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邪祟入體!
眾人回頭,發現一個青年正斜倚在車窗的位置。
什麼玩意兒?又是想來蹭熱度的?
所有人心頭都湧出這個想法。
陳峰出面稍微客氣地道:「小兄弟,現在情況已經很緊急了,杜醫生都沒有辦法,你就不要來搗亂了。」
說完,陳峰就準備去聯繫南城醫院的救護車,好能一到站就把人接走,盡量不耽擱半點時間。
看到眾人根本不在乎的神色,蘇讓聳聳肩道:「如果你們覺得我是搗亂的話,那麼我也沒有辦法,只不過……」
說著,蘇讓指著軟卧包廂里的人,道:「她可能就要沒命了。」
這話一出,眾人驚了驚,不過很快大家就又都嗤之以鼻起來。
說的跟真的似的。
杜明微微皺眉,本來已經亂成一團麻了,竟然還有外人在這插科打諢?而且還是一個年輕人?當即冷哼道:「哼,現在的人簡直就是胡鬧,誰都敢說自己是醫生不成?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學些危言聳聽的本事,你以為醫道一途是誰說會就會的?我浸淫數十載都沒有辦法,你這般年紀就可以?吹牛之前,先回去學學基礎理論了再來吧。」
現場頓時也悉悉索索地響起一陣附和聲。
「就是就是,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學些說大話的本事。」
「這小子才多大?還敢妄言他能治好?」
「醫學可是需要時間的,要是出了事他能擔起責任嗎?」
「不知道天高地厚,杜專家都束手無策,他能行?辣雞。」
蘇讓聽著眾人揶揄,對杜明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而後搖搖頭對那兩黑衣人道:「既然這樣,那麼你們就準備後事吧,反正我也不是求著要醫治的,治不治看你們,拜拜了您嘞!」
說完,蘇讓轉身離開,半分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陳峰被這架勢弄的有些迷糊,畢竟自己的車次不出問題那是皆大歡喜的事,抱著僥倖心裡,趕緊攔住蘇讓,道:「那個……小兄弟你真有方案?」
蘇讓回頭,露出天真無邪的好像是陽光灑在苞米地上的笑容,道:「我這裡沒有方案。」
眾人都想衝上來打他,沒有方案你在這嗶嗶個什麼勁?
「不過辦法嘛還是有的。」蘇讓咽了咽口水才繼續道。
噗……
眾人差一點就吐出一口血來。
「血氣者,心之神也,神既衰之,邪因而入,妨礙升降,不得運行,以致十二官各失其職,試聽言動皆為虛妄!」
「……」眾人一臉懵逼地看著蘇讓,什麼鬼?
「少在這給我裝神弄鬼!」杜明面色一沉,對於這小子他實在是沒有半點好臉色。
陳峰面上微微一變,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你是說邪氣?」
蘇讓笑著給陳峰比了個大拇指,道:「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不錯,病人正是染上了邪祟所致!」
什麼!邪祟?
這一下把眾人驚的不輕,怎麼看個病還和邪祟有關了?這不是封建迷信嗎?
杜明面上帶著鄙夷之色,雙手環抱,傲然地道:「我只相信科學!我只相信西醫!邪祟?簡直就是莫須有之事,若是讓你治了,出了事你負的了這個責任嗎?」
蘇讓眉頭一挑,攤攤手道:「那請問你所謂的負責就是沒有辦法?坐等病人死去?興許你真的是一個西醫的醫生,但這病還真要我中醫來治。」
「你!」杜明語氣一滯,突然他又滿臉的不屑,道:「中醫?就你這點年紀也敢和我們談中醫?我認識的有點建樹的中醫,最小的也有四十多歲,你妄言中醫?可笑,況且就算你會中醫,又豈能和我西醫相比?現在的中醫早就已經是爛泥一攤了,倘若你能治好,我此生都不再行醫!」
蘇讓懶的理會杜明,嘴角只是露出一絲可笑之色,就直接看向那兩個黑衣人。
「邪氣盛則實,正氣奪則虛。夫經之所謂邪者,風、寒、暑、濕、燥、火,有餘之淫邪耳,非若世俗所謂鬼神之妖怪也。」
「話已至此,治不治就看你們了。」
兩個黑衣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又看看陳峰。
陳峰想著反正死馬當活馬醫,鄭重地對蘇讓道:「那麼就拜託小兄弟你了。」
蘇讓打一個響指,嘴角再現那如同陽光灑在苞米地里的笑意,道:「那麼還請各位暫且出門等候。」
說完,也不管其他,自顧自地從懷裡掏出一枚長針來。
本來一個中醫隨身攜帶針灸的針是很正常的,但蘇讓手裡的那一枚卻和常人相去甚遠,甚至有些華麗的感覺。
針體好像冰凌、又如同水晶,但顏色卻如火山一般通紅,讓人不覺得這是一枚針,而是一件藝術品似的。
炎針!
