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驚天反轉
沐城西北角——神醫閣
魚柔一進門就注意到了陪著溫溪一起正在大廳里四處活動溫澤兩兄妹,然而,注意到溫溪臉上天真爛漫的笑容,原本氣勢洶洶想要找茬的她心中就是一痛,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死神瞬間扼住了喉嚨,再也無法前行一步。
「幽然閣主?」此刻,已經回過頭來的溫澤看著站在店門口久久不曾有任何動作的魚柔,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他為什麼總感覺今天會有大事發生?
「老大,溫家大少爺在叫你。」言凝一臉擔心的伸手拉了拉魚柔的衣角,她家老大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已經做好準備去林家找茬了,可是,現在這與溫家人之間的奇怪氛圍又是鬧得哪一出?
「嗯,我知道。」魚柔安慰性的看了一眼言凝,示意她沒事。
「溫少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雖然摸不透魚柔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可溫澤還是覺得他有跟她單獨交談的必要。不僅是因為溫溪的病,更是因為她幽然這個人。
在神醫閣的這些天,他想了很多,發生在他眼前的這看似合理的一切,其實蘊含著很多的不合理。比如,溫溪的病明明藥石無醫,可是為什麼他幽然作為一個新手醫者可以這麼輕易對其進行救治?還是,神醫閣明明是一個新興勢力,但是從它本身所具備的的資源來說,這根本不是一個新勢力能擁有的手筆。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幽然這個人對他們溫家人的態度,簡直好的有些太過了。
所以,這所有的一切綜合在一起,不禁讓他猜測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對他們溫家別有用心?
「溫少爺,請坐。」接待室內,選擇主座率先坐下的魚柔對著站在她身旁的溫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謝謝。」看了一眼臉戴金色蝶形面具的魚柔,溫澤漆黑的雙眸微眯,然後坐在了魚柔正對面的木椅之上。
「今天請您過來,主要是想跟您談一談溫小姐的治療問題。」魚柔面無表情的端起放在一旁茶几上沏好的碧螺春輕抿了一口。
「不知道閣主是跟溫某人說什麼呢?」溫澤一臉淡笑的望向魚柔道。可是,他放在雙膝之上微微攥緊的雙手卻出賣了他此刻內心之中的真實想法,他在緊張,在擔心,在害怕。因為,魚柔帶給他的感覺太差了。
將手中端著的翠綠瓷杯輕輕放下,只見魚柔櫻花色的雙唇漸漸勾起一個異常冷冽的弧度,「我決定放棄對溫小姐的治療。」
「什麼?」溫澤的瞳孔瞬間放大,額頭上的青筋漸漸暴起,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剛剛到底是聽到了什麼。
「溫少爺,抱歉了。恕我不能再幫溫小姐進行治療了,還請你們即刻離開神醫閣,另請高明吧。」
明明是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可是,溫澤的一心卻是瞬間涼了個徹底。
深吸一口氣,看著魚柔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溫澤盡量讓他自己保持冷靜道:「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小溪的病馬上就要被徹底治癒了,這個時候,她為什麼說放棄就放棄,為什麼說不治就不治了?
不得不說,一向淡定的溫澤此刻是真的想要暴走了。
「你不會想知道的。」魚柔淡淡的看了一眼溫澤,伸手摸了摸她臉上的半塊金色蝶形面具。
「不,我要知道,還望閣主能夠解惑。」強忍住心中想要殺人的衝動,溫澤一臉倔強的看向魚柔道,「畢竟,我小妹的病馬上就要被治好了,閣主你現在為什麼說不治就不治了?難道是因為我付的錢不夠嗎?抑或者閣主還想再附加其他要求?」
「不是因為這些。」她魚柔坐擁幾十個億的資產,擁有堪比國家軍隊的強悍勢力,她會在乎他所給的那些個小錢小利嗎?最開始她決定救治溫溪,只是因為她合眼緣罷了,不過,現在意外知道某些事情的她真的再也無法繼續欺騙她自己說什麼都不在乎了。
夙夜調查得來的資料上寫了,溫家獨女溫溪在十六歲的年紀因跟男人亂搞性關係而誕下一個女孩,可是,年紀輕輕就做母親的她那時卻因為另外一個男人毅然決然的選在了一個下雨天將女孩扔在了馬路邊,最後也是在和那個男人一起私奔的途中突生意外,男人死了,她服毒自殺不成,失心瘋了。
她就說為她治療的過程中,那毒藥的分量怎麼就下的那麼剛剛好,不會瞬間致死,但也不會瞬間被治癒。
想到這,魚柔握著牛皮紙袋的芊芊玉手慢慢收緊,嘴角嘲諷的弧度也變得愈發的大了,為了一個野男人而拋女自殘,自甘墮落,呵呵,她這一生還真是一個傳奇呢。
只是,那個狠心的女人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的小命到最後竟會掌握在她這個被她視為垃圾的棄嬰身上吧。
見溫澤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身上,滿身煞氣的魚柔深吸一口氣快速調整好她的情緒,然後將她臉上的金色蝶形面具取下,一臉巧笑顏夕的看著溫澤道:「我的這張臉可以解釋一切嗎?」
「你,你,你是——」溫澤嘴唇微張,一副如遭雷擊的模樣。
同溫溪一模一樣的眉眼,同溫溪一模一樣的瓜子小臉,同溫溪一模一樣的絕世容顏,她,她竟然是那個孩子嗎?
可是,那個孩子明明都已經,都已經死了啊。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叫做幽然的神醫?
注意到溫澤眼裡毫不掩飾的探究和驚恐,魚柔嘲諷一笑,「你現在是不是特別不敢相信你所看到的一切,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帶著溫溪主動出現在我的面前,可是,今天的你註定要失望了。因為,我就是那個被你和溫溪夥同拋棄的孩子。我親愛的舅舅,九大豪門排第三的溫家大少爺,我應該這樣稱呼你嗎?」
「不,我不是你舅舅,你認錯人了。」溫澤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漆黑的雙眸里一絲惶恐快速閃過,但仍是強裝鎮定的看向魚柔厲聲道,「我們溫家到目前為止只有三代人,你不是,你不是我們溫家的後人,我妹妹也從來沒有生過小孩子。」
「呵呵,沒有生過小孩子嗎?」魚柔從牛皮紙袋裡面抽出一張A4紙,然後一臉冷笑將其揉成團扔到了溫澤的臉上,「那你告訴我,這份親子鑒定是什麼鬼?99。99%的母女關係,說她不是我的直系親屬,你特么是在逗我嗎?」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豪門中人嗎?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可以毫無保留的去傷害周邊的人,無論那人是親是疏,是敵是友,只要擋了他的路就會一腳踢開,無情傷害。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呢?他們是人,她難道就不是人了嗎?他們有享受生活,追求幸福的權利,難道她魚柔就沒有了嗎?難道她魚柔生來就註定被遺棄,被踐踏,被傷害嗎?
生母的遺棄,養母的傷害,林家眾人的利用和踐踏,江家渣男的背叛,還有來自其他豪門的鄙視和輕蔑,她魚柔兩輩子難道就註定要活成一個悲劇嗎?
不,她不信,她從來都不信命。
她就是她,她就是魚柔,那個就身處再艱難的環境之中,也會如懸崖邊上的雜草一般拚命汲取養分,努力的活著,好好的活著,精彩的活著的魚柔。
「在我改變主意之前,我勸你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緊帶著那個她離開這裡,否則,我不知道下一刻的我到底會對你們做出些什麼。」
所有的恩情早已還完,從現在開始,她要做她自己,她要為她自己好好活一次。
誰若擋她,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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