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牧天的狂
望著那急速揮動，好似隕石砸落的拳影。
牧天一瞬間，只感覺一股冷厲的殺意撲面而來。
牧玄雖然不是什麼絕世高手，可也有著神武二重的修為。
反觀牧天，不要說武道修為了，氣力都不如普通人，兩人對戰，結果可想而知。
「小子，去死吧。」
看著呆愣在原地的牧天，牧玄森然大笑，這小子竟然被自己嚇得都不敢動彈了。哈哈，果然還是廢物。
生死一瞬間，牧天的黑眸驟然緊縮，閃出一道精芒。
轟鳴間，他天靈處迸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隨即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轟然爆發出來。
在這股力量下，眾人只感覺蒼穹墜落，負山而行，壓得他們神魂顫抖，忍不住去臣服。
沒錯，這股力量，正是牧天的不朽魂。
十大帝級強者布下誅天陣都無法的抹除的不朽魂，在這一刻哪怕只是散發出一絲，所形成的威壓，也足以眼前眾人臣服跪拜。
下一瞬，牧天腳步邁出，踩出詭異的步伐，瘦弱的身軀在這一刻好似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刷……，牧玄鐵拳落下，卻只是落在那殘影上。
「怎麼可能？」一拳落下，牧玄面色陡然一變，神色中滿是震撼和不解。
自己的必殺一擊，竟然失手了。甚至連牧天的衣角都沒有沾上。
堂堂神武境強者的隨意一擊，都足以要了一個八尺壯漢甚至淬體修士的性命。
牧天一個武道修為渣渣的廢物，竟然避開了他的致命一擊。
牧天腳步挪移，後退一步，看著牧玄，神色冷厲，眼神中銳利無情。
牧玄身為神武境強者，正面杠，自己只有死路一條。為今之計，只能依靠自己的神魂之力與之周旋，可是自己的孱弱肉身根本無法長時間支撐自己動用神魂之力。
所以牧天要做只能是一擊必勝。
「小子，動作還挺快。我不信你這次還能躲得過去。」
一擊未成，牧玄惱羞成怒，當即再次出手。不僅僅為了家主之位，更是為了自己的臉面。堂堂神武強者奈何不了一個廢物，若傳出去，他牧玄的還有什麼臉面在華陽城混。
「牧玄，你給老夫住手。」
可就在牧玄打算再次出手的時候，一個手持紅木拐杖的白髮老者陡然出現在祠堂之內。老者面帶溫怒，腳步微微一跺，頓時如海嘯般的強橫氣息狂涌而出，化為巨浪，朝著牧玄壓去。
牧玄大驚，探出的手掌還未來得及收回，便是被那股氣浪掀飛出去。轟隆一聲，重重砸落在地。
「太長老……」牧玄一驚。神色浮現出駭然。
太長老牧陽常年閉關，早已不問世事，今日現身不說，竟然還插手牧家事物。
「牧玄，你未免太放肆了，逼著穆青讓出家主之位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殘害同族血脈，你真當我牧陽死了不成？」太長老牧陽上前兩步，怒聲喝道。
「晚輩不敢。」牧玄起身，趕緊躬身拜拳道。
這個時候，祠堂內牧家眾長老紛紛起身，一臉惶恐和驚異的看著太長老牧陽。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太長老牧陽竟然會出山，而且還站出來為牧天父子說話。
牧天目光瞥了眼牧陽，心中微微疑惑，可下一刻他卻明悟過來，定然是自己剛才釋放出強大神魂之力，讓牧陽發現了些許端倪，亦或者是自己的不凡之處。
牧陽冷哼一聲，而後看向牧天，渾濁的眸子隱隱精芒匯聚。
自己一直在密室中閉關，若不是剛才那股強大到讓他都感到心悸的神魂之力驟然降臨，他斷然是不會出關的。等他搜尋到那恐怖神魂根源的時候，恰好將牧天躲開牧玄斃命一擊的一幕盡收眼底。
一孱弱無比的少年能夠近距離躲開神武境強者的致命一擊，可不是能用幸運兩個字來解釋的。背後絕對不簡單。
「難不成這牧天一直都被穆青雪藏。本身並不是什麼廢物，而是一不出世的妖孽天才。」打量著牧天，牧陽心中暗自猜測道。
武道家族雖然對外團結一致，可內鬥也是十分慘烈。家族弟子天賦卓越的人若過早的展現自身天賦的話，在同輩中嶄露頭角，定然會被家族其他勢力嫉恨。到了那時，必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所以在大家族之中，許多優秀子弟都會被雪藏起來。待時機成熟，一鳴驚人。
一念至此，不由深看了眼牧天。一個廢物，對牧家而言，可有可無，可一個神魂強大到就是他這元靈境強者都感到心悸的妖孽天才，對牧家而言，價值之大足足抵得過十個甚至百個牧玄。
「單憑牧天的表現還不足為信，日後還需考驗才是。」牧陽心道，心裡也是打定了注意先靜觀其變。
「好了，牧家本就積弱。你們不想著自強自立，竟然還在這裡內鬥，上演同族相殘的戲碼，也不嫌丟人。」牧陽手中拐杖狠狠敲打地面，怒其不爭的訓斥道。隨後看了眼牧玄，冷哼道：「今日就此作罷，穆青一日不死，便是我牧家家主。誰敢反對，就是與老夫過不去。」
「這……」
聞言，牧玄臉色瞬間變色煞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本是必勝之局竟然瞬間逆轉。
「怎麼？我說的話，你要反對嗎？」牧陽臉色一沉。