從小老色鬼師父便把這炎針送給自己,據說是由一塊天外隕石細細打磨而成。
這一刻杜明都有些疑惑,他是見過無數中醫大夫用針的。
有毫針、有三棱針、有火針、有刃針、甚至還見過極為罕見的金針,但卻對蘇讓手裡的這一枚還是頭一次見,不過他面上還是露出不屑的冷笑,用個獨一無二的針就能治病了?
切,可笑——至極!
蘇讓走在軟卧包廂里,微微一愣,剛才遠處看因為視角的關係看不出什麼來,但現在這麼近看之下,這個病人有點美啊。
美的不可方物的那種。
約莫二十八九的樣子,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裝,三千青絲綰起,透露著知性的感覺。
那裙子下是黑絲包裹著的修長的美腿,就那麼曝露在空氣中,讓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每一個五官、每一個部位單拿出來看,都是無可挑剔的!
穿著黑絲的修長美腿、冷艷的面孔、精緻的打扮,簡直就是畫中仙子才會有的樣子。
只不過,這個漂亮的和天仙一樣的女人,此時的情況不是太好,在蘇讓的目光下,其面上有淡淡的黑色涌動。
手往女人的脈搏上一探,閉起眼來。
良久,睜眼,嘴角出現一絲篤定的神色。
認穴落針!
一時間手影翻飛。
深淺不一,或刺或挑、連連刺出整整三十六下!
更神奇的是,在他出針之際,手掌中有明滅不定的氣感,那氣感讓那火山顏色一般的炎針似乎有異樣的光芒閃耀,看不真切,但卻事實如此!
每每刺出一下,女人的身體就微顫一次。
刺完這三十六針,蘇讓的額頭鼻尖竟然就密蒙出些許的汗珠,顯然這是極其耗費精氣神的。
不過那女人面上的黑色,在其下針的地方一點點消散。
五分鐘過去!
十分鐘過去!
半個小時過去!
門外的眾人卻是被蘇讓的手法驚呆了,雖然他們不能近距離觀察,但是在外面卻也看到了不少。
這……這是……中醫嗎?這確定不是在拍武俠電視劇?
杜明先前面上的不屑此時也變成了震驚,不過他時刻準備著,只要有一點點問題,一定要把這小子給揭穿,然後讓其一敗塗地!
整整五十分鐘!
蘇讓停了手,炎針也被他收了回去,走出包廂的同時,列車也恰好到站。
面上露出那如同陽光灑在苞米地上的笑意,道:「有驚無險!」
什麼!
這一下眾人更加的震撼,這句「有驚無險」的含義實在是太明顯了啊,竟然治好了?要知道這可是南城最有名的專家杜明都無從下手的啊,竟然被這麼一個小子給治好了?這如何不讓人心顫?肝兒都顫!
兩個黑衣人率先跑進去,卻見女人此時眼睛已經能看到在眼皮里活動的痕迹,而且整個人看去和正常人一般無二,呼吸都平順了起來。
其中一個黑衣人如釋重負,對蘇讓激動地說道:「小兄弟當真是妙手回春!我們替小姐言謝了!」
陳峰也是一臉激動,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真的會治病。
眾人紛紛開始為蘇讓點贊豎大拇指,誇獎的言語一浪疊一浪……同時看向杜明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杜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雙目無神,他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會治好?」
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杜明,蘇讓也沒有故意上前說什麼「西醫垃圾沒用」的話,也沒有讓他履行從此永不行醫的諾言。
而是淡然地說道:「醫者——仁德!」
說完,就轉身離去,下了火車,留下杜明一個人怔在原地。
「……」杜明整個人面色難堪至極,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臉被打的啪啪作響,而且還是被按在地上像是用魔鬼的步伐一樣給狠狠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