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考場風波
見他眸色左右躲閃,孟玉臻抱臂冷冷吐口:「我被歹人劫去,爹爹沒有任何動靜。女兒剛出虎穴,便去了譙國公府,爹爹忽然而至。自相見便夾雜的怒氣為哪般?」
「知道你被歹人掠去,為父不是四處尋人,最後聽人說你去了譙國公府,這才急急趕過去。」說著,他極力掩飾:「為父是擔憂你,你怎麼能這般想為父!」
「爹,這話你自己信么?」說著孟玉臻步步緊逼上前,正欲追問之際,孟輔成這就抬手將其打住,滿臉沉重道:「玉臻,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救祁王要緊。」
孟玉臻疑惑的瞧著孟輔成,知道他一定不會說實話,這就冷冷道:「怎麼救?放了魏國國師就可以了?」
孟輔成瞧著她這股子倔勁兒,這就好聲道:「我知道你的疑惑,我忽而出現你能想到與魏國有關,這是旁人任誰也不會聯想到的。可這次必須借著魏國事宜將祁王放出來!」
「你有辦法?」
「你可知而今的魏國國君怎麼繼承的大寶?」
這個孟玉臻當然清楚,這就道:「魏國老皇帝九十仍舊把持朝政食古不化,被當時的太子毒死。太子難逃其咎,將皇位主動禪讓,使其長子繼承大寶。」
話音剛落,孟輔成冷冷一笑:「老皇帝一死,皇位自然而然就是太子的。再者老皇帝九十,就是死了誰又會多想什麼?怎麼就曝出太子下毒?也就是次日,太子選擇自盡,皇位由皇長孫承繼。」
說到此處,孟玉臻明顯瞧見孟輔成的眸色猛然一厲。他說的這些自己可從未細究過,也只是聽聞了一個大概而已。
顯然,這話沒完,孟輔成來到書房一角擺放的羅漢松,輕輕撫摸那嫩綠的枝丫,忽而選了一支猛然折斷。
「同年三月有餘,魏國上下手握軍政的親王,不是死於非命,便是直接以謀逆罪下了天牢。襁褓與孕中臣婦,如數被活埋陪葬。魏國皇親一個活口也不剩!」
孟玉臻聽了輕聲道:「人,我放!」眼見著孟輔成一臉憂鬱的回眸,孟玉臻還是防備道:「你也說了事情都有多面性,祁王此番就算是被放出來,若有一絲苗頭不對,爹爹就休怪女兒無情。」
說著,孟玉臻猛然轉身厲害,尤其這出門以後,極其用力的猛摔房門。
連翹不知自家小姐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火氣,她也不敢問,直到走到雲桂苑孟玉臻冷冷道:「將那妖人打一頓扔路上去。」
想來她也只能如此泄憤!
夜半的鑼聲是金科坊放考的時候,莘莘學子辛苦數日,原本應有不少笑顏,可這出來的一個個不住嘆氣搖頭。
「水兄、常兄你們等等!」一聲聲呼喊引得水遷臣與常相守一同站定。
只見吳師賢一臉堆滿了笑意急急而來,上前分別一禮:「考試的時候,便瞧見你們比一般人書寫的更快,想來此次必定金榜題名。」
他說著還不忘一戳周高才。
見他們的小動作,水遷臣笑而不語,只是抱拳一禮:「那考題第一日考水利弊端,如我這般自幼長在都城的考生來說,知道個什麼。倒是吳兄,來自多江多河之地,定然對此頗有見解。」
周高才原是不願與之沾染,但是一聽這話,汗毛陡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常相守瞧著這就上來拉架,水遷臣卻推開他,對著周高才冷冷道:「沒膽直言,卻敢動手,試試看,最後死的是誰!」
話音剛落,周高才這就下意識看向吳師賢。果然就見吳師賢心虛的將臉轉向一側,不容他發怒,這就一陣急促的鑼聲驚的考生們趕忙上前圍觀。
只見榜文張貼處,那明黃耀眼的金紙上書加蓋玉璽的聖旨。
四人一瞧,哪裡還有什麼恩怨,這就急急擠上前去。不多時,水遷臣就像失了魂一般,慢慢走出人群。
繼而常相守同樣不敢相信的挪步而出,良久二人一個對視,齊齊道:「她說中了!」
吳師賢見二人站在外圍,這就急急追了過來:「水兄、常兄,這是什麼情況,先生從未說過,春試后竟然可以自選為進士。」他說著不由得一臉高興,這就急急道:「是不是自選進士就有機會見聖上?」
「也不能算是自選為進士,只是優先閱卷,還是需要依據此次春試,不然這個進士卻也難得。」水遷臣說著與常相守一個對視。
見此,吳師賢急急道:「你們是決定好了?」
水遷臣聽著笑著回頭,望著金科坊整個主幹道,在三五步一天燈的照耀下,那密密麻麻的人頭,急迫激烈的嘈雜之聲顯的那般聲嘶力竭。
「你看,多少人!在這麼多人中賭那唯一的機會,倒不如腳踏實地。」說著對常相守作揖一請。
常相守當即還禮,二人這並肩離開。
吳師賢瞧著,這就欲一同前往,周高才卻拉住了他:「他們的話哪裡可以盡信?再說了,也許這就是一個幌子。」
見著他的慌亂,吳師賢這一次竟然出奇的堅定,沒了以往的畏縮,輕輕的拿掉他的手:「品仙樓我畏縮了一次,我本可當時站在台上與他們一起。這一次,我不會聽你的!既然如今明發詔旨,我便不會去賭那奪命的萬萬分之一!」
「吳師賢!四個州府,整整四個州府,死的人還沒有讓你長教訓么?」眼見著吳師賢就欲跟著水遷臣二人離開,周高才這就拉住他冷冷質問。
若是以往,吳師賢定然會猶疑,可這一次他沒有。無法斷定他臉上那似哭似笑的表情,只見他抬頭看著天燈:「考卷上,有關四個州府的事情,你可有提及?」
周高才聽了周身一頓。
轉而將臉轉向一側:「能出來已經實屬不易,若我這般沉不住氣,那……」
「水遷臣與常相守他們與此事無關,可他們寫了!」吳師賢說著猛然甩開周高才:「你認為登得那崇德殿才可一舉得雪,可這些時日在我看來,指望這一個個高枕無憂不知人間疾苦之人,倒不如以自身作則,為四個州的百姓盡最大努力謀求一席之地。伺機而動,卻也不失良策!」
水遷臣與常相守報名而回,瞧著他們二人氣氛不對,卻也不打擾,正準備繞過他們,鄭規卻急急而來。
「水公子、常公子,請留步,請留步……」
「鄭大人!」二人聽著趕忙站定,瞧著趕來氣喘吁吁的鄭規這就抱拳一禮。
鄭規一隻手拉一個,這就正聲道:「隨我入宮,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