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學姐
白雅明倚在床邊，看著電子暖爐的閃爍紅燈，久久不語。
閉目養神一會，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
看了看天色，一片幽黑昏暗，但雪已經停了，白雅明打開手機，看了一會手機，直到天色蒙蒙亮，他才從床上坐起來，帶好手套。
打開自己的房門，看著自己對門，好半天，才壓下心中的不悅感。
拿起了近兩米的大掃把，打開門，把門前的雪掃開。
「刷刷刷……」
大早晨，明顯這樣的噪音讓很多人不滿意，比如對面的二樓一杯子水潑下。
白雅明抬頭看了看沒說話，只是噴出了一道長長的，白茫茫的霧氣，然後隨風上揚飄散。
然後歪頭想了想，只是順帶把對方門前的雪也掃了一片，反正閑來無事。
「刷刷刷……」掃雪聲仍在繼續。
「嘩啦——」對面二樓窗戶直接打開，一個與白雅明年紀相仿的男子探出頭：「姓白的，你特……」
男子忽然卡住了，他看到自家門前的雪被白雅明掃了一半。
「怎麼了？」
「咳咳，白哥，沒什麼，你繼續吧。」
「噗嗤，瞧你那尿性」白雅明忍不住笑了出聲。
「嘿嘿，都說白哥你是個好人，我都不覺得，不過我不信，但我現在信了。」男子撓了撓頭。
「為什麼不說我是聖母呢？」白雅明笑著問。
「這可不一樣，好人是遇到麻煩自己上，聖母遇到困難求著別人上。」
「……」挺有道理哈。
「來，下來，跟我一起掃雪啊。」
「好嘞。」
然後白雅明就看到一個二傻子捂著一套寬大的睡衣奔了下來，然後到樓下深呼一口氣：「卧槽，真特么冷。」
然後又噔噔噔的跑了回去，換了衣服下來。
男子叫李南希，是白雅明的鄰居。
兩人開始了掃雪大業，在白雅明的攛掇下，兩人打算把附近人家的雪全掃了。
「對了，白雅明，你知道嗎？」
「什麼？」
「咱們君山今年沒下雪，從山底廣場到山頂宮殿，沒見過一絲白的。」
「你騙誰呢？那可是老君山，有時連早春和晚秋都下雪，怎麼可能在昨晚這裡下雪而老君山不下雪呢？」
「真的，不騙你，我剛剛還在抖音上看到的，你看。」說著，男子便掏出手機向他展示去。
「真的啊……」白雅明眯著眼。
「李南希……要不咱去看看？」
「好啊。」
……
君山是坐落在鸞川縣南部的一座山，海拔2192米，是伏牛山三大主峰之一。相傳道家創始人老子曾在此山歸隱修鍊，故而得名老君山。北魏時建老君廟，鐵椽鐵瓦，金碧輝煌，唐、宋、明、清諸代都把這裡尊為道教聖地。老君山氣勢雄渾，可「駐足峰巔，放眼四顧，可西瞻秦闕，南望楚地，北眺龍門，東瞰少林」。歷代文人騷客對君山也多有推崇，明代詩人謝榛曾慨嘆老君山之美「兼泰山之雄偉、華山之險峻、廬山之朦朧」。當然，它也有一個響噹噹的名號：景室山。
沒錯，就是道教響噹噹的景室山。
也因此，絡繹不絕的遊客成功帶動了鸞川旅遊業的發展。
「喂，白雅明，你說會不會是老君顯靈了？」
「怎麼可能……我也不知道啊。」白雅明看著山腳下的地質廣場隨嘴說，事實上，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現象。
確實，從山腳下的地質廣場開始，到附近各個山脈山頂，居然沒有一絲雪，而作為四面環山，地勢最低的鸞川，只有這裡下雪，其餘海拔更高的山竟然沒有一絲雪花。
車子已經到了，兩人付了車費，在計程車司機嘖嘖稱奇的目光下，邁入了廣場。
「我去，這人還真不少啊。」李南希一臉不可置信。
確實，廣場邊緣彷彿有一條線，使得兩界渭涇分明，一邊是雪的世界，厚厚的積雪，伴隨著遊客的腳印，灰黑不一，另一邊彷彿還在深秋，居然沒有一絲積雪——包括以前下的雪也消失了。
兩人踏進廣場，伴著熙熙攘攘，同樣嘖嘖稱奇的遊客，兩個人便迷糊的擁著人群踏上了環山公路。
公路很寬——特別寬。
兩人漫步在路上，李南希吐槽：「真是的，我居然跟一個男生上山……掃興。」
白雅明不可否置的聳了聳肩，然後兩人並肩繼續向前走，人真的很多，畢竟，這種從古到今從未有過的奇觀，哪怕消息還沒有蔓延開來，附近的人恐怕也都好奇的來參觀了。
然後白雅明面色一怔，他看到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閃過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女孩，一身白色，個子高挑，與一個灰色呢子風衣的女孩同行，灰色風衣女子笑著和她說話，她眯著眼笑著聽著。
白雅明低下頭，推了推眼睛，快步跨過前方人群。
「哎哎哎，白雅明你忽然走這麼快乾嘛？」
白雅明：「……」
忽然聽到白雅明，女孩扭過頭看到盡量降低存在感的白雅明。
「白雅明！！！」楊緲驚喜的喊。
白雅明面色一頹，面上露出官方式的溫文爾雅微笑，不經意間瞪了李南希一眼，然後對著楊緲露出八顆牙的標準微笑。
「學姐。」
「嗯~你也來這裡登君山啊？」
「嗯，學姐也是剛到嗎？」
「對，一起上山？」
「好啊。」
旁邊的李南希看傻了，這……
灰色風衣女孩驚異的看著白雅明：「你就是白雅明？長得挺俊朗的嘛，怪不得緲兒對你念念……嗚嗚嗚嗚」
她忽然被楊緲捂住嘴，楊緲臉上好像有些泛紅：「對不起了，她叫李冉，嘴太啰嗦，希望你見諒了。」
「沒關係。」
兩人乾乾巴巴的寒暄讓氣氛忽然沉寂，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跟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
「哦哦，對對對，他叫李南希，是三高的學生，跟咱們同一級的學生。」
「哦，你好。」
李南希：「你好。」
李南希暗中戳了白雅明一下：不聲不響的撩了一個高二學姐？
白雅明：「……」
坑貨！要不是你，我至於跟楊緲學姐這裡客套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