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短暫的溫情
也許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許久不曾出現在万俟涼麵前的有琴珈天在出事的當晚竟然破天荒地出現在了琴苑,實際上,万俟涼不知道的是,有琴珈天幾乎每天晚上都在這附近徘徊,而他的功力足夠讓她察覺不到一絲的不正常。
「你怎麼會來?」万俟涼有些驚訝,但再一想這是人家的地盤,他有什麼不能來的?
有琴珈天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万俟涼一番,看起來好像在確認什麼一樣,万俟涼被他過於直接的目光看得有些窘迫,忍不住地問道,「怎麼了?」
「我餓了。」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万俟涼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他們重逢之後的第一句話是這麼的沒有營養。
「堂堂冥魘教的教主不會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吧?」陰霾的氣氛因為有琴珈天的一句話一掃而光,万俟涼對待有琴珈天的態度又回到了以往。
「別忘了你現在是在我的地方。」
「那又怎麼樣?」
「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你的眼中沒有殺意,至少此時此刻你還不想殺了我。」万俟涼凝視著有琴珈天的眼睛,她從來不相信人們口中心狠手辣的有琴珈天會真的在殺人的時候不分對錯,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原則,他的原則大概跟太多的人都不同。
万俟涼說得對,有琴珈天並不是真得想要殺她,只是他不喜歡那種被人吃得死死的的感覺,似乎從遇到万俟涼這個女人,他就沒佔過上風,在她眼裡好像什麼都不重要,包括他和她自己。
「我去給你做飯,喜歡吃什麼?」万俟涼還是很惜命的,萬一真的惹到了有琴珈天,她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有琴珈天有一種被万俟涼耍了的感覺,但是看到万俟涼討好似的表情,他的怒火瞬間連火星都不見了,老老實實地坐在桌子旁邊,像是歸家的丈夫在等著妻子做好美味佳肴一樣。
万俟涼沒有忙活多久,擺在有琴珈天面前的都是一些清粥小菜,畢竟晚上吃得太多太過油膩,對身體不好,而且像是有琴珈天這種人,能夠一日三餐按時間吃就不錯了,大魚大肉的反倒不適合他。
「試試這些吧,我的手藝也就只能達到這個地步了。」
有琴珈天不滿地看著万俟涼,「你就給我吃這些?」
「不然你想吃什麼?」果然是大爺,事情多得要死。
自己想吃什麼?有琴珈天想了想,腦海里連一個備選答案都沒有,倒是不想吃的東西有一堆,而桌上的食物正好沒有他不想吃的那些,所以他勉勉強強還是可以接受這些看起來一點也不華麗的東西。
有琴珈天吃得很優雅,整個進餐的過程中勺子和筷子都沒有碰到碗,而且也沒有說話,房間里安靜得有種讓万俟涼昏昏欲睡的感覺。
食物的口味是按照万俟涼的喜好來的,她這個人口味清淡,不喜歡那些過去甜鹹的東西,這點倒是和有琴珈天不謀而合,也就直接導致有琴珈天把桌子上的東西基本上掃蕩一空,因為來這裡之前,他是真的沒有吃飯。
「還滿意嗎?教主大人。」万俟涼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看向吃飽喝足的有琴珈天,自己憑什麼是這個勞碌命啊?
