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魔音宗內
「回稟長老,晚輩不才並未教授什麼秘術於小徒,只是按照宗門內一貫的方法教授門下弟子。」陸天霜刻意隱去他常年在小成身上施以「灌靈之術」一事,便是怕此事會令門內長老們對小成進行詳查令小成的身世暴露了,到時候後果便不堪設想了。在這天下第一大宗對於弟子的挑選是很苛刻的,若是小成是一位毫無靈性的普通少年,那麼眾長老便有權利令陸天霜放棄繼續教授這位弟子。雲長老捋了捋鬍鬚默默地注視著小成又轉過臉看了看陸天霜緩緩地道:「陸賢侄,你與子遠一向交好,而子遠又是老夫的得意門生。今日有什麼難處大可一吐為快,不必拘束!此地算上你這昏迷的小徒也就我等三人!」陸天霜頓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道:「雲長老,不是作晚輩的想刻意隱瞞長老!只是有些事情若是讓您知道了,怕是對您的決斷都有影響。我渺雲宗雖號稱『天下第一大宗』但是仍有一些事情是不願與攙和的。」雲長老聽罷心中倒是有個底了便也沒有再多詢問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端詳著龍小成默默地道:「陸長老,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不便再強求只是老朽還是要再提醒你一句,萬事小心。」陸天霜應諾了一聲也便沒有說什麼,心中也是對小成滿是疑惑不知道到底這名少年是用了何種方法才將那魔音宗的妖人趕走的,看著小成稍顯稚氣的臉龐又一次陷入沉思。雲長老默默捋著冗長的鬍鬚緩緩地道:「其實這少年的事情子遠也曾與我交代過,叫我不要插手。」陸天霜嚴肅的臉龐突然露出了微笑道:「師兄他真是想得周到啊!」雲長老嘆了口氣道:「是啊!若是這次他能夠渡過難關,老夫也就放心了!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到死也會內疚萬分的。」說罷,雲長老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前緩緩坐了下來對著陸天霜微微一笑道:「賢侄,那老朽就先在此地打攪一會兒了。」陸天霜慧心地一笑道:「雲長老,看來豐師兄的考慮周到是遺傳您這位恩師的。」雲長老聽罷哈哈大笑臉上的肅穆一掃而光道:「你那個豐師兄當年可是頑皮異常啊!記得他初入我門下之時。」就這般陸天霜也坐了下來與雲長老聊開了,而在門外等候多時的蘇陽也緩緩地端著茶盞茶壺進來了。而就在蘇陽剛踏進門口時,一道紫色劍光向著遠方飛去。夕陽西沉,林啟隻身一人站立在高聳的斷劍崖上任憑山風習習拂動一襲灰袍,林啟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怪石出神了,此地正是當日長生老怪身亡之處,久久地林啟才喃喃道:「一段情真能夠令人這般瘋狂嗎?若不是你為情所困,想必此刻早已能夠震懾正邪兩道了。」
與此同時,大難不死的凌商此刻正催動腳下琴弓直直地向著西北方飛去,一座座山巒被其遠遠地甩在身後消失了蹤影。前方一座大山高高聳立在眼前,凌商卻沒有停下徑自沖向前去到了山前卻是貼著樹頂向上爬升卻是突然在山腰失去了蹤影。青山依舊,高聳的山峰伴著飄渺的浮雲此山雖無渺雲山那般氣勢磅礴,卻另有一番詩情畫意般的恬靜與閑適,此刻的凌商卻是已經來到一座牌坊下,「魔音宗」三個字龍飛鳳舞地懸挂在牌坊上,兩名錦緞素紗的女子見到凌商微微一笑扭了扭楊柳細腰向著凌商作揖細聲細語地道:「恭迎師兄回宗!」凌商露出皓白的貝齒一邊收起琴弓微笑道:「多謝兩位姐姐挂念了!」便一步跨進了牌坊瞬間一聲悠揚的鐘磬之聲縈繞在耳邊,一名少女踏著素紗翩翩飛來見到凌商便撲了個滿懷撒嬌道:「凌師兄!你終於回來了!師傅正在徵羽宮等你呢!」凌商撫摸著懷中少女的秀髮微微笑道:「好了好了!羽兒再這麼摟著師兄,師兄怎麼去徵羽宮見師傅呢?」少女抬起頭甜甜地一笑便放開了凌商卻是牽住凌商的手,凌商似乎早已習慣了少女這般撒嬌沒有說什麼便牽著少女的手向著前方走去。前方的台階上矗立著一座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悅耳的樂聲從宮殿群中傳來,時而有琴箏的悠揚,時而有簫笛的凄婉,時而有編鐘的沉穩,身處其中整個人如臨仙境各種感覺在心頭爭相湧現,然而二人依舊從容地走上台階似乎沒有什麼影響一般。愈是走上台階愈感覺耳畔縈繞著美妙的樂聲,估約走了百來階后凌商身後的二胡琴弦也隨著旋律緩緩顫抖,凌商一手摸了摸二胡眼神有些黯淡。少女嘿嘿一笑道:「師兄,有什麼心事啊?」凌商楞了一下,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下收斂起失望的神情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這雙耳朵!」少女乖巧地吐了吐舌頭解釋道:「誰讓師兄的心跳突然變換了節奏嘛!所以羽兒才擔心地問問嘛!」凌商苦笑著道:「你這敏銳的耳朵,不知道誰還敢與你說話啊!」少女雙手摟著凌商的手臂朗聲道:「當然是師兄你啦!對了對了!還有芙菱姐姐!」凌商聽到「芙菱」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溫柔,此刻卻是少女在一旁發出「嘿嘿嘿」的壞笑聲,凌商轉過臉略帶些窘迫道:「小傢伙!你又笑什麼啊?」少女突然停住腳步鬆開凌商的手抬起頭眨巴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師兄,你是不是喜歡芙菱姐姐啊?」凌商此刻早已揮拳輕輕在少女頭上一敲道:「我只是驚訝你和芙菱師姐關係也很好而已,再瞎說我就先走了。」少女輕輕嬌嗔了一聲見凌商真的自顧自地往前走了,急忙跟了上去又一次握緊了凌商的手彷彿怕他逃開一般。凌商抬起頭望著上方的宮殿,嘴角閃過一抹微笑似乎這一路上的疲憊與危險統統都拋在腦後一般。突然少女甜甜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對了,師兄!」凌商「嗯」地應了一聲卻是沒有轉過臉,少女繼續說道:「這次師傅派你去哪兒了啊?我問她老人家她就說不能告訴羽兒。師兄,還是你告訴羽兒吧!」凌商卻道:「羽兒乖!師傅不想讓你知道自有她的道理,你就不要為難師兄了!」少女卻是鼓著小嘴,氣鼓鼓的臉頰與頭頂兩側髮髻以及延伸下垂的兩條小辮子相映成趣,凌商還未等少女開口抱怨便一副悲傷為難的口氣道:「一邊是我最疼愛的小師妹,一邊又是我那可愛的小師妹最敬愛的師傅,這讓我怎樣決定的好呢?若是不尊敬師傅,我那小師妹定會不再喜歡我這師兄了吧!」少女鼓起的小臉蛋此刻展露出了一絲微笑便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