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章 離開
當時還不覺得什麼，但是現在跟著重新回顧一遍，師頌就有點感慨了。
如果鄭之當初真的有點什麼想法，或許到後面就沒有蘇淩水什麼事情了。起碼他現在看著，確實有這種感覺。
就是不知道姚和暖現在看到怎麼想了。
不過後面鄭之離開了，也讓他們不會有後面的可能了。
而且鄭之這個身份並不是真的，師頌在後面查過，什麼也沒有查到。
但是現在鄭之如何已經不重要了，或許姚和暖已經知道他是誰了，也已經見過面了，但是都不重要了。
師頌看著鄭之離開的那條走廊，讓他想到了今天早晨，他也是這麼過來的。
而且從這個角度看著當時的自己，師頌也覺得挺可笑的，居然還跟姚和暖那麼說過。不過也幸好，當時姚和暖並不知道是他。
而現在就算是知道了，也問題不大。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鄭之都是一大早就去看姚和暖叫她起來，然後看著她離開。看著她離開后，鄭之也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然後每天算著姚和暖結束的時間再去找她。
只是姚和暖的時間逐漸不固定了，有時候鄭之來之前就已經回來了，有時候卻讓鄭之等了一兩個小時才回來，有時候晚上直接沒有回來。
但是鄭之並沒有問過，姚和暖也不曾說。這好像就是他們直接心昭不宣的事情。
彼此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雖然跟鄭之在一起的時候姚和暖依舊是像之前一樣，會笑會跟他開玩笑像之前一樣。
但是鄭之不在的時候，她卻越來越沉默，越來越陰沉了。
她之前也喜歡發獃，卻是看著周遭飛過的小鳥都會淺笑的人。可現在總是沉默的看著窗外，整個人看上去特別陰沉。
除了鄭之，她也不和別人講話，總是一個人坐著。
如果不注意，一點都不會發現姚和暖的存在，但是發現姚和暖之後，她身上的陰沉卻讓人無法忽視。
而師頌是最明顯感覺到姚和暖變化的人。
不過這跟他沒關係了。
可能是終於察覺到了師頌的消極怠工，師頌被從「最前線」換了下來，對此他很滿意。
起碼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去照料他的花圃了。
在第一年的後半年裡，師頌見姚和暖的次數已經減少很多了，但是少數幾次見到姚和暖的時候，卻還是察覺到她的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但是起碼對著鄭之的時候，還算正常。
師頌看在眼裡，心裡卻在算著，這個小姑娘還要多久堅持不下去，一切都需要一個臨界點。
而姚和暖的臨界點，或許就在鄭之離開的那天吧。
這一天早上，姚和暖照例被鄭之叫醒，她收拾好之後，卻沒有像平常一樣給鄭之剝橘子，而是緊盯著他，那種眼神，就好像是一眨眼就會消失一樣。
被姚和暖這麼看著，鄭之突然覺得有些心虛，就好像被姚和暖看透了一樣。
「怎，怎麼了？」鄭之看著姚和暖問。
姚和暖搖搖頭，低頭拿起一個橘子就開始剝了：「給你，最後一個橘子。」
「嗯？」
鄭之一愣，姚和暖這個「最後一個」，讓他有些恍惚。她是真的知道了嗎？
但是後面姚和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只是像往常一樣。
鄭之下午就提前離開了，趁著姚和暖午睡的時候。但是在他離開后，姚和暖也起來站到了床邊看著。
看著那些人都圍著他，後來那些人都走了，只剩下一個人。
姚和暖看到了那個人是誰，就是鄭之跟她說過很危險的那個人。
他們站在門口說了一會兒話，在鄭之看向窗戶的時候，姚和暖側身躲了起來，等到鄭之轉身離開后才繼續轉過身看著。
姚和暖站在窗前，師頌站在門外，可他們都是一樣的動作，看著鄭之的離開。
「真的走了……」姚和暖小聲喃喃道。
對於這些她並不意外，在今天剛看到鄭之的時候，她心中就有預感了。而在鄭之中午離開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到了這一幕了。
鄭之離開了，但是沒有帶走她……
為什麼？
鄭之的離開是壓死姚和暖的最後一根稻草，但是後面的事情，沒等繼續，就突然如破碎的鏡子一樣碎開了。
再睜眼的時候，他們又回到了那片廢墟中。
師頌朝姚和暖看去，她剛剛收起了放在嘴角的手，而小嗷嗚則在她的腳邊「嗷嗚嗷嗚」的叫著。
「怎麼，不是說想看孔顏的事情嗎？這麼早的就想知道啊。」姚和暖抬眸打趣的看著師公夷。
但是眼神冰冷的卻讓師公夷渾身僵住不敢動彈。
姚和暖拍了拍師公夷，好似安撫她一樣，只是她的安撫沒有任何實質作用。
師公夷現在沒有接姚和暖的話，因為她根本就沒想到，居然才到現在就結束了，怎麼會……！
這就是「預知」嗎？
「怎麼會……怎麼會呢！」
姚和暖看了師公夷一眼，一扭頭就發現師頌正在看著她。姚和暖翻了個白眼：「想什麼呢？」
「你是不是知道鄭之不是他的真實身份？」師頌問。
「唔，知道啊。」
師頌點點頭，既然知道了不是真實身份，那肯定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既然這樣想必姚和暖也有自己的考量了，用不著他操心了。更何況現在她可不是一個人了，有什麼事情是蘇教授不能幫她解決的。
只是看她願不願意讓蘇淩水知道罷了。
「你就不再問問他是誰？」姚和暖笑著看向師頌。
師頌擺擺手：「不想知道。」
姚和暖又看了他一眼，這才收回視線了。
而蔣會寧卻突然朝著他們跑了過來：「老大，你們剛才怎麼回事啊！」
「怎麼了？」師頌看著氣喘吁吁的蔣會寧，有些不理解他這是幹什麼去了。
「你們剛才徒然不見了啊，我還以為你們走了不告訴我了呢！」蔣會寧說著說著，又想到了當時的情緒，越說越生氣。
而聽到他這個理由了，姚和暖原本沉悶的情緒一掃而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