太子。
禮太子怒聲道:「給你機會?你要我拿我妹妹的終身幸福來做賭注嗎?」
「再也沒有商量的餘地?」這是梁原瑾最後一次的發問相請,如果禮太子還是拒之門外,他就要採取行動反抗禮太子。
「本太子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回不回京?」這是禮太子最後一次的好言相勸,如果梁原瑾還是執迷不悟,他就要下令動手治服梁原瑾。
禮太子站起身,逼視著梁原瑾。
梁原瑾也站起身,無畏地看著禮太子。
兩人目光中的決心不言而喻。
禮太子舉手高聲道:「禁衛軍們!」
「在!」八名禁衛軍兵丁聞聲而至。
禮太子手指著梁原瑾:「把梁原瑾給我綁了!」
「是!」兩名禁衛軍兵丁拔出腰間的刀來。
但是,這兩名禁衛軍兵丁卻沒有上去綁梁原瑾,而是把刀直接架在了禮太子的脖子上。
禮太子大怒道:「你們想幹什麼?反了不成?連本太子也敢動!」
梁原瑾喝道:「把太子綁了!」
「你敢!」禮太子暴跳如雷地大吼。
「是!」又上來兩名禁衛軍兵丁,其中一名禁衛軍兵丁取下腰間的長繩,兩人合力一起把禮太子五花大綁了。
兩名持刀的禁衛軍兵丁這才將刀入鞘,退到一旁。
梁原瑾朝八名禁衛軍兵丁擺了擺手:「都先退下!」
「是!」八名禁衛軍兵丁應聲退下。
木已成舟!
無可奈何!
禮太子平靜下來,冷笑著:「本太子低估你了,沒想到,這些禁衛軍竟然會這麼聽你的話,完全沒有把我這個太子放在眼裡。」
梁原瑾披風一甩,單膝跪地,垂首拱手:「我才是他們的統領,他們當然要聽我的,這是太子你逼我的,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麼做了。」
禮太子嘆了口氣:「想不到,你對三公主用情這麼深。」
「三公主可以不愛我,但我決不容許別人阻止我去愛三公主,誰那樣做,就是把我往火坑裡推。」梁原瑾咬牙切齒地說著。
禮太子沉聲道:「你抬起頭來看著本太子。」
梁原瑾傲然地抬起頭,無畏地看著禮太子。
禮太子盯著他,語重心長地道:「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打了勝仗,就算皇上恩准了三公主嫁給你,要是三公主不願意,你怎麼辦?」
梁原瑾淡然道:「先禮後兵。」
禮太子茫然道:「什麼意思?」
梁原瑾咬咬牙:「她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禮太子輕嘆了口氣:「你已經瘋了,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你打算把我怎麼樣?」
梁原瑾站起身,一字一頓地道:「派人送你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