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與母親相認
顏寧並不知道這些人心裡是怎麼打算的,她只是忽然間發現了蹊蹺。
那為首的絡腮鬍刀疤大漢自己似曾相識,不,應該是曾經的顏寧見過他。自從體驗度提升至60%后,她對於原主記憶的調取更加得心應手了。畢竟原主智商再高也是人,而她是妖,妖的記憶力與人類是不同的。
就像眼前這個大漢,她只不過是在前世時去找四皇子秦哲時遠遠瞧上一眼,就被現在的顏寧發現了蹊蹺。
雖然這些土匪將自己裝得和真的一樣,但言行舉止中,還是能看出破綻。
例如,旁邊這土匪在應付侍衛時不小心露出了只有在軍中才會使的功夫。而且,本該嗜色好財的土匪為何對隊伍中的美女丫鬟視而不見,也沒有對於錢財的迫切,反而一心就像是...
對,他們就是想阻攔這個隊伍繼續向前!
這應該是顏雅嫻求四皇子派來攪局的人。沒想到時間提前了這麼久,這四皇子還是願意為她出動自己的人啊。
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倆是天生一對好,還是要吐槽這宿命的不可抗性,兜兜轉轉結果還是舊相識。
算了,既然他們自己撞上了槍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你到這來幹嘛,趕緊下去別來添亂。」顏府的侍衛見一直躲在後面的白面小生忽然沖了上前,忙呵斥道。
「誰添亂還不一定呢?」顏寧抽出了身上的軟劍,加入了戰鬥。有了顏寧的加入,局面很快發生了逆轉,從顏府被單方面的吊打變成了土匪們的節節敗退。
上輩子的招法顏寧都沒忘,加上這輩子又受過正統的殺手訓練,怎麼用最巧的勁殺最多的人,這個世界恐怕沒人比她更在行。再說她內功深厚,別說和顏府一起打土匪,就算她自己一人,這些土匪也休想從她的身上踏過去。
但敵方畢竟佔據人數優勢,顏寧只能選擇擒賊先擒王,而且她知道這個人以後應該會成為四皇子秦哲的得意幹將。
那不趁現在廢了他,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顏寧使出劍花,突破重重人形障礙,來到那絡腮鬍刀疤大漢面前,不說一句廢話直接挑了他的手筋。
大漢猝不及防,立即疼得喊出了聲,旁邊的人也紛紛停下來,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大哥可是他們之中功夫最厲害的人啊,普通人連在他手底下過幾招的機會都沒有,結果就被眼前這弱雞一樣的書生直接挑了手筋。
「很好,我記住你了。」大漢也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捂著手狠狠地瞪著顏寧說:「你可別忘了我的樣子,我遲早是會回來找你報仇的。」
面對大漢的威脅,顏寧只輕飄飄地說了句:「恭候。」直接把那群土匪氣得半死,偏偏又不敢說什麼。
這可是能一招挑大哥手筋的人,他們這裡沒有人能是他的對手。
小弟扶著絡腮鬍刀疤大漢黯然離場,顏寧也轉回身去想去看看母親是否安好。母親應是沒見過這種大場面的,也不知道嚇壞了沒有,早知道自己就早點暴露身份,也省得母親受這份累。
洪音華見顏寧看著白白凈凈,結果功夫卻這麼高,不知為何,心裡是高興得很。她正欲上前尋顏寧說幾句話,卻見顏寧忽然飛撲過來,將她護在身下。
「夫人!」嬤嬤急沖沖跑過來,卻發現夫人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是那公子肩膀上中了一鏢。
原是那群土匪撤退時,有一人心有不甘怕完不成任務,於是就在暗處放了一隻飛鏢。
顏寧冷笑一聲,拔下了飛鏢,看著那群漸漸沒入山林的土匪們,快准狠地擲出了那枚帶血的飛鏢。只聽「啊」的一聲響起,漸漸的就湧起了一股的吵鬧,繼而又回歸平靜。
當我是那麼好傷的嗎?你若傷我,我必十倍奉還,何況你想傷的還是我的母親。
要知道,我們做妖的最是呲牙必報。你的下輩子是別想做男人了!
「公子,你趕緊去馬車上,由奴為公子處理傷口吧。」因為顏寧是為了夫人受的傷,所以嬤嬤對顏寧的態度也客氣起來。
顏寧一愣,倒是也沒有拒絕,反倒慶幸起自己傷的正是時候。
嬤嬤想著雖然男女授受不親,但眼前這位公子明顯瞧著年歲尚小,加上自己也是做奶奶的年紀了,也就沒什麼好避諱的,直接將馬車上的醫藥箱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為眼前這公子褪去衣裳。
只是衣裳一褪,嬤嬤的眼睛就直瞪瞪的了。
她瞧著眼前這位公子如羊脂般細膩白皙的肌膚,才忽然驚覺自己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是什麼。她就說怎麼能有一個男子長得比姑娘還好看還白凈,原來她就是個姑娘啊。
只不過,瞧著眼前這姑娘肩上一處似櫻花的胎記,她思來想去還是開了口。
「不知這位公子,不,這位姑娘,家住何處?又有幾口人呢?」
坐在一旁的洪音華聽到嬤嬤的問話不由得納悶,嬤嬤一向知禮數,怎會問得如此唐突?
顏寧倒是不覺冒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並無家人,或者說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人在何處。我從小在林家村長大,只是等我長至十歲時就發現我並不是那戶人家的親生孩子了。」
「姑娘,你確定你從小長在林家村?」嬤嬤聽到此處,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她就說,怎麼會有一人和小公子如此相似,原來她就是小公子的親生姐姐。
「這是自然。」顏寧答道。
嬤嬤立刻望向洪音華,淚水不自覺流出,但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夫人,她就是我們要找的小姐,也就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看她肩膀上的胎記,和那位接生婆婆形容地一模一樣。還有這模樣,簡直和小公子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也像極了你小時候啊!」
洪音華聞言立即衝上前來,確認了顏寧肩膀上的胎記后,眼淚一顆顆掉出來。她望著顏寧的臉,想著她剛剛一人抵百人的場面,眼淚不禁更凶了。
她的孩子究竟是遭了什麼罪,這雙手本該是拿繡花針的,卻偏偏將劍使得那樣好,不知是遭過多少罪啊!
她顧不得,心疼地將顏寧摟進了自己的懷裡,盡情哭泣,發泄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