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下藥
紀老夫人則皺著眉頭沒再說話。
紀語橙磕了個響頭，搖著頭，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當時為什麼婆子丫鬟都不見了？就連救我們的也都是其他人？」
她運氣好被趙子驍救上來了，當時紀語琴呢？
她不知道，但是看李氏的臉色也看出來了，紀語琴應該是被李天祥救起來了。
陶氏也跪了下來，臉上滿是淚水：「老夫人，今兒幸好是趙家公子來了，阿橙和那孩子是有婚約的，如果換做是其他男子呢？」
她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話是對著李氏說的！
「夠了！」紀老夫人用力的拍了下桌子，滿是皺紋的臉帶著怒意：「陶姨娘，你今天管的有點太多了，從今兒去你哪兒都不許去，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抄抄經書，免得再胡思亂想。至於這件事我自會調查清楚！」
紀語橙心中微涼，原來在紀老夫人的眼裡自己的清白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也難怪前世她對自己不聞不問。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乏了，別再來吵我了！」紀老夫人不耐煩的揮揮手。
陶氏還欲再開口，可是卻被紀語橙暗中拉了拉，她才作罷。
三人一起走到門口，李氏才輕笑了一聲，抬眸看著她們：「阿橙，你今兒受了驚嚇，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至於陶姨娘，你也別太擔心，畢竟這府里還是老夫人說的算，是不會讓那些丫鬟婆子胡來的！」
看似在安慰她們，實則是在打壓她們。
紀語橙心下微沉，看來她們想要對付李氏還太難了，她乖巧的應了一聲。
陶氏也恢復了往常一般，點了點頭。
李氏見她們兩人老實了，才轉身離去。
待走遠了，陶氏才輕輕地拉著紀語橙的手，眼中滿是歉意：「對不起，我……」
紀語橙反手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姨娘，你別自責，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雖然這次沒有抓到李氏的要害，但是最起碼這段時間她不敢再輕舉妄動了，紀語橙也能安全一陣子了。
這事就這麼了了，至於紀語琴那邊是什麼情況，紀語橙也沒再問，而巧姨娘也沒讓陶氏去給紀語琴治病。
這段時間，陶氏被禁足罰抄經書，紀語橙也沒再去風吟院，除了早晚去紀老夫人那兒請安，也沒再去其他地方。
今兒早上用膳的時候，一向沉默寡言的紀成澤突然捂著肚子，哭著喊著肚子疼。
紀老夫人立刻請了大夫來看病，紀語橙找了借口留了下來幫忙照看，至於其他人都彷彿和自己無關一般，統統出了福滿院。
過了片刻，大夫來了，看了一會兒只說是吃壞了肚子，開了一劑葯。
可是吃下后，並沒有任何的起色，紀成澤還是疼的厲害，一張小臉因為疼痛而蒼白無色。
紀語橙見紀老夫人緊張，也知道她是真的心疼紀成澤，心中稍微安心了點，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提議道：「祖母，不如把阿澤送到陶姨娘那兒看看吧，她醫術了得，許多人都慕名來呢！」
紀老夫人聞言臉色微微沉了沉，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點頭，轉頭對著徐嬤嬤道：「叫她來這兒！」
過了一會兒，陶氏就急匆匆的趕來了，見紀成澤臉色慘白，連忙坐了下來，拿起他的手把脈。
片刻后，她才急忙的寫了一個方子，然後交給徐嬤嬤：「按著這個藥方熬給他喝，應該會緩解一些！」
此時一直沒有吭聲的紀語橙，也適時的開口問道：「姨娘，阿澤是怎麼了？吃壞肚子了嗎？」
陶氏雙眉緊皺，看得出非常的擔憂，但語氣倒還沉穩：「應該是，再加上天氣炎熱，所以才會如此！」
「既然可以了，你就回去吧！」紀老夫人沉著臉嚴肅道。
「祖母，阿澤年紀也不大了，也不好一直在這兒打擾祖母了，且他現在身子也不好。不如先送到陶姨娘那兒吧，有陶姨娘照看，阿澤的身子也會慢慢好起來！」
紀語橙說完這番話后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紀老夫人。
果然，她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屋子裡一時落針可聞，紀語橙雙手不由緊握，正當她以為紀老夫人會拒絕時，卻忽然見她點頭：「也好，就先送去風吟院吧，等好了再回去！」
陶氏滿心的歡喜，卻不敢表露出來。
到了風吟院，陶氏把紀成澤安頓好，親自喂他喝下藥，確定他沒事了后，才退出了房間。
回了自己的卧室，見紀語橙還在，立刻把門關上，也顧不得外面還有李氏的人盯著，直接小聲地說：「你怎麼敢真的這麼做？」
紀語橙一直沒有走除了讓紀老夫人以為她真的關心紀成澤外，還有就是知道陶氏一定會生氣，所以才特地留到這下。
「姨娘，你難道想看到阿澤被夫人帶壞嗎？」紀語橙沒有退縮，反而又向前走了一步：「我知道這樣做確實不對，可是阿澤是你的孩子，你忍心看到他一輩子過的如過街老鼠一般被人嫌棄嗎？」
陶氏聞言雙眸圓睜，嘴角翕翕，片刻后才捂著唇，兩行清淚落了下來：「都怪我，生了你們姐弟兩人，卻沒有給你們自保的能力，害的你們……」
紀語橙心裡也難過，但她不想在陶氏面前落淚，她不能再讓陶氏擔心自己，所以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輕輕地握著她的手，柔聲說：「姨娘放心，我們會慢慢好起來的。我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了。」
說完，她也不顧陶氏是否還在哭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一出門，果然看到幾個婆子丫鬟聚在一起，正望屋內瞧，見她開門，一個個又低著頭洋裝在做事。
紀語橙眼中閃過一絲陰冷，隨後又轉身對著陶氏說：「姨娘，你別擔心，阿澤不會有事的。阿澤就先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說完，頭也不回就直接走了。
……
李氏坐在一張雕花太師椅上，手裡玩弄著青瓷刻花茶杯，眼中帶著冷笑：「這橙丫頭似乎轉了性了，突然和那賤人走的那麼近！」
「母親，你怕她作甚。她整天自以為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紀家的大小姐。」紀語舒並未放在眼裡，只是到底是有些遺憾：「只可惜了那麼好的機會，卻便宜了趙家那小子了！只是他身體那麼虛弱，泡水了怎麼會沒事？功虧一簣，我們暗中請了趙夫人，竟沒有鬧出一點丁的水花！」
李氏輕哼了一聲，重重地放下茶杯，茶水也濺到手上，臉上也帶著恨意：「一個臭丫頭居然也敢在我面前耍花招，真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