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麥田裡的論道七

第二百零四章 麥田裡的論道七

「靜月先生很小的時候,母親把他寄放在林泉寺,求師于慧明法師。

一天,靜月問師父:「什麼是圓滿?」

師父那時很年輕,也很英俊,對靜月的這個問題,師父卻充耳不聞,沒有做出回答,靜月很尷尬,知道拜師學佛其實也是一個艱難的歷程。

第二天,師父拿來一個器皿交給靜月,說:「這個瓷器名叫撲滿,你獨自下山,去化緣。」師父交給靜月的撲滿是類似於存錢罐的東西,上面只有唯一的一個小口,靜月揣摩了半天,搖著頭想:師父要我去化錢啊!

化緣其實是一件不易的事,化錢更是一件傷腦筋的苦差,好在靜月乖巧伶俐,長得惹人喜歡,每到一戶,總是不言不語,微笑著手捧撲滿,站在施主的門口,施主憐愛他,自然會一分、兩分地朝靜月的器皿中放錢。第一天化完緣,靜月乘著月色,朝林泉寺歸來,聽到撲滿里叮叮噹噹的硬幣相碰的聲音,靜月心中別提那個美啊!

時間一天天過去,撲滿里的硬幣一天天增多,漸漸的,靜月已經聽不到金屬相碰時發出的叮叮噹噹誘人的聲音了,而那份喜悅的心情卻隨著撲滿的越來越沉而逐漸增強。

有一天,靜月化完緣歸來,抱著撲滿,像完成了一件功德圓滿的事情跑進師父的禪房,高興地說:「師父,滿了,滿了,裝不下了。」師父望見靜月高興的樣子,對他說:「孩子,這是你這段時間辛苦換來的成果,瓷罐里的東西全歸你了。」

靜月高興地抱著撲滿跑出禪房,來到院子,找來一張柳席,鋪在院子的井台邊,把撲滿倒過來,倒了半天,撲滿里的錢一分一厘也倒不出來。靜月急了,朝禪房裡喊道:「師父,倒不出來。」「你想辦法吧!」師父在裡面應道,「你能把它裝滿,也能把它取出來。」

靜月找來樹枝,朝撲滿的小口裡捅,撲滿里的硬幣相互交錯,相互擠壓,一枚硬幣也桶不出來。靜月累了,躺在席子上喘氣,他想:化緣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很容易的是因為帶著希望把撲滿裝滿了,很不容易是因為這段化緣的經曆本身就充滿了艱辛。

靜月望著身邊的撲滿,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裝滿了硬幣的撲滿卻一分也流不出來,他對著禪房有氣無力地說:「師父,我還是弄不出來。」師父在裡面應道:「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此時太陽已經開始西下,陽光從寺院高大的梧桐樹的縫隙中透出一道道金光,灑在院子里,灑在柳席上,灑在靜月的身上,閃著一道道躍動的美麗光環。

靜月若有所思地從柳席上躍起,跑進廚房,拿來榔頭,對著柳席上閃著光芒的撲滿砸下去,柳席上頓時滾滿了無數閃閃發光的金幣。望著被自己砸得粉碎的撲滿,靜月對著窗內的慧明法師說:「師父,我明白了。」

師父在禪房應聲道:「你明白了什麼?」靜月此時像一個大人,背著手,站在院子中央說道:「我明白了,每一個人都應該給自己和別人留一個餘地,一味地追求圓滿或完美,人有時也會像裝滿硬幣的撲滿一樣,被自己束縛得粉身碎骨。」

禪房裡沒有回聲,唯有靜月,透過院子里的梧桐樹,看到火紅的夕陽在遠處的群峰中慢慢地西墜。」

這叫什麼事啊!

到如今,段朝暖覺得這是在反諷,這常融在反諷自己,反諷自己過度的追求什麼皆大歡喜的結局,反而將自己束縛在這個什麼里,就這樣的束縛在這個什麼里?

什麼也不是,哪裡有什麼其他的束縛的存在。

這事情上,擺明就是說自己偏執於自己想要的結果,然後忽略了這個問題的存在。零一讀書網

氣得這段朝暖來著,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常融不順眼,這講故事講的也是不合自己這個心意,就是想給他教育一下他。

「山前有座廟,山後有塊荒地,這天,師父帶著小和尚扛著鋤頭,來到了荒地鋤草。

小和尚說:「師父,我們除掉這些雜草在上面種什麼呢?」

師父說:「種花。」

小和尚很吃驚地說:「除草種花,誰來看呢?」

師父說:「山外的人呀!」

小和尚滿臉疑惑地說:「為什麼必須種花?」

師父說:「為了廟裡的香火。」

小和尚不解了,為了香火就必須種花,種花和香火有關係嗎?廟裡香火不盛,這山後又能有幾人來?

幾天後,師徒倆除完草,在荒地上撒了許多花種,過了一段時間,從荒地里鑽出許多花種新芽,師父就帶著小和尚給新芽澆水。一年過去了,那些花種都長成了一株株花樹;等到第三年,幾乎所有的花樹都開花了,一片一片的花,爭奇鬥豔。山外的人,呼朋喚友地來看花,與此同時,人們又開始絡繹不絕地到廟裡上香了。

小和尚看到這一切,不由得佩服起師父來,他覺得師父當初在荒地種花是多麼睿智,有了花,就有了看花的人;有了看花的人,就有了香客。很多事情是相輔相成的,為別人種花,其實也是為自己種花,這和「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的道理是一樣的。」

說完這個話,段朝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這位,就是這麼什麼也不說,也算是什麼也不做,就這樣的靜靜地看著這位。

風吹動了這山間的麥穗,可是段朝暖此刻的心,已經不跟那之前的一樣了。

之前她還覺得,這個山間無比的愜意,就連風拂過山崗的弧度,這麥穗彎腰的那刻,這一切的一切,上去那麼大約摸也就是個二十幾分鐘之前。

都令段朝暖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美好。

可是如今這個點,段朝暖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這田野空曠,風聲呼嘯,就連這麥田都是撲面而來的壓抑氣息。

這肆意而來的壓抑致使段朝暖這個心頭一緊,這莫名其妙的壓抑,撲面而來整個席捲了段朝暖的身軀。

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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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今天我又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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