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章 王不見王
這也不過只是想想,魚火火自己的只用「清閑」的看住這兩人就好,卻不代表師頌把蔣會寧帶在身邊沒有其他的安排。
總之,剛才給蔣會寧發第一個消息的時候,就該把他拽過來。先把他們這裡給屏蔽了再走。
失算了失算了。
不過他們兩個看手機……
這還真是個可大可小的問題。
魚火火自己拿不準主意,索性就直接告訴了師頌。
這邊剛報告完情況,一抬頭就對上了對面兩人同樣抬起的頭。
「你不會是想說,讓我們把手機交了吧?」卓爾兒說完后,自己都覺得好笑的很。
莫名覺得跟當初大學上課一樣,交手機也就罷了,還會數手機夠不夠。
而對面的回答,就只能讓卓爾兒說一句,不虧是你魚火火。
「對,所以你們交嗎?」魚火火義正言辭的盯著他們,好像只要他們兩個頭敢低一下,魚火火都敢把手機給他們收過來。
只不過看著他們不讓出去這不算什麼,收手機對於現在這個社會來說就太過分了。
雖然換位思考,他們也肯定會先把對面的通訊設備給搜出來。
魚火火這樣詢問他們,也不過是因為他們都還是Genesis的。
就算是他們因為目的不同屬於兩個陣營的,卻也不代表一點同組織的面子都不給。
雖然個別情況確實會不給面子。
但是那會兒是那會兒。
魚火火那句話兩人都沒回,手機該在哪裡還在哪裡。
這……
魚火火嘆了口氣,他總不能去搶吧?
盯著他們的手機看了一會兒,魚火火就拿起自己的手機,看看師頌有沒有給他指一條明路。
但是很可惜。
師頌那邊已經出發了,自然沒空再理會這邊的事情。
出發的時候,姚和暖依舊是抱著小嗷嗚坐在了後面,不過司機卻變成了師頌。
蔣會寧一直看著後面,或者是說他一直在看著小嗷嗚。原本小嗷嗚還不搭理他,但是任誰一直被盯著都不好受,狗也一樣。
小嗷嗚坐起來對著蔣會寧叫了兩聲,這可是一點也不溫柔的叫聲。
姚和暖安撫的揉著小嗷嗚,開口道:「再看一會兒可就不是只對著你叫了,我可不幫你。」
「我沒看!」蔣會寧說話的同時,趕緊把頭扭回去坐好,就像剛才緊盯著後面小嗷嗚的人不是他一樣。
後面的路程都特別的安靜,姚和暖跟師頌不說話,蔣會寧察覺到氣氛不一樣,自然也是乖乖的坐著不再說話,比司機還認真的看好著前方。
……
「……」
「……你在看什麼?」
師頌扭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少女,第一次主動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平靜。
在他來花圃的一個拐角處,剛好跟姚和暖偶遇來。兩人更是巧合的去往一個目的地,卻跟往常一樣沒有互相打擾。
師頌自顧自的搭理花圃,姚和暖卻站在花團錦簇中眼神空洞的看著大門。
如果是先前,師頌肯定會在想姚和暖會不會突然跑出去,但是現在他知道,她不會了。
不過姚和暖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
雖然從實驗開始之後姚和暖就沒有對勁過,可是像現在這樣渾身透露著無助的姚和暖,對師頌來說也是陌生的。
或者說,對療養院來說都是陌生的。
這個性格內向的女孩子,骨子裡卻帶著師頌不理解的倔強。
正是這個倔強讓姚和暖堅持到現在。
師頌的問話,姚和暖三四分鐘都沒用反應,就當師頌已經不會理他的時候,姚和暖才幽幽的開口道:「他走了……可他說過……」
後面姚和暖還在說,可是聲音卻似耳邊呢喃,聽不清晰。
就連姚和暖話中的「他」,師頌都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誰。
肯定是鄭之。
而鄭之剛好在上周、也就是昨天離開了療養院。他離開的事情師頌他們都是知道的,唯獨不知道的,就是姚和暖了。
師頌把頭扭回頭重新看著花圃。
昨天鄭之離開之前就有人跟他開玩笑說,跟姚和暖關係這麼好,離開了不去跟她道個別?
鄭之卻只是笑著擺擺手。
最後送鄭之離開的莫名只剩一個師頌了。
他們一邊往外面走著師頌一邊想著該找個什麼理由離開。但是他想了一圈,不是沒想到合適的,只是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而鄭之對旁邊跟著的師頌卻也一點不意外。
兩人安靜的走到療養院門外,鄭之回頭又看了眼姚和暖病房的窗戶,在師頌想要開口離開之前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不跟她道別嗎?」
師頌一愣,好像不明白這種事情為什麼要跟他說。
更何況這個問題他也不好奇。
可鄭之好像也沒有希望他接話的樣子,只是站在門前不讓師頌回去,就自顧自的開口道: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告別,不告而別有時候反而會更好。這樣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說,『他不是離開了,只是跟平常晚上離開一樣,在下一個天亮后推門而進。』她,就是這樣。」
鄭之說完話,整個人就像是鬆了口氣一樣,深深的看了師頌一眼,就拿上東西轉身離開了。
師頌沒有像原本打算的那樣直接轉身回去,而是站在原地一直看著鄭之離開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
療養院里人並不少,鄭之跟師頌兩人平常接觸都不多。那是因為他們都明白對方是什麼人,或者說是一路上。
畢竟,「王不見王」。
鄭之這段話可不是隨便逮了個人就對他說了,就是對著師頌說的。
他這是……託孤?
不放心姚和暖嗎?
這要師頌來說,在療養院里,姚和暖最大的保障就是能活著,而鄭之這,難道是想讓師頌私下照顧姚和暖?
師頌輕笑了下,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他怎麼可能會給自己找事情呢?
轉身回到療養院的時候,師頌還在想著,連鄭之都離開,他也該找個機會離開療養院了。
可是在很久之後師頌才恍然發現,整個療養院從上到下,真正全身而退的人,只有他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