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番外一：求娶
末世二年，時值過去公曆四月中旬的時候，天氣突然轉冷、並毫無預警的下起了鵝毛大雪！
程潔和耿言慶幸他們提前五天到達了陸家坨！不然就要被困在路上了！
當初把被實驗中學基地趕出來的陸中禮一家送到陸家坨，程潔是心懷愧疚的！當然，她不是對繼父陸中禮、生母歐芮和異父妹妹陸湘有愧疚，而是覺得對不起曹輝！
陸湘算是間接害死了朱老師，曹輝在末世后最崇拜的兩個男人就是朱老師和耿言！如果知道朱老師的死因，恐怕不能接受陸家人！所以，當初程潔和耿言離開時，並沒有把朱老師的死訊告訴曹輝。經過了這麼久，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知道了真相！
懷著忐忑的心情，程潔帶著父親程昌和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李競先到陸家坨看望家人與舊友。
時隔快一年，陸家坨的鄉民們還記得耿言與程潔，非常高興地把他們迎進了鎮內。
陸家坨的變化也令耿言和程潔十分的驚訝！當初用牆和水泥砌起來的圍牆已經用鐵板做了加固，這樣就不容易被力氣大的喪屍抓壞和推毀了！鎮內還恢復了供電與供水，雖然需要分時段供應，卻也比過去到晚上就黑漆漆、每天每人只有300ml的飲用水強多了！
陸家坨主要領導者還是羅書記，當耿言等人進了鎮辦公大樓一樓大門時，他就熱情地迎了出來！
「歡迎！歡迎你們回來啊！」羅書記粗糙卻暖熱的大手握住耿言的手搖了搖，然後看向程潔和她身後坐著輪椅的程昌及推輪椅的李競。「這兩位就是小程在K市的親人了吧？」
程潔點了點頭笑道：「羅書記，我們又來給您添麻煩了！」
「哪裡！哪裡！你們要是能留下來不走了才好呢！我們不怕麻煩，哈哈哈！」羅書記爽朗地大笑起來。
寒喧了兩句，程潔想先把父親和李競安置一下。一路行來，他們沒睡過幾個好覺，四個人都很疲憊。
羅書記馬上叫來一個工作人員，讓他帶李競和程昌到鎮辦公樓旁邊的招待所開個房間安頓一下。
「招待所？」耿言詫異地挑挑眉。
羅書記邊請耿言和程潔上樓去他的辦公室，邊解釋道：「是啊，末世這麼久了，很多人都動了尋親的念頭。尋親路上都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做短暫的停留。我們也不能將人家拒之門外啊，但這些流動人員中難免有些本質不好的。偷東西事小，還有些尋釁打架、心懷不軌的人也進來了兩三撥！」
耿言和程潔對視了一眼，他們在路上還真遇到過小基地「政.權」更替的情況！像禹山基地就被燕尚陌給「統一」成聖火教的基地了！他們回來時的路線特意繞過了禹山基地！賽虎過得好就行，他們並不想再與燕尚陌碰面！
「一開始我們是把那些路過投宿的人隨機安排在能住的空房子里。後來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鄉民抱怨連天。陸先生……哦，就是小程的繼父陸中禮先生。」羅書記打開辦公室的門回頭笑道，「他想了一個辦法，建議把離鎮辦公樓最近小區的居民樓改成招待所，來投宿的人要付一定的住宿費用，也規定了活動區域。這樣才少了很多麻煩！」
陸中禮能主動融合到陸家坨鄉民中、並出謀劃策，程潔還是挺意外的。因為陸中禮是個比較謹慎的人，過去又是過著富裕生活的生意人，所以對一些「小事」是很少給予關注的。
羅書記又講了幾個陸家坨基地的變化，竟有兩三個主意都是陸中禮提出來的。看來陸家人在這裡融合得很好，程潔就放心了。
正說著，走廊里就傳來急促的奔跑聲，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兩下后，曹輝推門而入！
