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家主子為你昏迷又吐血
周磊和「慕君山莊」的洪公子,到羽府是為了見那賤丫頭?
鳳柔敏氣得臉色鐵青,這羽沁梨最近究竟踩到了什麼,運氣好成這樣?出個門得只神獸回來,連留在家裡都有名家拜訪。
鳳柔敏雖說得了警告,但還是不屈不撓的拉著司徒心樂往羽徒雄書房走去;她不相信運氣永遠只站在羽沁梨身邊。
剛到書房門口,就被「慕君山莊」的人攔了下來。
「這位夫人,書房裡頭,洪公子和周老先生正在和二姑娘說話,閑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
鳳柔敏臉上笑容一僵,但立馬恢復自然,笑道:「兩位小哥,我是沁兒的母親、相國府的夫人,這位是沁兒的長姐,貴客臨門,自是要拜訪一下,還望小哥通融,耽誤不了太多時間。」
說完,讓身邊丫頭拿出一錠銀子交給身形較瘦的護衛。
瘦護衛看著丫頭手中的銀子,冷笑一聲:「相國夫人,看來您對「慕君山莊」不了解;您以為我們會為了你這一錠銀子,去忤逆主子的命令?」
另一名壯護衛沉著臉道:「夫人還是趕快將銀子收起來離開,否則別說洪公子和周老先生不高興,到時連累相國府得罪「慕君山莊」,就得不償失了。」
鳳柔敏臉色一變,好歹她也是一名二品的相國夫人,竟然讓一個民間小小的山莊護衛這樣落面子?
正要發作,身邊的羽皖黎連忙拉了母親衣袖,搖搖頭,她怕的不是「慕君山莊」而是羽沁梨。
現在她可是一點險都不敢冒,深怕得罪羽沁梨,屆時她就成不了太子妃了。
鳳柔敏還是不甘心,她留下秋螢守著,只要裡頭的人出來,一定要先帶到偏廳奉茶並立刻通知她,然後,拉著羽皖黎,又馬不停蹄去找羽徒雄探消息。
若鳳柔敏進入書房,看到書房內的情景,相信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羽沁梨端坐在雕花木椅上,氣定神閑的舉杯喝茶,而周磊和洪院站在她面前,誠懇一揖。
「二姑娘,在下僅代表本人與八觀音,向二姑娘道歉,還望二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在下等人的冒失。」
洪院已經換下書生袍,一身武生勁裝,英挺風發,眉眼間正氣凜然,讓人心生好感。
「二姑娘,老夫欺負了你這小女娃,雖非得已,但畢竟以大欺小,道理說不過去,在這裡向二姑娘致歉,希望二姑娘海涵。」
洪院指著桌上的禮品和一個木盒,道:「這些僅是「慕君山莊」的小小心意,還望二姑娘收下。」
他將木盒遞給羽沁梨:「這裡頭是一些銀票和一隻令牌。在下知道二姑娘不日要前往丹城,一路上奔波,這是一點心意,而令牌是我家主子給的,只要姑娘需要幫助,憑這隻令牌所有「慕君山莊」名下商號、銀樓、茶館,都任姑娘差遣。」
羽沁梨聽到這裡愣住了,她放下茶盞,接過木盒打開,裡頭的確躺了一迭銀票和一隻令牌。
她拿起令牌,那是上等黃花梨木雕鏤的一隻青彎,上面有黃花梨木的特殊紋路,下頭結穗綁的珠子,更是大拇指大小的東珠,價值斐然。
這隻令牌獨一無二,想要偽造根本不可能。「你家無心公子,有心了。」
羽沁梨擁有這個令牌,等於有取之不盡、用之無竭的金山寶庫,但她奉行天下沒有不勞而獲這句箴言,認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用錢的最貴。
「慕君山莊」會有錢,當然不會做這等賠本的生意,自己若沒有付出一定的代價,憑什麼得這塊令牌?
羽沁梨將令牌放在桌上:「告訴我「慕君山莊」找我的理由,還有你們做這些事的動機?以及你家公子的目的?否則這塊令牌沁兒不會收。」
周磊白眉下的眸子略過一抹讚賞,很少有人可以在這塊令牌面前不動妄念,而羽沁梨一個未及笄的姑娘,竟有這麼強的抗誘惑能力,主子的確很會看人。
一個足以撼動天下的女子,眼中豈會只有金銀?
洪哼頓了頓,抬頭看向羽沁梨,臉上帶著一抹沉重,似乎不知從何說起。
周磊見他如此嘆了口氣,撫須道:「二姑娘,還是由老夫來說吧!但希望二姑娘能將今日聽到的事,這輩子都爛在肚子里,這是為了我家主子、也為了二姑娘的安危著想。」
羽沁梨原本緊皺的眉宇皺得更緊,事關慕醒醇和自己的生命?
