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清掃障礙
「細品一下,大酋內部不穩,加上又是進犯的好時機,那新可汗想要服眾正身,務必會將注意打到羅科身上。無論是將其殺了還是禁錮,對其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孟玉臻聽著微微點頭:「正是因此,我才更是擔憂羅科的安危,怕不是先前尋他的就是新可汗的人,那幾日我便覺得他有些不對。」
她的隱隱擔憂如數看在佟育賢的眼中,這就輕聲道:「大酋屢屢進犯我國邊境,本就是未曾開化的野蠻人。何況他與你在一起才幾日?我才不信他會轉性。」
「說到底,他來的這些日子,卻也沒有做什麼壞事!」孟玉臻說著稍稍看了一眼佟育賢,也知道她的憂慮,這便拉過她的手,輕聲道:「即知道大酋的本性,永興在這個時候才當越加小心才是!」
不知為何,孟玉臻的話音剛落,佟育賢周身的汗毛猛然豎起。她望向她的眼神忽而一亮,當即死死的緊握孟玉臻的手:「若尋到他,你打算如何?」
孟玉臻並未言語,只是輕輕搖頭,便看向了窗外。
與此同時,都城中送孟嫻美和親的隊伍七零八落,滿是倉促的朝城外開去,所有人對此情景皆是不明。
「這新帝剛剛登基,皇城聽說都燒的不行,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有那好事的百姓,當即疑惑開口。
一側一稍顯年輕的官吏,抱臂看著和親的隊伍笑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是新后的主意,她恨毒了她這個比她好看比她有才學的姐姐,這才迫不及待將其送去和親!」
「嘖嘖嘖……這會兒的天兒送去和親,這怕不是將人往死路上送!」
「聽聞,新后可是搶了她姐姐前頭,勾引的當今陛下!而今上位可不得有點兒動作?就是這動作……可真狠!」
「是誰不還是都一樣。」老丐頭在一側聽著,悠悠吐口。他這話似乎是說給所有人聽的,又似自言一般。
因為不用他說,周所有百姓看著這幾人就像看見怪物一般,自覺的遠離。而此時他恰巧又瞧見了憑欄沉思的蕭錦瀾。
苟單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後:「我哥讓我告訴你,大偽似真!」
老丐頭的身形一陣虛晃,當即回頭看了一眼苟單,久久閃爍未定的他,良久再次抬頭看向不遠處憑欄而立的蕭錦瀾。
蕭錦瀾居高臨下的目送和親的隊伍出城,一身青布粗衣卻難掩其周身那股攝人的氣勢。他不明白蕭敬止這是何為,卻又隱隱覺得此事絕不一般。
「你的人馬不夠!只會白白送死。」蒼老嘶啞的聲線悠悠在蕭錦瀾身後響起。驚的他趕忙回眸,這才發現酒樓而今已經被清空。
蕭錦瀾滿是疑惑的悠悠吐口:「你……」
「早在數年之前,蕭敬止就已經暗中籌謀,借沈家之名,實已之私利!他掩藏的極好,即便是這個關口,旁人瞧見的不過是他私屯的十萬兵馬而已。」
瞧著蕭錦瀾那驚詫的表情,老丐頭顫顫巍巍自腰間拿出一泥雕的牌子,只見他往地上一摔,一道刺眼的明黃映入蕭錦瀾的眸子。
老丐頭顫顫巍巍的撥開那整塊碎裂的泥土,自其間拿起一掌心大小的圓形雕刻蒼鷹雄獅的金牌,還不忘輕輕的抖上一抖。
這下蕭錦瀾看了個真切,蒼鷹與雄獅環抱著的「沈」字,耀眼奪目。
「他蕭錦瀾迷惑了一大批沈家曾經的部眾,這些年來以沈家的名義,各行業都有他的人手。細想想,他何以一夜之間掌權,實則整個永興自上而下他早已貫通!」說著他便將令牌朝蕭錦瀾的方向一遞。
「永興這些年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虛妄的盛世,你那次處理礦難就應該有所察覺。百萬流丐,這枚牌子便可號令五十萬!」
話音剛落,蕭錦瀾本欲接著端詳的小手,忽而一僵,轉而趕忙收手背於身後:「只聽說當年沈俊卿帶六十萬兵馬入京,而後俘虜近十萬。難道說,這五十萬就是……」
老丐頭聽著微微點頭,這就拉過他的手,很不情願的往他手中一塞:「拿去吧!底下那兩等著呢!趕緊滾!」
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使得蕭錦瀾心頭激動的難以平復,剛剛提步欲走,老丐頭更是難捱的轉過身去,卻不想顫抖的手臂竟被一有力的大手死死鉗住。
「你這是作甚?」老丐頭看著他又塞給自己的令牌滿是不解。
蕭錦瀾這就笑的傲然卻不伐恭謹:「這件事兒,若沒有您的助力,怕是也極難功成!」
一聽這話,老丐頭的眸色猛然一亮,不由間猛然反握蕭錦瀾的手,那雙明明渾濁的眸子,竟然盈氳水汽。
可此時,街上的混亂吵鬧令所有人不得不側目,只見裴氏身披黃金長袍,手持龍嘯寶鐧帶著數十名身披各色甲胄的家丁,猛然殺出,阻攔和親隊伍。
蕭錦瀾一看是裴氏鬧事,其身上那黃金蟒袍引得蕭錦瀾連連冷笑。而老丐頭卻瞧著冷眸微微一眯:「開國皇帝賜予沈家的黃金蟒袍與龍嘯寶鐧,上可打帝君,下可斬佞臣。」
老丐頭音色咬的極重,蕭錦瀾更是詫異道:「竟是真的?」
說著,他眸色一轉,這就笑說道:「眼瞧著雷雨將至,我便為我那好皇兄清掃點兒障礙好了!」
這話說的老丐頭臉色陡然一青,這就陰仄仄的悠悠道:「這件事兒,便不勞煩祁王。你所要做的事兒,老身也不會耽誤!」
蕭錦瀾莫名這老丐頭如何這般激動,還有話要說,卻見著他恍若疾風一般離開,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四面八方湧來數之不盡的乞丐,一個個蓬頭垢面,絲毫不顧的就直直朝著裴氏而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只見他們是風火而過,又是四下散開,再看地上被扒光的裴氏,蕭錦瀾只能無奈的一扯嘴角,嘲諷的一笑,看著驚慌失措的裴氏。
原本被裴氏陣仗嚇傻的和親隊伍,一瞧裴氏這副模樣,就是圍觀的百姓皆是哄堂大笑。
也就是這時,桂氏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等著和親隊伍在裴氏臉前離開,她這才慢慢悠悠來到裴氏身前,解下自己的披風便披在了裴氏的身上。
「姐姐,你還有個箬竹,她那肚子里的才是你的希望。」原本已經瘋魔的裴氏,一聽她的話,恍若有種蠱惑其身心的魔力,使她猛然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