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不是夢
一股說不清楚的劇烈痛楚從頭部傳來。
啊!後背疼!
還有胳膊也疼~
整個人感覺就像被人胖揍了一頓。
在腦活動開始10秒之後,我終於睜開了眼,視野逐步清晰起來--金色的天花板。
不對!我卧室的天花板什麼時候變成了金色?
啊!怎麼睜眼也疼?我伸過手不自覺的扶著眼眶,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一個帶著驚喜的女聲從旁邊響起:
「格格醒啦!」
我條件反射的朝聲源看去,視線範圍內出現一位穿著古裝並且還梳著髮髻的女孩子,她驚喜的放下了手中的扇子,還是外婆家用的那種蒲扇,快步走過來過來把我扶著,以便我好好地坐起身來。
「謝謝啊。」
這是基本禮貌,感謝我媽媽對我從小的用心教導。
但是,剛說完我就蒙圈了,這個房間……我沒在自己的卧室,也不是在酒店,我躺的這張也不是普通的床,是那種有幔帳,有扶欄的,古床?還有,我剛才看到的金色天花板也不是天花板,而是是,幔帳?幔帳!
我在哪兒?
門口一陣騷動,呼啦啦進來一大幫人,這些人都低著頭,並且都是光頭長辮,身上還穿著古裝劇的衣服,嗯,清朝的官服?然後走到我前面的空地上,撲騰一下子就全跪地上了。
就跪了!
就跪了!
衝擊力太大了,我可受不了,這跪在下面的人普遍看起來都年長啊……我還是跪回去吧。想著,我就從床上下來了,眼看著我的膝蓋就彎下去了,剛才那個女孩子連忙過來攙著我不讓我完全跪下去。
尼瑪,這麼多大人跪著呢!我可勁兒一拽,好歹是跪下了,那個女孩子見我跪下,她也跟著跪下了。那幫穿著官服的人一見我跪下了,腦袋直接磕倒地上了,聲音顫抖著帶著驚恐,異口同聲的說:
「格格,您可是要折煞臣等啊!」
這……是夢吧……
我的面部表情肯定是僵硬狀態。格格?呵呵。
這還沒完,門口又騷動了起來,原本跪了一地的人聽著聲響,跪著移開了一條路出來。我看向門口,又進來了一幫人。
嗯,這次是小鮮肉了。
看著他們的衣著、配飾和地上跪著的那批明顯不一樣,後背的長辮子的尾部還墜著明黃色的穗子。四個人大踏步的進來,在我面前落定了腳,前面為首的那個男孩兒說話了:
「怎麼跪著,是把頭也打傻了嗎?」
我跪在地上仰著脖子看人的姿勢,不用他說我自己也覺得很傻逼。但是他又是誰?
「看來是傻了,你瞧她樣子,和五哥打架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站在他左邊的男孩子瞧著我直笑。
「我們可是都瞧見了她腦袋磕在了石頭上后暈過去的,太醫,你們快瞧瞧是不是真的磕出問題了?」他後面的那個男孩子也說話了。
「五哥平日孱弱,那會兒子也是大力了,你們瞧,她的眼角都淤青了。」他後面的右邊的男孩子指著我的眼角,問道:「上藥了沒,可別留疤才好!」
我一時間沒反應這是個什麼情況,傻愣愣的跪在地上把他們給看著,估計是瞧著我有異狀,第一個說話的男孩子又說話了:
「還跪著,還不起來好好躺著!」
說著並且作勢要來扶我。身後和我一起跪著的女孩子一聽他發話,忙顧自站起身來,伸手要扶我起來。我一蹬腿兒直直的就站了起來,速度很快,我很滿意。但是後果就是,我的頭直接正面迎接了第一個說話的男孩兒的下巴。那一瞬間,我感覺我的頭都快暈了,講真,超級疼!疼痛感從頭部蔓延全身,唯有一聲尖叫才能釋放出來,眼睛一閉,大聲一叫,這種古代夢應該也就醒了吧。第一次做這種真實感這麼強烈的夢,雖然夢見我是格格,嘿嘿,還有幾位小鮮肉,但是全身像是被別人揍一樣的疼,這就說不上是美夢了,快醒來吧,哎!
我睜開眼,眼前還是一眾光頭長辮和髮髻女子,暗藍色的官服晃的我都花了眼。
這,不是夢!
地上跪著那幫人這會兒都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幫剛才被我撞到下巴的那個人檢查,我身邊的女孩子正協助太醫把我摁在床上幫我檢查頭部,還有就是,我的頭是真的很疼!
什麼鬼,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昨兒晚上明明是和真兒、齊明在酒吧喝酒,差不多11點多的樣子從夜場出來了,然後就碰上了一幫社會分子找齊明麻煩,然後我和真兒借著酒膽就衝上去打人,再然後,我就被一個酒瓶砸頭上給撂倒了?反正再怎麼著我這會兒不是在醫院躺著就是應該是在家躺著,也不能夠跑到劇組來呀?再說,他們倆呢?
