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留疤了怎麼辦?

若是留疤了怎麼辦?

啟齊他們說他水性不好,落水后需要休養的話在我看來都是瞎扯淡,我搬過來這些天,每天都能看見他活蹦亂跳的。一會兒一份糕點,一會兒一份葯膳的送過來。我例行每日靠著柱子立正踮腳拉伸筋骨,喜兒在一旁附在我耳邊悄悄對我說,格格,以前端親王就疼愛您,如今指婚了,更是不一樣呢!

陽光正好,微風吹拂,我頭上的白紗布迎風輕揚,啟閣正在院子里看書品溫水,時不時抬眼,看我兩眼。

這個場景,哪裡美好了?哪裡就讓你覺得不一樣了?

說得這麼曖昧,就不能是哥哥對妹妹的疼愛嗎?

以前的祈瑾也算的上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好不啦。我敲了敲喜兒的腦袋:

「是不是耽美小說看多了?腦袋裡面全部都是粉紅色的小泡泡。少看些奇怪的書,很容易進入遐想圈的!」

既然祈瑾本人不想嫁,我這個穿越過來借用她身體的人也不能違背原主人的意願吧。所以我每天靠著柱子踮完腳之後就只當是頭疼需要休息,把每日都在院子里看書品溫水的啟閣關在門外。這天下雨了,雨聲嘩嘩的擊打著地上的青石板子。我在窗戶縫裡看,看見對面的屋子也是緊閉門窗,於是放心的打開門。一開門,一股子泥土的清香撲面而來,我喜滋滋的深吸一口氣。信步走到屋檐前,看著嘩嘩嘩的雨,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接。喜兒跟了上來,正在叮囑著別著涼之類的話,我一甩手,把手裡的雨水甩成水花濺到她的身上,喜兒一聲嬌嗔,一屋子宮女太監笑了開來。我笑著拉著喜兒:

「快撒她,還有他,剛才都笑話你來著的~」

一時間,大家都撒起了水玩,正撒的起勁兒,一聲聲嬉鬧聲許是吵著了對面的啟閣。門從裡面打開的時候我們還在鬧,他自己撐著明黃色的油紙傘從對面走過來,一邊眼尖的宮女瞧見了,立刻不鬧了,安靜的跪到了地上。喜兒也看到他了,也跪到了地上。看著跪了一地的他們,我疑惑的轉過身,卻不想正好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眼。

這麼近,連呼吸都能給清楚的感知。我不敢動,他好像也沒料到這般,也不敢動。

啟閣身後的小太監一聲驚呼:

「王爺淋雨啦!」

我這才發現啟閣剛才拿在手裡的傘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我忙伸手要去給他擋頭上的雨,他緊皺著眉頭一直把我看著。我要把他拉進來免得淋更多的雨,他卻拉住了我的手,伸手去摸我頭上的白紗布,發現已經濕透了之後,一手拽著我的手,一邊嚴厲的說我:

「太醫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嗎?明明有傷還玩水,若是留疤了怎麼辦?」

我突然沒了脾氣,這丫雖然在吼我,但是卻又是在關心我!?見我不說話,顧自嘆了一口氣:

「今日太醫來問診了嗎?」

喜兒跪在地上回道:

「回王爺,太醫還沒有來。」

啟閣拉著我進了屋。我一邊走,一邊跟跪在地上的喜兒她們做手勢,讓她們快起來。

把我摁在桌前坐定,啟閣要親自給我拆掉頭上的濕紗布。我掙扎著說要自己拆,他拿開我的手,說:

「我來。」

一圈圈的拆開,粉紅色的新肉是長出來了,但是剛才被雨水那麼一浸,周邊都變白了。我伸手要去碰,啟閣不讓,讓喜兒去拿熱毛巾和膏藥。熱毛巾來了,啟閣給我擦著額頭上的傷;膏藥來了,啟閣洗了手親自為我上藥膏。只有太醫那裡才有白紗布,太醫這會兒有還沒來,我便開心著暫時不用裹白紗布,他搖搖頭,眼角卻是藏不住的寵溺。

小太監端了一碗薑茶:

「爺剛才淋了雨,快喝碗薑茶暖暖身子。」

啟閣接過薑茶,像啟希他們平日喝茶一般,用茶蓋子撥弄兩下,才緩緩送入口中。我撐著頭一直看著他,都說溫潤君子,溫潤如玉,現如今啟閣這般,不就是它的真人寫照?這些天他處處體貼,處處關心,一門心思的只對我好,搞的我都有些小心動了~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笑了。我這些天一直披散著的長發被門外吹進來的風輕輕揚起,額頭上的傷處新擦了藥膏有些絲絲涼涼的,舒服極了。我笑著的模樣被啟閣看在眼裡,他也輕輕的揚起了嘴角。

