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間險惡
洛辰悲痛了一會兒,逐漸也冷靜了下來,想到自己和妹妹隨時也可能有危險,他也顧不得再多悲傷,父母的離去是自己無法挽回的,他要儘快離開這兒。洛辰將父母就安葬在院子里,他要離開這裡,他要報仇,可是他不知道是誰,而且他也沒有能力。
洛辰看了看一直在哭的妹妹,內心又是一陣絞痛,妹妹還這麼小,老天卻這麼狠心讓別人帶走父母的性命。「知予,咱們要早點離開這兒」知予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帶著哭腔說著:「我不想離開這兒,我要媽媽和爹爹」說完又是一陣嗚嗚的哭聲。
洛辰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哄著妹妹半天「我們要活下來,要為父母報仇,我們還會在回來的。」洛辰拉著自己的妹妹一步一步的離開了洛庄,他們不知道要去哪裡,只能漫無目地的走著。
不久就遇到了一隊黃衫打扮的人,隊伍中有個老者眉目端詳,看起來很是和藹,長長的鬍子,頭花灰白,想來今年也是不小了,老者開口詢問:「前面兩個小娃去哪裡啊,看你們像是迷路了啊。」洛辰不敢多說什麼,只回了句:「我和妹妹居無定所,在外漂泊而已。」此時洛辰的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帶著妹妹去找外公,可是他只知道外公家在韶南,其他的卻一概不知。
老者看著兩個小孩在外流浪,內心有點不忍,就說道:「兩位若是沒有去處,就來我們恆山派吧,學不了武功,也終是有口飯吃的地方。」洛辰此時報仇心切,一聽說可以學武功,內心一喜,也不管這門派如何,便直接答應了老者。「前輩肯收留我們兄妹二人,是我們兄妹的福氣,我在此謝謝前輩。」
老者手一揮,「別前輩前輩的叫我,叫我周老就好了,等你到了恆山派拜了誰當師父,再論輩分也不遲。」
洛辰看到老者這麼隨和,也就沒說什麼,拉著妹妹的手默默的跟在隊伍的後面。休息的時候,洛辰把妹妹拉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叮囑道:「知予,你要切記無論誰問起我們的父母,你只說不知道,還有鄒先生的事,你全部爛在肚子里,若是讓別人知道了,你我的性命都會不保。」
洛知予看著哥哥那麼嚴肅,表情也變得沉重起來,答應道:「哥,我知道了。」洛辰看到妹妹稚嫩的臉龐硬是認真起來,內心沒由得苦澀,說道:「知予,你要多笑啊,這世上以後就你我二人相依為命,你不能天天不笑,哥哥看著會傷心的。」
洛知予看了看洛辰,擠出個笑容,「嗯,好的,我會的。」
洛辰兄妹二人隨著恆山派一路走著,最後到了來龍客棧,洛辰心中已是猜出七八分,現下這麼多江湖人士聚在這裡多半是為了絕世武學。然而洛辰現在只想安安靜靜的,等恆山派的人辦完事,然後去恆山拜師學武。他拉著妹妹在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
洛辰的到來還是被小二的看到,告訴了掌柜。原來這個掌柜的叫何萬多,正是魔教的另一個小長老,與鄒甘是拜過把子的兄弟,自己常年在這客棧中做消息接頭的事,這次鄒甘出去打探消息去世自己非常的悲傷。當然鄒甘臨死前說什麼照顧親人都是假的,他只想讓何萬多知道,武林絕學在湘潭。
何萬多這個人是很重情重義的,武功不高,身材也是矮矮胖胖的,但是他頭腦非常的靈活,就做了這個接頭的任務。看到洛辰他們現在在恆山派的手上,以為是恆山派是為了武林絕學抓的他們,內心有點愧疚,心想著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
還未等何萬多有什麼行動,之前在客棧里的於千樹發現了洛辰兄妹倆,因為中午才見過,如今二人卻在恆山派的隊伍里,心中不免生疑,於是上前問到:「周前輩出來辦事,還帶兩個小娃娃出來幫忙啊」說完哈哈大笑。
周老聽完也沒生氣,和藹的笑了笑,說:「這兄妹二人居無定所,無依無靠,老夫看著可憐,便收留了。」
於千樹一聽果然有問題,中午時還是乘馬車來這裡吃飯,如今卻是居無定所的人了,但是他的表面沒有表現出太多情感,還是哈哈一笑:「早就聽聞周前輩仁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此時於千樹的心中開始暗暗打量這兩個小孩,一定有問題,可是哪裡有問題他自己又說不出來,也不好輕舉妄動,最後只能打算靜觀其變。
到了晚上,客棧的一樓聚滿了人,大家都在嘈雜的討論著。突然一個老者開口大聲說道:「我們五嶽劍派聚在了來龍客棧,就是為了討論一下武林絕學的問題,不知道大家都搜集到什麼消息,可以一起分享一下。」老者說完,看了看四周的人,全是盯著自己,默不作聲,老者自然明白大家的心思,於是接著說:「在下泰山派大長老葛健,我就先來說說我們泰山派得到的消息,魔教鄒甘被嵩山派追殺,如今鄒甘已死,不知道嵩山派可是已經得到了什麼線索。」
