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死了

這天，是萬眾矚目的日子——高考。

於檬和陳宙在這一天踏上了戰場。

白雅明絲毫不擔心兩人，以於檬的成績，哪怕發揮失常也不過一個211大學。

至於陳宙那貨，根本沒對他報希望，反正這貨考完就要跟哥哥陳宇平分六家超市。

其實白雅明也無暇顧及他們，因為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

……

白雅明自從進急救室后，就已經陷入昏迷，意識居然飄了出來。

「嗯？怎麼回事？我死了嗎？」

……

急救室的紅色燈光依然亮著，陳宇在外面焦急的等著。

「卧槽，白雅明你這傻逼，不是說好會恢復的嘛，怎麼突然就暈了呢。」

「你才傻逼，我那是突然？我明明是順其自然的暈倒的。」

敖楓急匆匆的沖了過來：「怎麼回事？不是正在恢復嗎？怎麼忽然病情會惡化到這種程度。」

「不知道。」陳宇回答。

敖楓攥緊拳頭，大概他已經猜到了情況，可能從一開始，白雅明的化療就沒有用，恢復，一直都是他裝出來的。

還是說……是有些人故意讓他死的。

「哎呀，你也別猜了，我是真的要死了，我的靈魂都在這裡呢。」

白雅明試著戳了戳他們，直接透體而過。

然後，不知為什麼，白雅明的眼睛居然跨過無數大樓，看到了考試的於檬和陳宙。

兩人進考場前，於檬跟陳宙並排走著：「胖子，你的心口難受嗎？」

「有一些啊，沒想到像你這樣的學霸也會害怕高考。」

「我總覺得這不是害怕，而是……說不上來。」

「快走吧，該進考場了。」陳宙催促道。

於檬點了點頭，兩人加快腳步。

……

急救室中，兩名醫生手執手術刀，腦門上泌出許多汗珠，病人的身體狀況極其惡劣，旁邊的心臟起伏觀察儀上的線條已經幾近變成一條直線。

似乎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干涉他的身體。

「快，病人身體生命特徵下降，使用抗生素，以及電擊。」

一群醫生開始忙碌起來……

……

陳宇在門口不斷踱步，渾身散發著暴躁的氣息，一直盯著急救室紅色牌子的敖楓忽然站起身來，緊緊盯著門口。

陳宇扭頭一看，燈光變為了綠色，「吱呀」門被推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怎麼樣？」陳宇和敖楓迎了上去。

醫生看著面前兩人眼中希冀的光芒，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兩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不斷搖著醫生：「醫生，到底怎麼了？」

醫生低聲說：「不好意思……節哀吧！」

然後他快步走了，兩人呆在了原地……

「我節哀你馬，我沒死啊，你再搶救搶救啊。」

祖安·白雅明不停的跺腳。

許久，陳宇回過神來，帶著一絲絲哭腔：「走了？怎麼就走了！」

「我去你媽的，我操……」陳宇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裡謾罵著，罵著罵著，開始嚎啕大哭……

敖楓什麼也沒說，只是眼眶紅了，一腳踹開門，看著病床上的白雅明，看著彷彿睡著了一樣。

他默默地給他穿上衣服，哭著的陳宇餘光看見了，一點一點爬起來，走過去，跟敖楓一樣，默默地給白雅明穿著衣服，豆大的淚珠不用錢的掉下來……

……

「呼，於檬啊，今天你覺得怎麼樣？」

於檬瞟了這猥瑣陳宙一眼：「就那樣。」

「唉，你這人不地道啊！每次你說就那樣，每次……」陳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快點吧，我難受……」

兩人驅車離開，不久離開了高考信號干擾範圍「叮咚」「叮咚」，兩人手機都上了一條簡訊。

「來白雅明家裡。」兩人一臉疑惑，看了看

「白雅明！！！」

「於檬，快！我現在心中越來越不安……」周韻寒覺得自己胸悶得難受。

「可不咋滴，我死了唄。」白雅明在他們看不到的後座，大大咧咧的說著。

快速趕到醫院，兩人衝進病房，病房內空無一人，於檬一下子跌坐在地：「人……人呢？」

「家裡呢，簡訊不是說了嘛。」白雅明說著。

胖子顫抖著手向猴子打電話：「喂，陳宇，白雅明呢？」

電話那邊傳來陳宇沙啞的聲音：「我們在白雅明的家，收拾一下來這裡吧！」

……

兩人跑到白雅明的公寓，門沒關，兩人進去，入眼看到白雅明的肉體靜靜的躺在沙發上。

陳宇和敖楓在一旁吸著煙，整個屋子裡煙霧瀰漫。

「怎麼了？」兩人似乎猜到了。

「他走了……」陳宇吐出來三個字。

「我去你媽的陳宙，你幹什麼的？白雅明在你眼皮子底下這樣？」陳宙揪著陳宇的衣領，吼道。

「喂喂喂，你們兩個是一個媽生的呀，注意措辭啊！」白雅明吐槽。

「我操，老子怎麼知道？你覺得我會怎麼樣？啊？」陳宇蹲在地上語無倫次的說著。

房間內的三人都沉默了……

「我沒死啊，你們別傷心啊！！！喂——」

眾人沒有理會他，或者說根本看不到他。

「這就天人兩隔了？」

良久，白雅明頹坐在地上，跟著他們一起陷入了寂靜。

……

北山白家墓地，此時白雅明正在外面守著，旁邊的祠堂里隱隱傳出哭聲。

白雅明長嘆一聲，走進祠堂，對著哭泣的眾人，搖了搖頭，環視一周，老爺子並沒有在這裡，或者說，白雅明迄今為止沒有見過其他靈魂，這一點讓白雅明很生疑。

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扭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