「耿哥，程姐！」曹輝一臉興奮地大喊。
「曹輝！」程潔從沙發里站起來，笑著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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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鎮辦公樓出來，曹輝的興奮褪去了不少，但臉色還是紅彤彤的。
「我聽羅書記說，陸叔叔他們在這裡過得不錯。」程潔笑著對曹輝道，「謝謝你啊，曹輝。」
曹輝擺擺手，「哪裡，別謝我！陸先生和陸太太很積極的幫我們出主意把基地建設得更好，應該是我們謝謝你和耿哥把他們送到我們這兒來呢！不過……陸湘離開了，羅書記沒告訴你們吧？」
「陸湘離開了？」耿言眉頭微皺地看了一眼同樣皺眉的程潔，「她去哪兒了？她的父母同意了？」
曹輝抓了抓頭，有點兒不自地咳了兩聲，視線投向遠處。
「其實陸湘離開跟我也有點兒關係。」曹輝尷尬地道，「當初他們一家來了我們陸家坨，我只知道陸湘和陶宇分手了，和父母歸家不成才來我們這兒……我以前就有點喜歡陸湘，所以……」
程潔也尷尬了！她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發展！
「曹輝，對不起，其實……」程潔想把朱老師的事說出來。
「我知道！」曹輝不好意思地笑著打斷程潔的話道，「陸湘喜歡的還是陶宇！而且她已經回實驗中學基地去找陶宇了！」
「啊？」程潔傻了眼。
陸湘還喜歡陶宇？還……還回實驗中學基地了？那陸中禮夫婦……
「曹輝，你知道朱老師已經死了嗎？」耿言直言問道。
曹輝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
「陸湘跟我說了。就在我向她表白的時候，她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曹輝語氣黯然地道，「朱老師那麼好的人……我聽知這個消息時也很震驚，甚至憤怒的時候對陸湘說了很難聽的話！陸湘並沒有生氣，她說我罵她就對了，這才是最正常的反應。但她不會放在心上，因為她想明白了往後要怎麼活。」
「陸湘想明白往後怎麼活，就是繼續愛陶宇？陸叔叔和我媽沒阻止她，還送她回實驗中學基地？」程潔撫額，覺得那一家人真的是夠了！
「那倒不是。陸先生和陸太太都留了下來，他們對陸湘的決定很生氣！」曹輝嘆息地道，「大概三個多月前的一天，陸湘偷偷跟著一支結伴去S市的隊伍離開了。陸先生和陸太太難過了好長時間才打起精神。」
耿言握了握程潔的手，怕她因為陸湘的事而不開心。
程潔回耿言一個微笑，把頭往他的手臂上靠了一下表示自己沒事。
陸湘也不是小孩子了，她該為自己的選擇和行為負責！程潔覺得自己已經儘力了。
曹輝帶著耿言和程潔去鎮上的中學去找陸中禮夫婦。他們在這所學校里義務地教孩子們識字、做算術、繪畫等簡單的課程。
末世后倖存下來的孩子很多，年紀小的不能參與勞作，整天瘋跑也不是回事兒，就有人提出恢復「學校」！不能讓孩子們當文盲啊！未來世界的重建也需要知識！特別是有異能的孩子，不好好教育怕是要長歪！
陸中禮小時候家庭條件不錯，小學和初中時曾經系統地學過繪畫。所以，他在學校里教孩子們美術和簡單的算術，歐芮教語文和音樂。
耿言和程潔的出現令陸中禮夫婦格外高興！
「你們沒事，太好了。」陸中禮握緊耿言的手，望著程潔有些激動地道，「通信不方便，我和你媽媽非常地擔心你們啊。」
歐芮的表情也有些激動，她拉著程潔的手上下打量了好幾遍，嘴裡不住低語「瘦了、瘦了」。
曹輝還有事要忙就先離開了，但跟耿言和程潔約好晚上一起吃飯。
把耿言和程潔讓到學校一間空辦公室里，陸中禮關上了門。