洛辰聽到嵩山派,內心一緊,充滿著憤怒,雖然他現在不能確定嵩山派是不是殺害父母的兇手,但是目前來看,嵩山派的嫌疑最大。
不等嵩山派的人出來說話,南嶽衡山的尼姑先開口說話了:「嵩山派速度可真快呢,搶在五嶽其他四派前就找到了魔教妖人,只是不知道喬師兄為何濫殺無辜,待我們到洛庄時,洛庄的一戶人家已經命喪黃泉了。」
洛辰聽到尼姑說出這樣的話,不禁心生好感,只是可惜追查鄒先生的不是她們。
尼姑口中的喬師兄正是嵩山派的執法者喬岩,此人心狠手辣,心胸狹窄,武功在這次五嶽劍派來的人中也是佼佼者。喬岩正是因為心胸太小才沒能坐上掌門人之位,如今聽到衡山派說自己濫殺無辜,當場就怒道:「你們一群老尼姑,休在這兒胡說,我喬某人行得端,坐得直,你說我濫殺無辜,簡直一派胡言。」
這個尼姑是衡山派的掌門師妹慧仁,武功平平,卻是觀音心腸,面對嵩山派的反駁,不喜不怒,道:「你說我們衡山派誣陷你,可是為什麼追到了洛家,他們家的人都喪了命。」
雖說這個喬岩武功高,心地狠,但是腦子卻不太靈光,叫罵到:「全是放屁,都是狗屁不通,我追的是鄒甘,為何會亂殺人,我到洛家時,他們已經死了。」說完,喬岩自己也意識到不好,自己豈不是落實了去過洛家了嗎,現在怕是百口莫辯。到此,喬岩乾脆閉口不言,任憑你們在說什麼,他都裝作不知道。
畢竟是五派的人,大家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撕破臉皮。
吵鬧了一會,華山派的一人站了出來,只見他一襲青衫,帶著些飄逸,眉宇間溫而儒雅,一副書生的氣息。「在下華山大弟子樓鈞,我看各位還是不要吵了,剛才我得到師門的密報,說這來龍客棧便是魔教的一個賊窩。」
此話一出,質疑聲,驚訝聲,有的準備提刀,有的略顯慌張,有的覺得消息很假漠不關心。其實何萬多一直都在二樓聽著他們的對話,當聽到華山派說出他們的身份時,他有點驚訝,但是並沒有慌張,他早就料到了身份會敗露,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何萬多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他已經把絕學的消息傳回了總部,如今他要報仇,為自己的兄弟報仇,就是因為五大派的窮追不捨,出手狠辣自己的鄒兄才會喪了命。
就在五大派還在嘈雜搖擺時,何萬多一聲令下,二樓埋伏的弓箭手準備就緒。洛辰看到情況不妙,立馬拉著自己的妹妹想要跑,華山派的於千樹看到兩個小孩要跑,立馬上前摁住二人,並且點了穴道,塞在桌底。
「放箭」一聲令下,嗖嗖的冷箭從上而下,一些沒反應過來的人,瞬間被射成了篩子。一波射完,二樓的魔教的弟子跳了下來與五派的人廝殺。洛知予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瞬間哭了起來,由於何萬多吩咐過,不要傷害洛辰兄妹二人,他們在桌底倒也沒什麼危險。
何萬多顯然還是低估了五派的實力,魔教的人越打越少,終於自己被喬岩砍了兩刀倒在了地上。兵器相碰的聲音越來越稀,一盞茶后,魔教的人死的死,倒的倒,沒有人還能站著。
在桌底的洛辰不懂,他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打不過還打,他不明白他們的臉上為何如此坦然,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戰爭意義何在。
嵩山派的喬岩拿刀抵著何萬多的脖子,說道:「如今落在我們手中,生死歸我們,要想活命,說出你知道什麼,饒你不死。」何萬多冷笑著,呸一下,吐了口血水在喬岩的臉上,頭一扭,再無言語。
喬岩哪裡受得了如此侮辱,霍的一刀劃過了何萬多的脖子,旁面的人剛要阻止,卻也是來不及了。
周老嘆道:「魯莽,實在魯莽,人死了,我們找誰打探消息去。」這時,華山派的於千樹笑道:「周前輩莫急,待我來問問這兩個小朋友。」眾人不解,兩個小孩能知道什麼。
只見於千樹解開了二人的穴道,把洛知予拽到面前說:「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洛辰暗叫不好,剛要阻止妹妹,可是洛知予才多大點,哪懂得人間險惡,說道:「我叫洛知予。」此話一出,於千樹眼前一亮,心中竊喜,真讓自己猜對了。周圍的人一聽姓洛,立馬猜出了七八分。
嵩山的喬岩一聽姓洛,立馬過來惡狠狠地說道:「你是不是洛庄的,你們怎麼會在這?你們救了魔教的人是不是同夥,絕世武學在哪裡?快說。」喬岩猶如餓虎撲食般的質問,洛知予一下就被嚇哭了。洛辰擋到妹妹的前面,大叫道:「不要欺負我妹妹。」
喬岩現在因為何萬多一肚子的氣,沒有得到武學的線索還被侮辱,如今看到這個小孩一點也不聽自己的話,立馬拔出手裡的劍,悶聲說道:「快說,不然我殺了你們,像那個魔教妖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