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帷幕拉開
「當斷則斷!這個關口,你決計不能意氣用事!」孟輔成說著一副為她好的樣子,使得孟玉臻瞧著就那般的噁心想吐。
頻頻蹙眉的孟玉臻這就厲聲道:「如果你是勸我成為蕭敬止的皇后,你可以走了!」
孟輔成瞧著她如此,明明那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蕭敬止的登基大典已經下了詔旨,讓我去主持。我知道你不喜,我是個沒用的丈夫,更是個沒用的父親。」說著孟輔成有些哽咽,可孟玉臻卻瞧見了他嘴角那似暖心滿足的微笑。
一時間她竟有些迷惑,他今日忽而出現究竟什麼意思?
只見孟輔成將一封書信塞入她的手中:「這麼些年了,無論出於何種目的,我孟家欠沈家的,對你與清泉……錯便是錯,我亦不會有任何託詞。」
「一副冠冕堂皇的正人君子模樣!呵,我娘當初是不是也是被你如此的偽面誆騙。」
孟玉臻的冷嘲並沒有讓孟輔成有絲毫的惱怒,他清淺卻夾著擔憂道:「你哥哥那裡近來很是棘手,大酋已經與魏國聯合,守軍的位置,想來是有人故意透了出去。」
瞧著她緊張的樣子,孟輔成繼續道:「你也可以猜想為裴家以此換取了什麼。多想想,總好過最後的措手不及!」
知道她的擔憂,孟輔成道:「你也莫要擔心你哥,畢竟他還在境內,就算有襲擾,不過也是小麻煩。重要的是你!裴家而今已經黔驢技窮,就怕他們會釜底抽薪。那時候清泉才是最危險的!」
說著一嘆:「唉!裴家已經被逼急了,我的羽翼基本被他徹底斬斷。而今,為父是真的沒用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回身離開,只見他無奈的抬頭看天,長長感嘆:「陰謀算計到頭來一場空!哈哈哈……多麼可笑!」
不得不說他的舉止都好奇怪,想想他所言說孟玉臻更奇怪。
不由得深深擰眉,這就三步並做兩步,趕上孟輔成,直接攔住他道:「裴澤是被秘密急召入京,就算裴漢章有通天的本事,他又怎可能有前後眼?」
孟輔成聽著也是一滯,卻也提出自己的想法:「會不會是裴澤?你祖父在北境的時候,曾給我來信,此人早有野心。」
「他被急召入京自己一定也是措手不及,加之我哥還將北境的舊部收攏安置一隅,他定然會想辦法穩住自己現有的根基,不讓呂家染指!如果我是他,也會先穩住北境的局勢。」
說著,孟玉臻深深擰眉:「即便他當時就有野心開始行動,東疆與北境並不近,他一定要先知道我哥的位置才好,這都是很費時間的事!」
父女二人面面相覷,一道陷入沉思。良久,孟玉臻抬眸驚詫道:「定是蕭敬止所為!到底是低估了他。」
孟輔成聽著微微點頭,眸色中滿是堅定的看了一眼孟玉臻,這就正聲道:「也只有他!他早就謀劃了這一切!魏國國君、大酋篡位者都是他的工具!細細想來,真是令人即佩服又膽寒。」
「而今,難道只能將希望寄予祁王?」孟玉臻說著眉頭深擰。
她如今極其反感這種感覺,恍若自己就是那被困的鳥兒。
瞧著孟玉臻抬頭望天,眸子里死死的盯著那在天上遨遊的鳥兒,孟輔成笑說道:「好好在家做你的孟府小姐!」
不知為何,敏銳的孟玉臻似感覺出來了一些東西,自己卻又有些拿不準。望著她爹離開的背影,孟玉臻水眸微微一眯。
剛剛入宮,蕭敬止車架未換,一路疾馳徑直去了太醫院。自進了太醫院,只見他眉頭深擰,趕忙朝著東苑而去。
一推開門,蕭敬止一眼就看見裴煥山嘴唇微動,急急的下意識開口:「大公子醒了!」說罷只見他眸色一個流轉,這就趕忙滿臉堆砌著關懷來到近前。
裴漢章心裡縱是有千萬個疑慮,看著他沉默片刻,這才輕聲道:「不過一些呢喃之語,讓人不明!」
可就在這時,蕭敬止見裴煥山微微發出一絲音節,許是心虛,他感覺到是在提他的名字。
背後一陣冷汗的蕭敬止,眸色微微一轉,這就見一小太監悄無聲息的站在一側,只見他這就拉著裴漢章來到一側,滿是關懷道:「裴老將軍就留在此處看護著裴公子如何?」
從一開始事發,他就欲拿裴煥山操縱裴家,而這個時候他怎會這麼輕易的讓他接近?
許是察覺出裴漢章的疑心,蕭敬止這就甚是憂心的一嘆。
「朕即將登基,卻剛剛接到抵報,孟清泉已經被大酋與魏國的兵馬合圍,殘存余部,似有反叛跡象!」
如此一說,倒是說的通了,裴漢章當即明了他的如意算盤。怕不是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用他的兵馬前去東疆,那麼都城……
他蕭敬止想要藉此悄無聲息的對都城守軍換血,看來他私屯的兵馬,就在這兒等著呢!
幸虧他們還有旁的計劃,稍稍思襯,想著他的謀算,裴漢章也有了底氣,當即道:「為陛下分憂,老臣責無旁貸!」
說著,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裴煥山,這就痛心疾首道:「而今裴家逆子裴煥山,犯下滔天罪惡,虧得陛下公正嚴明,於百官面前還我裴家清白。而今只怕其時日無多……」
「老將軍這是哪裡話!」蕭敬止不等他說完,這就一副很是倚重他的模樣,雙手抱住他的拱手:「原就是擔心大公子的身體,這才留在宮中醫治。如今老將軍這般言語,著實令朕……」
只見他讓開身子,這就做請的姿勢,一副被誤解的痛心模樣:「老將軍現在就可以帶裴公子離開!」
也不等他回答,蕭敬止這就轉身離開,一邊走還不忘道:「朕著人為將軍準備馬車。」
瞧著就這麼走的蕭敬止,裴漢章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他心裡總是萬分的不踏實!
可就在這時,裴煥山眼角隱隱落淚,原本呢喃的聲音忽而增高:「蕭敬止……」
裴漢章還來不及反應,卻不想自六個窗戶直接破窗而入一群黑衣蒙面者。他本就卸了兵刃這才來到後宮,急急拿起一側一人高的鶴立燭台就去護住裴煥山。
很顯然,銅鑄的燭台哪裡有兵刃順手,更何況,這些年他早在京中養尊處優,加之而今的年歲三兩個回合已經體力不支。
「你們究竟是誰的人?如何能夠闖入大內?」他累的滿頭是汗不住大喘。
只是刺客才不管他,在他喘息之時,這就有人自一側飛起一腳將其踹開,接著三四人猛然沖入床畔,對著裴煥山連捅四五刀。
如此殘忍的場景,看的裴漢章極盡崩潰,他拼了老命舉起燭台這就沖了過來。只是年老的他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慌亂之中他扯下一人的腰帶。
目的達到刺客也不做糾纏,這就全身而退,徒留躺在殿中的裴漢章不住喘息。他微微舉起牌子,其上那刺眼的「祁」字令他周身顫抖。
「蕭錦瀾,老夫與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