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你看我敢不敢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周遭的人卻剛好都能聽到，一時之間，在閑聊的眾人都停了下來，怔愣地望著她們所在的這張桌子。
這意思是說獨孤暮染跟計遂有染！不止要毀獨孤暮染的清白，還要給秦雲崖頭上戴頂帽子啊。
「你胡說八道！計公子分明是我家王爺請回家的，你說得這樣難聽，分明是別有用心！」蓮兒首先就看不過去了，她怒瞪秦書晗，手摸摸到腰間的匕首之上，讓她忍不了，她分分鐘划花了這女人的臉！
秦書晗如今身份已是高高在上，更是目中無人了，聽到蓮兒的話，不禁發笑：「你主子都不辯解呢，你一條狗……吠些什麼？也不管人聽不聽得懂。」
「你……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蓮兒被罵得狠了，一下就要撲過來。
「砰……」獨孤暮染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一桌上，一雙鳳眸微微挑起，眯著眼睛看秦書晗，語氣冷到極點：「賢妃娘娘，做人要低調些，你以為如今身居妃位，連皇上都讓你三分是為什麼？那是因為你祖父秦奕，不是因為你。」
「那又怎樣呢？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看我祖父不扒了你的皮，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勾欄女人生的賤種，以為嫁給北江王便是鳳凰了嗎？山雞，永遠是山雞。」秦書晗冷哼一聲，一張利嘴真是半分都不饒人。
這樣的話一出，眾人都不自覺悄悄往後退了幾步，因為誰都能感覺到，獨孤暮染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要知道，她可從來都不是個善茬，獨孤府上的那幾個女人、北江王府的女人是什麼下場的，沒有人會忘記。
獨孤暮染粉唇一勾，食指在桌上輕輕畫著圈，語氣溫柔地道：「真是狗仗人勢，可這人嘛，都要尊我一聲小叔婆，更何況那狗呢？你說說我動你一根手指頭，你祖父會扒了我的皮？我可真是怕死了，那就別動手指頭了，在你臉上劃一道兒怎麼樣？」
說著，她挑眸看秦書晗，笑得越發燦爛。
「你敢！你敢！」這笑讓秦書晗打從心底里覺得發涼，她雙手捂著臉頰，從椅上站起，連連退了幾步。
獨孤暮染看她的眼神是赤裸裸的不屑與嘲諷：「你看我敢不敢。」
說著，她放在桌上的手輕輕一扣桌面，她身後的沈遼已經如風一般飄到了秦書晗身邊，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閃，已經落到秦書晗的額頭之上，緊接著，他退了回來，秦書晗臉上的血順著的流了下來，她瞪著眼睛，這才感覺到痛：「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憎恨我，不就是因為你與沙安琴的后位之爭我沒為你說話嗎？如今我再確切地告訴你，你不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我，我真是煩死了。」獨孤暮染擰了下眉，起身與她對視片刻，轉身向沙安琴行了個禮，幽幽道：「皇後娘娘，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王、王妃……」沙安琴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不知是被湖風吹得發涼，還是被這殷紅的血給嚇著了。
獨孤暮染挺著腰背，步伐優雅地往外而去：「掃興，回吧……」
「是。」蓮兒和沈遼對看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計遂早就停的不彈了，一見獨孤暮染要走，連忙抱起琴也跟了上去。
她走之後，船艙里有著片刻沉默，秦書晗已癱倒在地，喃喃念叨著：「我的臉，我的臉……」
「快，叫太醫！」沙安琴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這才道。
沙安琴精心準備的游湖就這樣被打亂匆匆結束了，眾人四散，秦書晗也被送了回去，倒是獨孤暮染治著湖邊還賞了會兒景，直到北江王府的馬車來接她。
「王妃，船上的事王爺知道了，王爺問，王妃傷著沒有，他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高尚辰騎著馬兒，顯然來得很匆忙，說話都還在喘著氣。
獨孤暮染搖了下頭：「就她還能傷著我？」
她頓了頓，回頭對蓮兒道：「對了，今兒擾了皇后的游湖會，回頭挑件東西送過去，就當賠禮了。」
「那主子，賢妃那邊？」蓮兒遲疑了片刻，還是問了。
雖說秦書晗可恨得很，但畢竟她的身份很尊貴，划傷她的臉可是大事，若秦奕和秦毅寒追究下來，免不了要賠禮道歉的。
「我有后招，怕什麼。」獨孤暮染撫了撫手邊的花兒，並不在乎。
她敢來找她麻煩嗎？她能划傷她的臉，自然也能醫好，只是，若不給她的顏色瞧瞧，她總是沒完沒了地找她麻煩。
這種女人，自是要給她來點狠的。
很快秦雲崖就來了，他也騎著馬，急急停在獨孤暮染面前，打量了她一遍，確認她沒傷著，才撫了撫她的發：「我來晚了。」
他倒是想快點來，可當時他與秦毅寒在討論政事，自然不能說走就走。
「你方才在宮裡，所以……皇上知道了？」獨孤暮染瞄他。
秦雲崖輕哼一聲：「知道怕了？」
「怕什麼，抓走我好了，反正我夫君會把我救出來的，我有什麼好怕的？」獨孤暮染掩著唇看著他笑，她自是對他有著萬分的放心，不過區區一個秦書晗，依著秦雲崖的性子，若她真傷著了，他能把秦書晗就地活埋了。
秦雲崖攬過她的肩，與她慢慢前行：「你倒是有恃無恐，不過秦奕最近少不了要來找麻煩。」
秦奕很寵他這個孫女，秦書晗又在後宮，若傷了臉怕是這輩子也不能得寵了，秦奕自會萬分緊張的。
「若是怕他孫女毀容，那我奉勸他們還是客氣點，否則她那張臉就永遠好不了。」獨孤暮染將頭靠在他胸口，慢條斯理地道。
到最後，只怕秦書晗還不是得來求她。
所以，狂有狂的資本。
……
皇宮。
「娘娘，您先起來呀，您這麼跪著皇上看了總是要心疼的。」說話的是沙安琴身邊的大宮女，名喚萍兒。
沙安琴搖了搖頭，還是不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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