「不敢，不敢。」牧玄冷汗淋淋，連忙擺手。
「那麼你們呢？」牧陽目光掃過兩側的牧家長老。
「一切謹遵太長老吩咐。」牧家長老回過神來，連忙齊聲道。
牧陽身為牧家太長老，唯一一位的元靈境強者，其威嚴是任何人都不能挑戰的。現在牧陽讓牧青繼續當牧家家主，哪怕牧玄和眾長老不服，可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因為他們知道，牧陽是天，唯有他在，他們牧家才能屹立華陽城不到。他的話，更是如同聖旨，任誰也不能，也不敢反對。
見此，癱坐的在地的牧青頓時輕舒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何太長老會現身，而且還幫助他們父子，但今日的危局算是解除了。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結束，大家都散了吧。」牧陽一錘定音。既然解決了爭端，他也不想在過多的追究下去。至於日後如何？就全看這個牧天的表現了。
聞言，牧玄面露苦澀，和支持自己的眾長老對視一眼，無奈嘆息。太長老的話，他們不敢不聽。
然而就在眾人打算離去的時候，一道喝聲卻是響起。
「等下……，太長老，如此草率了事了，恐怕不妥吧？」牧天站了出來，沉聲喝道。此時他面色肅穆，周身散發著一股攝人的強大氣場。
牧玄等眾長老也是一驚，目光落到牧天身上，神色中滿是驚愕。
這個出了名的廢物少家主，竟然敢當眾質疑太長老的決定，活膩歪了吧。
「哦？那你還想怎麼樣？」
牧陽身形微微一頓，扭頭看向牧天，嘴角輕揚，戲虐問道。顯然他也是被牧天的話勾起了興趣，很想看看這剛剛被自己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牧天有何打算。
「想怎麼樣？」
牧天咧嘴一笑，下一刻在眾人無比的驚愕的眼光下，飛步來到牧玄跟前，二話不說，掄起臂膀，便是啪啪的抽了牧玄兩個大嘴巴子。
清脆而刺耳的響聲，讓人恍惚間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連牧玄本人也沒有反應過來，足足數息后，臉頰上傳來那股辛辣的疼痛，讓他羞憤交加，眸子瞬間爆瞪，充血的眼球中好似有火焰在跳躍。
「黃口小兒，你敢打我……」牧玄惱羞成怒，當即催動靈力就要再次出手。
「牧玄，你敢？你以下犯上，威逼家主。按照族規，就是千刀萬剮也是輕的。而我只是扇了你兩個嘴巴子，已經給足了你面子。怎麼？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難不成還要再次當著太長老的面犯上作亂不成？」
牧天爆喝如雷，響徹在整個祠堂。加上他那如同凶神散發的強大氣場，竟一下將在場的所有人給鎮住了。
他厲目掃視眾人，如同老虎巡山，散發著不可挑釁的威嚴。
今日之事，雖然有太長老牧陽出面，他們父子保住了性命，可若如此不了了之，父親穆青的家主威嚴定然會一掃而光，日後牧家族人定然會以牧玄唯命是從。
到了那時，整個牧家上下，誰還會將他們父子放在眼裡。
所以牧天不但要站出來，還要狠狠殺殺牧玄的威風。
若不是不知道太長老牧陽的底線，不要說扇牧玄兩個巴掌了，就是殺了牧玄，牧天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好，非常好，牧天小兒，你這是在找死。」
到手的家主之位飛了，本就讓牧玄怒火中燒了。現在竟然當眾被牧天這個廢物欺凌羞辱。他牧玄如何能忍？
「殺我？你也配？」牧天嘴角一揚，面帶譏諷的說道。
堂堂神域第一帝，十大帝級強者都殺不了牧天，牧玄一個小小神武境修士算個屁。
「你……」牧玄只感覺胸膛劇烈起伏，一口鮮血噴出。
剛才在太長老牧陽的威壓下，他體內氣血本就激蕩，此時在牧天言語刺激下，氣火攻心下再也壓制不住，當場吐血。
「哼，牧玄虧你還是神武境修士，我三言兩語就把你給說吐血了，我看你還不如咱牧家大門前的那條大黃狗。那阿黃平日被我打罵，見了我尚要搖尾乞食，裝作無事人似的。你呢？城府和心胸竟然還不如一條狗。你這樣的廢物竟然還想妄圖染指家主之位，真是痴心妄想。」
牧天侃侃而談，言語之中儘是譏諷之意。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汗顏，任誰也沒有想到堂堂牧家少主是個廢物也就罷了，竟然還是個嘴炮。
這份罵人口才，整個華陽城估計也找不到第二個。
太長老牧陽也是被牧天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不過隨即他便明白牧天的用意。無非是狐假虎威，借力打力，仗著自己剛才出手相助，狠狠殺下牧玄的威風，好保住穆青這個家主的威嚴。
雖然手段卑劣了些，但不說不說這份心智和手段，同輩中少有。
「這個牧天還真是深藏不漏，先不說武道天賦如何，單純這份心機，就絕非常人可比。」牧陽心中讚歎道。
而此時，牧玄早已經被牧天諷刺的怒不可遏，青筋凸起的臉頰上滿是猙獰之色，爆瞪的眸子中殺意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