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吐露心聲
「你、你說什麼?你這話什麼意思?」肖向晚有點兒懵,一雙清澈的眸子不停轉動著。
「天氣太冷了,公主隨我進屋暖和暖和,我慢慢的與你說好嗎?」
「……」肖向晚不去看他熱切的目光,點了點頭盯著自己被大雪覆蓋的腳面蹙眉說,「好吧。」
肖向晚隨著王涵君回了屋,就見他在不停的忙,先是擦去她頭髮和身上的雪,又叫人送來了一盆熱水放在她的腳邊,他剛握住她的一隻腳,肖向晚就嚇得跳到了一邊。
「你幹什麼啊?」
王涵君無辜的望著她,「我剛剛見公主的腳都被大雪埋住了,一定很冷,所以我想幫公主泡泡腳,母親說女人最怕腳冷。」
肖向晚擰眉怒問,「那王夫人有沒有跟你說女人的腳不能隨便給男人看?」
「這個……」王涵君想了想搖頭,「沒說!不過公主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怕公主的腳被凍傷。公主的鞋都濕了,要不然我讓妹妹帶一雙她的棉鞋過來給公主換上?」
「你的妹妹用不了多久就是我的三嫂了,她自己身體還柔弱著呢,要是因為我被凍病了我怎麼和我三哥交代?」
「那……要不委屈公主先穿我的棉鞋,我給公主拿一雙我未上過腳的?公主的鞋放在暖爐邊上烤一烤?」
不能讓王涵月來照顧她,但她是真的腳冷,雙腳都木了,沒了知覺。
真是越想越來氣,她冒著這麼大的風雪來給他換藥,結果卻看見他什麼事兒都沒有的在外面溜達!
她坐在椅子上把那盆熱水端在自己的面前噘嘴凶道,「還愣著做什麼?不是說給我拿一雙你未上過腳的棉鞋來么?」
「哦。馬上來!」
王涵君把棉鞋找出來擺放到了向晚的腳邊,聽她說道,「你去外屋待一會兒,我要泡泡腳。」
「好。」王涵君起身的時候,肖向晚看他腰間系著她的那隻香囊,心裡漾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竟然也不那麼生氣了。
王涵君一人在外屋踱步,他心裡一直在躊躇,今天要不要向公主表明心事?
若不說出實話會讓公主誤會他故意拿她找樂子,明明傷好了,卻還要她每天過來幫他換藥。
但若是對公主實話實說,一是怕嚇到公主,二是自己也有點兒說不出口,畢竟這種喜歡的話,他以前從未對別的姑娘說過,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酒……
他看見架子上擺著幾瓶他珍藏的好酒,他心一橫,取下了一瓶度數高的酒,打開瓶蓋一口氣灌了半瓶下去,燒嗓感和頭暈感接踵而來,他甩了甩頭,定了定神,又將剩下的半瓶酒喝了下去。
腳步微飄,臉頰微燙,眼神微醺,就在這種剛剛好的時候,肖向晚在裡屋說話了,「王公子你進來吧。」
「哎,來了。」
推門進來,看見肖向晚穿著他的鞋端坐在桌邊,那小表情帶著一點點的冷傲。她沒有發現王涵君的異樣,半垂著眼帘沉下臉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你為什麼要騙我?」
「因為喜歡你,因為想見你。」
酒的作用是真的大,喝了酒的他輕鬆的將心裡話就給說出來了。
「你……」向晚蹙眉低下頭,緊張到結巴,「你你你瞎說什麼啊?」
王涵君蹲在她面前仰頭凝視著她:「我沒瞎說啊!我是認真的!若不是因為喜歡你,怎麼會在危險來臨的瞬間不顧任何後果的去保護你?」
他對她一向規矩安分,他忽然離著她這麼近,讓向晚慌了起來。
「呀!」她不安的推著王涵君的肩膀,自己的身子往後仰去,想以此來拉長兩人之間的距離。這種對方溫熱的呼吸都能噴洒在臉上的感覺讓肖向晚感覺不適。
「不要離我那麼近!啊!」
光顧著躲了,忘了自己坐的是個椅子!這麼一推一仰,椅子前腿翹了起來,肖向晚就向後仰倒過去。
「公主小心!」
王涵君在肖向晚摔倒之前抱住了她,向側面一個翻滾,牢牢的用自己的身體接住了她。
雖然他的傷口已經不影響他日常行走,但被肖向晚直接壓在心口上還是會很疼。
他痛的悶哼一聲,身體蜷縮起來。
肖向晚連忙從他身上彈起來,蹲在身邊看他痛苦的樣子自責道,「對不起對不起,是壓到傷口了是嗎?很疼吧?我先扶你起來。」
她伸出雙手去拉他,王涵君回手握住她的手順勢起身,坐起來的一瞬間,他將一臉自責的肖向晚拉到了懷裡緊緊的抱住。
肖向晚剛想要掙扎,王涵君就在她耳邊說,「這樣抱著你,我就一點兒都不疼。」
「……」肖向晚聽了竟然半天沒敢再動彈。
等過了一會兒,她才小聲問他:「要是不疼了的話就放開我吧!既然你沒事兒了,我就回去了。」
「那你明天還來嗎?」
「既然你沒事兒了,我就不來了。」
王涵君難掩失落,他不想放她走,她卻拿開他摟在腰間的雙手,去暖爐前換上了自己的鞋,看樣子是非走不可了。
她穿好鞋要起身的時候感覺身上一沉,扭頭一看,王涵君將一件火紅色的狐狸皮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披風既保暖又好看,身前的系帶上還墜著兩個球球,讓這件披風在彰顯高貴的同時又顯得俏皮可愛。
「這件皮毛我拿去叫人趕製成了一件披風,昨天晚上才剛做好拿回來,公主披上這件披風真好看。」
「……」
第一次聽情話真是一點兒抵抗力都沒有,除了臉紅,說不出一個字,不敢看他熾熱的目光,不敢與他離得太近,心裡頭就只有一種念頭,那就是快跑……
王涵君站在門口遠遠的望著身披紅狐披風在雪景中奔逃的肖向晚,他一個人黯然傷神,飄雪落白了發頂都不察覺。
過了許久,他恍然發現公主已經走了很久了,天色都暗了下來,他這才抖去頭髮上的雪回屋去。
這會兒酒勁兒好像才完全的顯現出來,坐在桌邊想著剛剛的事情,他直後悔沒有將她攔下來問清楚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搓著脹痛的額頭嘆氣,「草率了!不應該這麼輕易放她離開的!既然都吐露心聲了,為什麼不再勇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