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卑微的現實

今天是星期五，張嘯天早早的趕到公司上班。

昨晚睡覺已經凌晨2點半了，而且跟往常相同的是，老巫婆又在凌晨給他發布了一系列的工作，並要求他上午交差。

草草的睡了不到四個小時，然後餓著肚子擠公交上班。

有時候張嘯天自嘲的想一想，老巫婆除了人品差、性格惡劣、長得丑、事情多，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嘛！

但張嘯天不想就這麼灰溜溜的走，這是第六份工作了，他不想再逃避，他要勇敢的面對，至少，等自己有了離職的底氣。

時間已過上班點，老巫婆才急匆匆的趕到辦公室。

「小張，你過來。」

張嘯天內心忐忑的走進老巫婆辦公室。

「昨天下午請假，為什麼我沒收到你的請假條？」老巫婆面無表情，直直的盯著張嘯天。

「領導，我昨天下午是調休。」

「是嗎？先回去吧！」

十分鐘后，張嘯天收到老巫婆的消息，裡面是公司考勤制度的截圖，一行字被紅色的框標記出來，後面還有一句話。

「公司考勤規定，加班只能在一個月內調休，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

張嘯天心裡有一萬隻羊駝跑過，公司規定的是本月的加班在下個月內休完，而不是加班后的一個月內，自己並未違反任何規定！而且你這麼大的領導，就為了這事花十分鐘找考勤制度！

但這麼久的工作經驗告訴張嘯天，他只能把委屈咽下去，所以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回個了「謝謝領導。」

卑微的一天開始了。

「我告訴你多少次了，我需要你做80%的工作，然後我再來稍微加工一下就是成品。但結果呢？你這也就20%的工作成果，你覺得合適嗎？」

事實上，老巫婆壓根就沒把工作說明白，還不讓他問，美名其曰，默契，思考能力。

「昨天下午我讓大家一小時內交這個月考核表，為什麼你超時了？這個月獎金扣一半，再有下次，全扣。」

事實上，張嘯天昨天下午請假就是為了去買遊戲頭盔，當時正擠在人群中。

「我要的不是這個數據，我要的是……哦，在這啊！」

「任何形式的對外交流都要經過我，明白嗎？」

「你為什麼不能自己去獨立完成一份工作？涉及到其他部門？你去問啊，去聯繫解決啊！」

「為什麼沒立即回我消息？你在忙什麼？你的工作計劃有嗎？現在就發給我！」

「下午三點前把這個表做好給我，有問題嗎。」

「你做的什麼東西？你有認真的思考過了嗎？你想過這個工作成果的受眾人群嗎？」

「你的效率太低了，小張，這麼幹活不行的！」

「這項工作的進度到哪了？為什麼沒有定時跟我彙報？」

「你這做成什麼樣子了！重做！」

老巫婆的專業經驗確實有，而張嘯天並沒有太多相關的經驗，有什麼工作也沒人教，只能自己上網搜，效率低下，成果也不好。

……

又是煎熬的一天過去了。

張嘯天疲憊的走出公司大樓，此時月明星稀，辦公樓早就人去樓空。

已經下班兩個多小時了。

公司離住處很遠，坐公交順利的話得一個半小時。張嘯天在旁邊買了點炸串就在站牌慢悠悠的等著。

等公交車姍姍來遲的時候，張嘯天早就消滅掉晚餐了。

然後，張嘯天麻木的被人流擠上公交，擠到角落。他看著車窗外的霓虹燈，一切熟悉而陌生。加上大學四年，他在這個城市已經五年多了，但好像自己永遠無法融入。永遠是個城市的遊魂，像隱霧沼澤里的無影刺客。

此時，手機屏幕一亮，老巫婆的消息又來了。

張嘯天麻木的點開手機，一條條的回復著，又是滿滿的工作，這讓他想起讀書時候的周末作業。

家人的嚴厲，工作的不順心，陌生的城市，沒有朋友，所以張嘯天選擇了用遊戲來逃避現實，選擇了遊戲作為心靈慰藉。

一路顛簸，又換乘兩次，終於到家。

想想《火焰戰紀》，想想自己的即死領悟飛鐮，想想明後天休息，張嘯天頓時又來了精神，進了卧室就把包扔在床邊，興沖沖的戴上遊戲頭盔。

一道柔美的聲音隨之響起：「歡迎進入火焰戰紀！」

剛進入遊戲，消息就叮叮叮響個不停，張嘯天趕緊翻看。

「怎麼才來？」飄逸凡塵時刻都在表達他的不滿。

「來風暴酒館！」木頭人言簡意賅。

「行會第一次會議！快來暴風城中部的風暴酒館，等你半天了！我們都在酒館最裡面的房間，以後這就是咱們的據點！話說你怎麼才十四級啊！我們都超你十級了……」因為話癆，一醉千愁最後一個發過來，長的張嘯天沒看完就趕緊關了。

風暴酒館很好找，就開在城主府後門對面，張嘯天隨便問了個人就順利趕到了。

一進酒館，十幾張桌子幾乎都空著，現在正是大家飯後的黃金遊戲時間，都忙著野外升級呢。

張嘯天掃了一眼，沒找到，又朝著包間區域找過去，還是沒有！

「這裡這裡！」帶著紅帽子的一醉千愁突然從樓梯的底下冒了出來，正朝著張嘯天招手。

「你的綠帽子，哦不，綠頭盔呢？」張嘯天好奇。

「你才綠帽子，早被我換掉了，快來商量正事！」一醉千愁回身鑽進樓梯下的黑暗裡。

張嘯天疑惑的跟過去。

我去！這都行！托黑暗視覺的福，張嘯天勉強看清屋裡的場景。

原來昏暗的樓梯下面，有一扇破門，門后居然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屋，小屋中間擺著一張大圓桌，圓桌周圍靠窗的位置坐著飄逸凡塵、木頭人，兩人坐的端端正正，好像三堂會審，一醉千愁也搶過去，搶佔了靠窗的最後一個位置。

而牆角，獸人小狐狸孤零零的盤膝坐在地上，桌子上只露出個大腦袋，靠著桌面睡的正香，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這地方怎麼找到的？」張嘯天捂著鼻子拋出了疑問，沒辦法，空氣中散發著濃濃的腐臭味，怪不得那三個傢伙坐在窗前。

回答的當然是一醉千愁，只見他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這可是我花了不少錢買下來的！當然，光找這麼好的地方就花了我半天時間。」

這地方，好嗎？張嘯天腹誹。

一醉千愁似乎看到了張嘯天的不滿，連忙解釋道：「你看，這裡在樓梯下面，多隱蔽啊！以後開會不用擔心別人偷聽機密，而且後面還有窗戶，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外面的情況，萬一敵人來了我們也好早做準備。雖然之前這是個倉庫，但已經打掃的很乾凈了！以後，這就是咱們的秘密基地了！」

這時，獸人小狐狸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繼續睡了過去。

「嗯，還有點味道，但沒幾天就散盡了，哈哈是吧！」一醉千愁打著哈哈，然而飄逸凡塵跟木頭人絕不會陪笑，只會鄙視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