「陸叔叔、媽，我們已經知道陸湘的事了。」程潔坐下后先開口道。
陸中禮的臉上露出痛心之色，擺了擺手似乎不願提起陸湘。歐芮則紅了眼睛，卻也沒說什麼。
陸中禮夫婦對陸湘的態度令程潔有些驚訝！還記得當初他們急於去S市找陸湘、發生陶宇和朱老師的事後處處維護陸湘的護女模樣！現在卻連提也不願提了嗎？
「陸……叔叔。」耿言猶豫了一下，才糾正自己對陸中禮的稱呼。「我和程潔這次回來，把程伯父及其繼子一起帶了過來。」
「程昌也沒事兒？」歐芮道，「繼子還在身邊，那他的妻子……」
「楊阿姨因為一些私人問題，沒有跟著一起過來。」程潔委婉地解釋道。
離婚二十來年了，歐芮與程昌之間過去的恩怨心結早就消散沒了！再提起對方都如同是曾經認識過的一個人而已。
「陸叔叔、歐阿姨，我想請你們同意把程潔嫁給我。」耿言站起身望著陸中禮和歐芮，認真地道，「我和程潔想在你們和程伯父、李競及陸家坨幾位朋友的祝福下舉行一場簡單的婚禮！」
「婚禮？」
陸中禮和歐芮都愣住了！
末世使人們忘記了很多過去美好的東西。生日、壽誕、婚禮、節日……后湊成的一對兒男女，也都是默默地就住到了一起，最多遇到相識的親朋時說一聲，遇不到也不會特意去通知！
「小潔，你是什麼意思？」歐芮看向女兒，臉色鄭重地道，「我和你陸叔叔都尊重你的想法！」
程潔的臉羞得通紅！她沒想到耿言到陸家坨第一天，剛見到陸中禮夫婦就迫不及待的提起婚禮的事！陸湘的事還沒說完呢啊！
「我……我當然是……當然是願意嫁給耿言的啊！」程潔厚著臉皮、瞥了一眼嘴角掛笑的耿言后道。
歐芮點了點頭，「那好！婚禮的事兒包在你陸叔叔和我的身上！我們跟羅書記及鄉民們很熟了，到時候婚禮一定熱熱鬧鬧的！」
「媽，不用了吧……」程潔急忙道，「耿言和我只想得到你們幾位長輩與朋友的祝福就夠了！簡單一點兒，簡單一點兒！」
「傻丫頭，再簡單也得給鄉民們發點喜糖啊！」歐芮拍了程潔的手臂一下，眼圈又發紅地道，「真是太好了，我終於嫁女兒了。」
這次回來，程潔明顯感覺到歐芮變了！不單對陸湘的態度不一樣了，對自己的態度也是有所改變！過去她們母女的對話總是充滿了火藥味兒，可今天再見面后，她們的母女關係變得比較正常了！
不等耿言和程潔再多說什麼，歐芮已經興沖沖地開始和丈夫商量婚禮的事了！用什麼東西換糖、該請誰、在哪裡辦儀式……
「啊，小耿、小潔，你們一路辛苦了吧？先去招待所休息休息，晚上到家裡來住！」
陸中禮夫婦熱議了半天才發現被扔在一旁發傻的耿言和程潔！陸中禮趕緊讓他們去休息！
耿言和程潔只得先離開學校，去招待所找程昌和李競。
走出學校，程潔先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你看他們的樣子，跟末世前那些兒女要結婚的老媽老爸一樣誇張！」
耿言停下腳步，把程潔拉到懷裡、摟住她的腰。
「幹嘛？」程潔笑著抬起頭看著耿言俊秀的臉，「你也覺得有意思吧？」
耿言低下頭，在程潔的嘴角親了一下。
「喂！這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程潔嚇得往後仰，有些氣惱和羞澀地瞪著耿言。
耿言露齒一笑，又快速地親了一口！
「我親自己媳婦不行啊？」耿言的眼睛都快笑成一道彎線了！「不管他們怎麼準備，今天晚上就告訴他們，我們明天就舉行婚禮！」
程潔撇了撇嘴，哼聲道：「這麼急啊？」
耿言的手悄悄向下滑了半掌，稍一用力就讓程潔貼得更近！親密相接的地方明顯能感受到彼此性別不同帶來的異樣觸感！
「你說急不急？」耿言低頭湊到程潔耳邊低聲問道，「我都急死了，快可憐可憐我吧……」
「你……你這個大流氓！」程潔羞得咬牙切齒地扭動身體，「快放開我！」
耿言大笑著聽話的鬆開手，程潔閃電般跳出一步遠的距離怒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