太醫重新給我纏好了白紗布后又給啟閣診了脈。叮囑著端親王體弱不宜淋雨之類的話,啟閣好像不願讓我聽到這些,他一皺眉,太醫就不說了。人人都說他體虛孱弱,怎麼好像對我的時候一點沒有體弱的樣子,吼起人來還挺有震懾力的呀。額頭上的傷結痂的很快,只是頭疼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我估計我是撞成腦震蕩了,天知道我當時用了吃奶的勁兒去的呀!屋子裡面悶久了,人也好難受,院子裡面的陽光正好,在確定啟閣不在院里之後,我額頭上裹著白紗布就出去了。久違了的陽光呀,好舒服呀~喜兒把屋子裡早上啟閣剛送來的糕點糖水都端了出來,陽光,美食,缺一而不爽啊。正在我好不容易拉著喜兒一起坐下來趴在桌子上享受陽光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系列腳步聲,然後就是門口太監的請安,然後我就趴在桌子上看到了啟希,啟閣,啟織,啟齊進來了。喜兒條件反射太厲害了,一彈就站了起來:

「奴婢給榮親王請安,給端親王請安,給七貝勒,九貝勒請安!」

我是不是也得要請安?

「祈瑾給榮親王請安,給端親王請安,給七貝勒,九貝勒請安!」我也依葫蘆畫瓢式的來了一通,沒料到他們四個人非但不領情,反倒是都笑了起來。

「這連磕了兩次頭,把性情也是磕變了樣了。我們的固倫格格如今也是會給我們請安的小大人了!」說這話的是啟齊。以前的祈瑾不會給他們的請安么?那我就沒必要裝恭敬啦,這禮數也就古代人的尊卑觀念強大的衍生物,我是穿過來的未來人類,可沒那習慣。

我笑嘻嘻的盯著啟齊笑:

「開心了吧?」

「開心,固倫格格有禮了!」啟齊雙手抱拳,前身微微一傾,算是給我回禮了。我們倆的滑稽模樣又惹的周遭的人笑了起來。

「瑾兒,額頭上的傷好的怎麼樣了?」榮親王啟希問道。

「回榮親王,好的差不多了。」

喜兒說過,大阿哥早夭,二阿哥啟希一直是眾人尊敬的長者。大哥哥式的人物,我也得好好的敬畏一把。

「這裡沒有外人,不用這麼生分。」啟希倒是顧自的在我對面的石凳上坐下了,啟閣啟齊啟織也陸續坐下。五個凳子,倒也是剛好。

「二哥今天專程來看你的。上次你把二哥的下巴給撞了,隔天上朝,二哥的下巴淤青了一塊,皇阿瑪瞅見了當著全朝臣的面兒問二哥,你下巴怎麼啦?你們猜二哥怎麼回?」啟織講的生動,啟希不由的笑了。啟齊忙舉手說:

「我來說我來說!我雖然不在朝堂上,但是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二哥當時說,府里請來一尊石獅,福晉說這是京郊寺里常年供奉的石頭刻出來的,兒臣當是福瑞,去看的時候不小心被石獅撞上了。」

「哈哈哈!二哥這是說,祈瑾是那石獅!」啟織補了一句,啟希喝了一口茶說:

「我總不能說是固倫格格給撞的吧。」

「二哥有心啦,不過這故事編的倒也貼切!」啟閣揚手給啟希斟滿了茶。

「你!」我瞪著了一眼啟閣。

「你們倆現已是有婚約的人了,祈瑾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以後你也當要好好待她。」啟希對啟閣說道,啟閣微微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可就是這一眼,又被啟齊給抓到了:

「祈瑾啊,五哥的含情脈脈,你可不能再小孩子似的置之不理呀。我們可聽說了,你自打搬進這院里,多半是躲在屋裡,都不怎麼出來的。」

「我是頭疼好嗎?患者!病人!太醫說我需要靜養,要不然頭壞了我就傻了。」我振振有詞的樣子讓啟齊忍俊不禁。咦,怎麼我親愛的小弟弟沒來?

「我弟呢,他怎麼沒來?」

「老十六今天被皇阿瑪找去書房問答去了。我從書房出來的時候,他正被叫進去。」啟閣回到。

「一臉苦瓜樣吧?」

「苦瓜樣?」啟閣反問我。這個比喻如此生動活潑而且形象,你居然反問我還裝作不知道?原諒你是古代人啦。

「就是愁眉苦臉的樣子。」

「那倒不至於,皇阿瑪每次問的老十六都能回答的上來,只是他年齡尚幼,多少有點怕皇阿瑪。」啟閣拿了一塊小米糕遞給我:

「多吃些,晚些時日回到皇祖母那裡瞧見你瘦了,自然是又要怪我了。」

我接過那塊米糕,正往嘴裡送,啟齊打量著我,開腔了:

「你們說,祈瑾這次醒過來后是不是有點不一樣啊,就說以往她和老十六那麼怕皇祖母和皇阿瑪,可是上次她見到皇祖母時明顯跟以往見皇祖母的時候很不一樣啊!」

我挑了一下眉,也沒人告訴我原女主以前很怕老太太呀……被他看出異樣?怎麼辦,怎麼辦……啟織隨口就接了下來:

「都說是磕到頭性情大變啦!」

啟織見怪不怪的,很好,我欣賞。我暗自嘆了一口氣,把最後一口米糕送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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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小團寵,休想和朕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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