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久不見,慕總
第一章好久不見,慕總
夜晚九點,慕氏酒會。
高聳的寫字樓燈光璀璨,來往的賓客都是A市的商界名流,不時低聲議論著:
「看到沒,這梁氏多少年企業,一夜之間就改姓了慕啊!」
「說到底是當年梁天海做的太絕,也是穆家這個大少爺手腕厲害,才用了五年就扳倒了梁氏!也算報了當年他父親的仇了!」
梁清歡坐在馬路對面的長椅上,夜晚的冷風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臉上,她身上僅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寒冷,面無表情盯著馬路上緩緩駛過來的限量款豪車,在車子馬上到自己面前時忽然起身,直接擋在了車子前面。
「嗤——」
一聲急促又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正坐在後座上看著報表的慕承燁身子驀然前傾,眉頭瞬間蹙起,視線一凜正要開口,卻見一旁的車門突然被拉開,一個纖細的身影直接坐了進來,隨後便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好久不見,穆總。」
這個聲音慕承燁無比熟悉,熟悉到他隨時能回想起這個聲音的主人無數個夜晚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時的嬌媚,以及一切真相大白時她的聲嘶力竭。
但這個聲音從來沒有一刻是像現在這樣,冷漠又疏離。
慕承燁目光不動,黝黑的眼眸中閃過不耐煩的凜冽,薄唇輕啟:「下去!」
車子上十分安靜,前面的司機連大氣都不敢喘,更別說是回頭打量此刻的情況了。
梁清歡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話,微微夠了勾唇輕聲開口:「梁家的股份已經全都被慕氏收購,所有動產和不動產也都盡數被查封,慕總,這樣還不夠么?」
「夠?」
慕承燁緩緩合上面前的文件,視線像是利刃一般驀然轉向梁清歡,譏諷的夠了勾唇:「我父母兩條活生生的人命,你以為就只值梁家的這點髒錢?」
「那你還想怎麼樣?」
梁清歡轉過頭,雙手在腿上攥拳,努力保持表情平靜看著面前這個自己愛了五年的男人:「毀了我的家還不夠,非要我爸的命么?」
梁家出事當天,梁父受不住打擊當心臟病發住院,梁清歡拼盡全力才從死亡線上將他拉回來,但卻因為慕承燁一句話,全市沒有一家醫院肯給爸爸做第二次手術,這無疑等於要逼死爸爸。
慕承燁聞言冷笑一聲,忽然抬捏住她的下巴:「你是來質問我的?」
這個問題讓梁清歡一愣,瞬間想起了自己此刻的身份——一個被未婚夫拋棄的落難千金,有什麼資格來質問他。
想到這她忽然彎唇笑了,白藕般手臂跟著攀上慕承燁的脖子,湊上前吐氣如蘭:「我是來求你的……求你看在我們以前……」
「呵。」
慕承燁嗤笑一聲,任由她撲到自己身上,譏諷的眼神帶著滿目嘲諷:「梁清歡,你憑什麼以為我還對你的身體感興趣?」
梁清歡表情不變,傾身上前貼近他的耳邊:「就憑你讓我上了車,而且到現在也沒有推開我。」
慕承燁聽出她這話里的算計,皺眉抬手便要甩開她,沒想到卻被抓的更緊,梁清歡甚至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臉上的情緒很快被不悅取代,明顯壓著火氣:「馬上滾下去,否則我保證你會和你爸一樣躺在手術台上!」
「六十萬!」
梁清歡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威脅,目光徑直的盯著她,語氣淡漠:「給我六十萬,讓我爸順利手術,我保證會從你面前消失,再也不會出現!」
如果是在三個月前,梁清歡可能還會撒嬌耍賴求他不要這麼對自己,但是一夕巨變,梁氏所有股東被徹底遣散,爸爸被迫負債上千萬,就連梁家的老宅都被銀行掛牌拍賣,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著梁清歡:
眼前這個男人,對她根本沒有半點感情!
在一起三年來的甜蜜,不過是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利用而已。
慕承燁冷笑:「全世界最希望你爸去死的人就是我,我憑什麼給你錢?」
「那就當是我的分手費吧。」
梁清歡像是早想到他會這麼說,見招拆招:「就算慕總再怎麼想否認,畢竟我也陪了你三年,就算是按照市面上最低價格,也差不多有這個錢了吧!」
她直接將所有羞辱的話全都自己說出來,破罐子破摔一般,再無半點千金小姐的矯情。
「我要是不呢?」
慕承燁極不喜歡梁清歡此刻的態度,一直以來他都完全將她握在手裡,她一貫囂張跋扈,但唯有在他面前卻乖巧的像一隻貓咪,但是現在,這隻貓咪竟然站在他的對立面了。
「你陪我,是你自己心甘情願送上門的,再說——」
他頓了一下,想起梁清歡從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炙熱到後續兩年多的瘋狂追求,眼底的不屑更甚:「你不是也很享受么?」
梁清歡輕笑一聲,忽然抬手拉開自己衣服上的帶子,鬆散的襯衫肩頭忽然落下,她同一時間翻身坐在慕承燁的腿上,眼底的嬌媚像極了她第一次爬上他的床的時候,目的明確,不達目的不罷休。
慕承燁只覺得喉嚨一緊,胸腔中也不知是渴望還是怒意,瞬間吞沒了他的理智。
他抬手攥住梁清歡的衣服拉上去,沉聲朝前面司機開口:「去地下停車場,馬上!」
「是!」
司機已經尷尬了許久,此刻突然接到吩咐自然明白怎麼回事,迅速啟動車子開去了地下停車場,在慕承燁最角落中的專屬停車位停車,隨口快速下車離開的。
車上只剩下兩人,慕承燁一個翻身直接將梁清歡壓在身下,猛地扯掉她身上已經鬆散的襯衫,咬牙切齒:
「對一個害得你家破產的男人還能這麼主動,梁清歡,你是真的愛慘了我,還是天生下賤?」
這話字字錐心,梁清歡甚至感覺到自己心臟都在跟著驟縮,但想想自己今天來找他的目的,臉上依然揚起微笑,攥著他的領口送上紅唇:
「我當然是愛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