我拉過剛才扶我的那個女孩兒的手,問:
「請問,這裡是哪兒?」
「回格格,這是您的閨房。」
我點頭,這丫頭素養可以,閨房都用上了。我又問:
「那,我是格格?」
她睜大了眼睛,隨即又笑了,悄聲對我說:
「格格,這會子就別玩捉弄奴婢的把戲了,榮親王他們可是聽說您頭磕著了,專程來瞧您的。」
我點點頭,繼續問道:
「榮親王,是哪位?」
聲音不大不小,一屋子的人剛好全都聽到了。好一個眾人矚目的場景,開拍之前,導演肯定講戲了。就在我旁邊坐著,被我撞了下巴的男孩一聽完我說話,下一秒就抓住了我的手:
「瑾兒?你怎麼了?」
我一驚,要將手抽回來,卻不想對方力道更大。Ok,你要抓,便抓著吧。
我看著他的眼睛,回道:
「咋了?」
「我就說嘛,她沒事兒~」
站在一邊的另一個男孩鬆了一口氣。
「嗯,卡!」
我捂著頭從床上站身來,環視一周:
「我,是沒事兒,但是,你們都有劇本,看你們的表現,導演應該也講戲了。我沒演戲經驗呀,演技也差勁兒,好歹來個人給我個劇本,讓我知道一下接下來故事情節的發展方向呀!你們這樣演,我很被動誒~就譬如,他說了話之後,我該不該接茬兒?」
被一屋子人盯著,我感覺我臉上的笑都快僵住了,沒人給我遞劇本,甚至沒人敢笑,大家都是一臉驚慌的神情把我一個人盯著。被我撞了下巴的男孩站起身來,揮了兩下手,然後附耳跟剛才站在他身邊的幾個男孩兒一起說著些什麼,太醫們一見他的手勢就把我圍住了,我不得不就近坐到了凳子上,剛才那個女孩兒把我的手放到桌子上的軟枕上,搭上絲帕,太醫們一個個排著隊給我診脈。這個路數我是真沒看明白呀。就算是被路人救了現在也應該是和齊明、真兒一起躺在醫院裡面,現在的我卻是從一張古床上面醒過來而且還有一屋子穿著古裝的人在面前晃。他們的頭髮,官服,這屋子裡的陳設,他們的台詞還有我身上穿的淡粉色長袍……除了是被人整蠱弄到劇組,否則哪裡還有這幅模樣的建築和群演?再做一個大膽的設想,我,穿越了?
一隻手在我眼前晃。我拉住那隻手,問那隻手的主人:
「請問,這裡是清朝嗎?」
回答我的是一句很鄭重的肯定句,而且對方的說話對象還不是我:
「二哥,瑾姐姐真的把頭摔壞了!」
我深吸一口氣,再問:
「在我問你的時候好好回答,小屁孩兒!你,是,誰?」
面前的這個小男孩似乎被我有點兒冒火的小眼神兒唬住了,他說:
「瑾姐姐,我是啟瑾呀,你只比我大幾個時辰,一前一後在皇宮出生,皇祖母特批的我們倆同一個名字呀,你叫祈瑾,我叫啟瑾,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可不能因為五哥把我給忘了呀!」啟瑾說著說著著急了,這時,被我撞到下巴的男孩子背著左手,右手放在肚子前走過來仔細的打量我,啟瑾忙拉著他的袖子說:
「二哥,你快想想法子,七哥,九哥,瑾姐姐這是怎麼了!」站在他們身後的兩個男孩子面色也嚴肅了起來,對著那幫太醫們厲聲說道:
「她可是皇祖母最疼愛的格格,你們都給仔細的瞧了!」
「五哥這次算是闖了大禍了,祈瑾這會兒子像是換了個人的似的,腦袋磕傷了可是大事啊,你們兩個!快去擬一封書信通知麟親王和福晉,就說格格在宮裡摔到腦袋了。」
我被他們嚷嚷的頭疼,卻不得不想著剛才啟瑾說的那些話,瞧他的神情,還有這滿屋子人的神情,都不是我想像的在劇組的樣子啊!我鬆開了啟瑾的手,一隻手扶著桌子,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兩眼無神的看著他們:
「我是格格的話,你們就是二皇子,七皇子和九皇子嘍!」
啟瑾重新拉住我的手:
「二哥已經封親王,有自己的王府,今日是特意進宮來給皇阿瑪請安的,七哥和九哥也已經封了貝勒,就只有我還只是皇子,十六皇子。」
「我去,我真的穿越了。」
眼前再次一片漆黑。
我直接倒在了啟瑾身上,墨菊園裡一片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