「沒想到你做的東西還能吃。」
要是不能吃,我肯定第一個先毒死你,万俟涼在心裡如是想到,可是說出口的話顯然不誠實了很多,連語調都有些怪異,「能為教主大人服務是我的榮幸。」
「哦?」有琴珈天拉長了聲調,「那你就服侍我休息好了。」
万俟涼聽到有琴珈天這麼說,額頭上瞬間出現好幾根黑線,這傢伙還真是自來熟得可以啊,她不過就是順著他的意思說一句話結果就變成女僕了。
「怎麼?不願意?」有琴珈天看到万俟涼那副被壓迫的勞苦大眾的表情就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不過他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哪敢啊?」万俟涼一定要儘快離開這裡,免得被這個傢伙給奴役死。
「那就快點。」有琴珈天背對著万俟涼,雙手展開伸平,万俟涼認命地把他的外袍給脫了下來,不過心想他倒是真敢把後背對著自己,也不怕自己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情。
「你今天真的要在這裡休息?」万俟涼最後問了一遍,雖然她也覺得很多餘。
「你就這麼不想我留在這裡?」
「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你可以自己照鏡子看看。」
「那還是算了吧,教主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万俟涼邊說邊往門口挪,結果還是被有琴珈天給攔了下來,「你想去哪裡?」
哪裡都行,就是不要在這裡,万俟涼知道這句話說出口自己肯定又會惹到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巴比較好,沒有回答。
「過來!」有琴珈天坐在床上,只著一身裡衣,領口處微微露出的胸膛平添幾分誘惑,似乎比上一次他們同床共枕更加無所顧忌了。
「不要。」万俟涼依舊在爭取自己的利益,過去了萬一被他吃干抹凈豈不是虧大了,她才不要發生這麼不華麗的事情。
有琴珈天還以為万俟涼學乖了,不過看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既然軟的不行,還是硬的更可靠一些,所以有琴珈天直接一把把万俟涼拽到了自己的懷裡,為了防止她再說出來什麼他不喜歡聽的話,以唇封唇是最有效的方式,而有琴珈天正好也這麼做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甜美,舌尖馳騁的快感讓有琴珈天壓制住万俟涼的掙扎,只想緊緊地擁她入懷,把她揉進他的骨血里。
万俟涼試圖阻止他的侵入,可是他與生俱來的霸道和他契合得太過完美,撬開了貝齒還不夠,靈舌邀請著她的一起共舞,漸漸麻痹的舌尖和掠奪掉的空氣讓万俟涼癱軟在有琴珈天的懷裡,但是她真得不甘心,憑什麼每次主導都是他?
憑著僅剩的一點力氣,万俟涼狠狠地在有琴珈天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不過也只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小傷口而已,好可惜。
有琴珈天沒想到万俟涼還有力氣反抗自己,戲謔地笑著看著她,看來這個小丫頭還很有活力,那是不是證明他可以進行下一步了?一隻手緩慢而仔細地探入万俟涼的衣裳,輕撫著她如羊脂般細滑的肌膚,美妙的觸感讓有琴珈天愛不釋手,不盈一握的腰身沒有一點贅肉,有琴珈天甚至能夠想象到他手掌下的曼妙身姿多麼令人渴望採擷。
酥癢的感覺從腰那裡傳遍全身,万俟涼只能緊緊攀住有琴珈天的脖子,現在的情形提醒她再不住手真的會擦槍走火,可是她卻有點捨不得此時此刻的美好。
眼看有琴珈天的手掌馬上要攀上万俟涼的豐盈,結果他就聽到万俟涼細不可聞的聲音,「不要…」
有琴珈天自詡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要他在這種時候住手恐怕對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一種難言的折磨,但是万俟涼語氣中的堅定,他聽得一清二楚,他不想勉強她,也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怪,他從來不會勉強任何一個女人,就更別說這個女人是万俟涼的時候了,幫她整理好衣服,拿著自己的外袍就離開了琴苑。
心裡那股燥熱漸歇,万俟涼睜著眼睛看著上方,沒有一絲睡意,為什麼會讓她對自己為所欲為,卻沒有反感,也沒有真正地反抗,可還是不願意把自己真正地交給他呢?如果只是配種的話,有琴珈天可比皇甫越勛讓人滿意的多了;而如果是另一種情況,是她想都不願意去想的。
也許就這樣成為有琴珈天的女人,她不會後悔,因為她隨時隨地都可以逃離他的視線,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如果真的那樣做了,她知道自己一定會遺憾,再者說,她現在還是個有夫之婦,不守婦道好像在這裡是項很嚴重的罪名。
万俟涼想要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可是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他們相擁接吻的畫面,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糾結什麼,這一點也不符合她的性格,這種小女人的輾轉情懷讓万俟涼無比地鄙視自己,原來他也不過是普通女人一個。
另外一個當事人也沒有好過到哪裡去,想要隨便找一個女人瀉火,結果就算一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也提不起絲毫的興趣,還被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懷疑有障礙,一怒之下,他直接解決了那個女人,據說別院里還有對奸shi有興趣的僕人。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有琴珈天彷彿還能看到那天晚上他們相擁入眠,他這到底是怎麼了?想要一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麻煩,還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嘗到如此的挫敗感,以他們的實力對比,他明明可以直接要了她,可是他的內心卻一直在抗拒著這個念頭,讓他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始終忽略了一個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