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葉媽發飆

葉素的話在耳邊迴響，王仙草無端打了個寒顫，只覺得無比冰冷，就連那張好看的臉，看在眼中也像是魔鬼一般。過往種種被羞辱的記憶湧上頭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憎惡地看著葉素說道：「你為什麼不直接死在水裡呢？」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活著？為什麼要和我搶秉鈞哥？」

「你怎麼不去死！」

說到最後，王仙草幾乎是用吼的，神態癲狂，嚇了葉素好大一跳。

「你怎麼回事？」

一個憤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葉素回頭看去，王美玲焦急地走來，看到她就一把摟進懷裡，拍著肩膀輕聲哄道：「素素不怕啊，有媽在呢！」

「嗯，我沒事。」葉素輕聲說，都這麼大的人了，哪裡就那麼容易被嚇到了呢？

好笑的同時，又覺得心酸，可能她就算結了婚成了家，在王美玲的眼中也還是個孩子吧，這是一個母親對女兒最本真的呵護，而她已經好些年沒有享受到了。

「你這個女娃真是太過分了，我們素素和你又不認識，平白無故就詛咒我們家素素，太惡毒了。」王美玲平素在村裡是公認的好脾氣，但在面對女兒的問題上，她一步也不願意退讓。

「下午我就跟周姐好好說道，看是我們家素素做了什麼事，才讓你這麼惡毒的詛咒她！」王美玲面容冷肅，雙眼銳利地盯著王仙草，彷彿要用眼神殺死她。

「我……」王仙草嚇得退後一步，緊緊攥著拳頭，有些不知所措。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葉素什麼都沒有做，就搶走了所有她夢寐以求的，所以她才會想，如果沒有葉素該多好。

更何況，那天她親眼看到，葉素差點就死了，偏偏卻被她最喜歡的秉鈞哥給救了上來。

「你嫉妒我們家素素沒關係，但麻煩你以後不要在她面前說這種話……否則，我會讓你死的。」王美玲雙眼微眯，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偏偏又保持在王仙草能聽到的音量。

葉素顯然沒有聽到王美玲不想讓她聽到的話，只當是王美玲在好聲好氣地勸說王仙草，心裡還道，她的媽媽啊，怎麼這麼天真，王仙草明顯就是嫉妒心發作，除非她不再出現，否則怎麼也改不了的。

「你你你……」王仙草使勁眨了眨眼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意識到王美玲眼中的殺意不帶作假，嚇得一個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葉素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她媽的氣場有這麼強大嗎？說了幾句話就能嚇得王仙草坐在地上了？

「媽？」葉素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連忙抓住王美玲的手仔細觀察。看完越發不解了，她媽就是個普通的知性女人，脾氣還那麼軟和，竟然能嚇住王仙草？

難道是老師的光環起了作用？

「沒事，素素別怕。」王美玲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往裡走，說道：「以後她再來煩你就告訴媽。」

「嗯。」葉素乖巧地應下了，心裡卻不以為然，她又不是小孩子，哪裡做得出那種受了欺負就回家找家長的事。

坐在院子里的王仙草，突然覺得周圍真冷，雙手環住肩膀，眼淚一滴滴地往下滴，笑容也越來越大，只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葉素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會放棄的！」

王仙草狠狠攥了一把院子里的草，站起來，往村頭的方向走。

兩人坐在客廳，王美玲佯裝不在意的問，「她剛才都和你說什麼了？」

「呃，大概就是，讓我不要和石秉鈞結婚，說她喜歡石秉鈞很多年了，被我懟回去，就咒我了。」葉素心道她媽還真是八卦，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過既然想知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這個石秉鈞，怎麼這麼多麻煩，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個吧。之前鎮上也有人想求娶你，只是我們不大放心，橫豎你嗓子好了，我和你爸也能安心。」王美玲認真地看著女兒說道。

「……」葉素沒想到她媽會有這樣的念頭，她自覺石秉鈞是個挺好的人選了，傳說中的「有房有存款，父母雙亡」雖然沒車，但現在也買不到。

「親事都已經定下了，石秉鈞家裡人口簡單，以後會簡單一些。」葉素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意願。

「也是。」王美玲想的卻不一樣，石秉鈞既然是獨生子女，上邊爸媽又不在了，以後也不會有婆婆壓在頭上，更不用擔心妯娌之間相處的事。

當年她嫁進葉家人人稱道，可還不是有說不出的苦頭，好在遇上了個好丈夫。

思及此，王美玲叮囑道：「以後要是石秉鈞那小子對你不好，你可千萬別瞞著，你爸那邊還是有幾分人脈的。」

「嗯，媽你放心。」葉素沒想到還會有這個意外之喜，歡喜的應下。

「那你出門吧，遇上村裡人也不用怕，大大方方的打招呼就行。」王美玲說的時候臉上表情很是糾結，既想讓村裡的人都知道女兒已經能說話了，又擔心女兒會記得以前村裡人的閑話。

「媽你就放心吧，我都這麼大了。」葉素雖然有點羞澀，但還是將她的擔憂盡數收下。

若她是之前的葉素，可能會感到陌生和害怕，但現在的她是在21世紀生活了二十年的葉素，怎麼可能會對村裡人感到害怕呢。

葉素提著竹籃出了門，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廣場走去。

石家村有一個廣場，石家村的祠堂在那附近，平常過節大家都在那裡拜神，大年初一村裡人還會在廣場上辦燈謎會，由鎮上的學校老師出題，猜到燈謎就送一點小禮品。

打穀子、晾曬蘿蔔乾、每年殺豬分肉、耍獅子唱戲都會在廣場進行，村長有什麼事要宣布，也會召集村民到廣場。

基本上每個來過石家村的人都知道廣場的存在，那裡算是村裡最熱鬧的地方了。

原身的葉素只來過幾次，一次是進村的時候，還有就是進村那年初一在廣場看大戲，至於殺豬的事情，因為太血腥葉爸沒讓她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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