她輕輕點頭。
原來「慕君山莊」的無心公子慕醒醇,的確如外界所知,是個貌若潘安、才若宋玉、武功高強的厲害人物。
但世人不知的是,慕醒醇還是一個不世出的天才,除了文武兼修外,奇門遁甲、星宿紫薇、五行推演,他更是精通。
慕醒醇最厲害的是能推衍天下五百年運勢,預知天象神機,幾乎樣樣精準,算無遺漏。
聽到這裡,羽沁梨心裡一驚!若慕醒醇真如周磊所言,具有這樣的能力,那哪個帝王能放過他?
若自己上一世得知有這樣的人,自己不得,也勢必毀之,沒有一個帝王會讓這樣的能人落到他人手中。
「二姑娘,我家主子這個能力,是泄漏天機之事,每推算一件大事,對他自己本身的身體與修為,都是一次大損傷。去年他推流年,算出南漠大運只剩十二年,新帝星一上位,鳳星隕南漠滅,江山傾頹,段氏將走上窮途末路,斷無挽救之機。」
周磊說到這裡,羽沁梨的手就緊緊攥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周磊,心臟快要從喉嚨蹦躍而出。
周磊繼續道:「主子說「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卻批算出南漠只剩十二年的國運,心有不甘,便妄想窺探天機,閉關七七四十九天,才推算出新帝失德、鳳星蒙塵,導致五行失序、王者殞落,主子也因此中了內傷,卧床一月有餘。」
周磊看了一眼羽沁梨,又接著說:「然而今年上元節,碰到百年難得一次的月重輪,么子夜觀天象,卻發現新帝星旁的鳳星發生異變,他不顧我們的反對,又一次將自己關進「窺冥洞」中,這一關又是七七四十九天,我們等在洞外,心急如焚;因為我們知道,主子在裡面愈久,身子的損傷愈大。」
羽沁梨點頭,淡淡地說:「窺探天機,自有天譴。」
洪院低頭,似乎想到當時的情景,饒是一個硬漢,也是無法承受。
「到了四十九天,主子終於出來了!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歡喜,眼神是老夫這輩子沒見過的明亮!然而,他一出洞口,「轟隆」一聲!天雷瞬間打下,主子當下就被劈昏了。」
羽沁梨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這是窺探了多大的天機?才會遭到雷擊?」
洪院苦笑:「二姑娘,這天機,就是你。」
「我?」羽沁梨心中駭然更盛,難道慕醒醇算出自己重生?
周磊繼續道:「主子昏迷三天,終於在第四天清醒,他興奮地說「鳳星逆天改運,衝撞新帝星,五行重新排序,金德大興,位列紫宸。一個堪比堯舜的王者即將現世。」說完,又吐了一口濃血,然後這一次整整昏了七日。」
羽沁梨已經說不出話來,窺探天機的後果,竟是這麼大的損傷。
「這與沁兒,又有什麼相關?」
周磊道:「主子清醒之後,又花了很多時間排命盤、推流年,從上幹人中他推算出今年的「墨玉傾國」,主雙命格。"
周磊眼神定定地盯著羽沁梨:「主子說你就是那鳳星,原本只剩十年陽壽,卻因為你的不認命,沖毀新帝星、使紫宸宮空虛,金星順位而居,成為五百年之王者。但是……」
「但是?」
洪院接著道:「但是你這顆鳳星行進軌跡難測,主子為了窺探你的軌跡,經常吐血。我們和八觀音瞧在眼裡很是著急,但主子怎麼勸都勸不聽,經常將自己關在書房,對著你的命盤廢寢忘食,我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主子因為吐血,日漸蒼白消瘦……」
羽沁梨眼角抽搐,她癟癟嘴,苦笑道:"這就是你和八觀音不待見沁兒的原因?
洪院低頭:「請二姑娘見諒。」
羽沁梨震懾於剛剛聽到的話,哪裡還會在意這些小事,更何況他們的主子為了南漠國運為了推算她的流年,不是被雷劈、就是吐血昏迷,人家屬下甩你幾條刀袖子算得了什麼?
她搖搖頭,指著桌上的銀票:「你們已經表達歉意,而我也收了,這件事就不用再提。。」
洪院對羽沁梨這種「銀貨兩訖」、一筆勾消的性格很是欣賞。
他原本很擔心羽沁梨像一般官宦干金一樣,會仗恃身份矯揉造作,或不依不饒的加以刁難,但她偏偏有一種江湖俠女的英氣瀟洒,這樣的人果然堪為鳳星轉世,具有母儀天下的氣勢。
周磊此時卻說:「二姑娘閨名「沁兒」,五行屬水,對順金德而生的新帝星是輔生之相,只是……」
羽沁梨嘆一口氣:「周老,您是想告訴沁兒,沁兒助了新帝星,自己的命卻沒有想象中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