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替姐出嫁。
靜謐黑色為主基調的房間里。
葉小余費力的睜開眼睛。
第一眼,看到是黑漆漆的天花板,嚇得她整個人一個哆嗦,這是哪裡?
第二眼,則是一張肌膚蒼白,幾近瓷娃娃一般透明的絕美容顏。
冷峻硬朗的五官,深邃精緻的眉眼,不夾雜一絲感情的黑眸,冷冷的盯著她。
可惜的是,生了一張好皮囊的男人竟然坐著輪椅,一副病態。
「醒了?」眉心微微揚了揚,男人低沉的問道。
葉小余大腦一片混沌,尤其面對這個她根本不認識的男人。
「你是誰?這是哪裡?」長睫飛速眨動,葉小餘一臉警惕的問道。
「我是你的丈夫,這裡是你的家。」男人俊美的容顏沒有一絲表情,開口的語氣也是機械式的。
「丈夫?家?大·····大哥,我想你是弄錯了吧,我還是個學生,怎麼可能會嫁人呢,一定是你搞錯了。」
葉小余說著,著急忙慌的從床上下來,作勢就要往外跑。
「葉欣悅,你今天敢邁出這裡一步,我讓你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男人語氣極冷,帶著上位者的凌然,即使坐在輪椅上,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冷冽強大的氣場。
葉欣悅?
葉小余差點尖叫出聲。
葉欣悅是她的二姐!
哦······她知道了。
面前這個男人就是爺爺從小給二姐定下娃娃親的未婚夫,楚家長孫楚霆笙。
那個外界傳言雙腿殘疾,面容盡毀,還有心理疾病的楚霆笙!
而今天是二姐和楚霆笙大喜的日子。
那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她記得早上幫著二姐梳妝打扮,然後二姐說想喝果汁,讓她去取。
她隨手拿了兩瓶果汁去二姐的房間,二姐還鬧著和她喝了交杯,之後······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
瞳孔無限放大,葉小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是二姐?
「我睡了多久?」滿是驚恐神色的黑眸看向輪椅上的男人,她嗓音顫抖的問道。
一身矜貴的男人隨意的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錶時間,「從早上到現在,十幾個小時。」
頓時,渾身上下的血液從頭頂冷到了腳底,難以置信的憤怒逐漸凝聚,隨著她緊緊握拳的雙手,深深的嵌進了掌心的嫩肉里。
聯想到二姐從得知要和楚霆笙成婚的消息之後的種種表現,葉小余百分之一百二可以肯定,她今天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偶然,而是葉欣悅早已設計好的。
她為了自己不嫁給一個殘廢,不惜使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把她送到了楚家?
看她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男人散發著危險光芒的眸子冷冷射在她的臉上。
「葉欣悅,別妄想採用什麼小把戲離開這裡,想要離開,要麼我死,要麼你死,絕對不會再有第三種可能!」
深邃狹長的雙眸陡然暗沉,低沉的聲音略微沙啞,在這間只開了一盞小夜燈的黑色房間里,顯得格外的駭人。
葉小余聽的心驚肉跳,飄遠的思緒瞬間被拉了回來。
外界傳言楚霆笙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現在看來都是真的,動不動把『死』掛在嘴邊的人,可見心理有多不正常。
如果被他知道她不是葉欣悅,心理偏執的他會怎麼樣?
葉小余心尖猛顫,沒敢繼續往下想。
「想好了?」
男人緩緩移動輪椅,從她身邊走過。
陰冷的語氣就像寒冬里的一陣風,呼呼的灌進葉小余的耳朵里。
「想······想好了。」
離開這裡已經關乎到了生命危險,她不會傻到跟他對著乾的,不然家沒回去,人已經死翹翹了。
或許此刻,爸爸媽媽還不知道她已經代替二姐嫁到楚家來吧?
那麼,如果她在這個時候『死』在這裡的話,家裡人不知情,罪魁禍首繼續過著逍遙日子,她多悲催,多可憐!
「還跑嗎?」
男人問這話的時候,突然快速的轉動輪椅,『殺』了她個措手不及,讓原本就有些頭重腳輕的她腳下不穩,身體突然失衡,朝著他懷裡栽了過去。
「啊!」
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本能的反應就是尖叫。
而這一聲尖叫落入門外人的耳朵里,卻很緊張的敲門,問道:「少爺,您沒事吧?」
「沒事。」
男人開口,冷硬的氣息生生的打在葉小余的臉上,散發著危險的信號。
慌亂中,她將雙手撐在他輪椅的扶手上,想要站起身來。
可她剛剛動作,男人有力的臂膀就如同一把枷鎖,用力一扯,將撲在他身上的她拽了起來,輕而易舉的坐在了他的身上。
「啊!」葉小余的叫聲更大了。
這是她二十歲以來,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男人有這麼親密的動作,這對她來說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別喊!」
粗糲微涼的指腹突然遏制住她的下巴,冷冷的呵斥強勢逼人。
被迫抬起的視線不得不與他交匯,葉小余嚇得呼吸一滯,一雙攝人的黑眸深邃無邊,彷彿蘊藏著一種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
葉小余心尖一顫,結巴道:「楚······楚少爺,既然我來了,我就不會走,你,你放心。」
「叫我楚霆笙,或者是老公。」
俊臉如同冰雕,按說挺親密的一個稱呼,從他嘴裡說出來也是極其的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葉小余緊張的吞了吞喉管,靠近他的身子一動不敢動,幾番糾結,才揣揣不安道:「楚·····楚霆笙。」
「為什麼不喊老公?」男人低頭,俊容在她面前無限放大,陰冷的面容帶著幾分凌厲,似乎對這個問題很在意。
葉小余傻眼,後背狠狠一顫,這難道不是他給的選擇嗎?
楚霆笙或著老公?
二選一,她喊楚霆笙有什麼問題嗎?
葉小余心中早已驚的波濤洶湧,可是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很淡定的樣子。
她曾經在學校圖書室翻過關於心理學方面的書,書上說偏執型人格的人思路完全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也就是說他此刻這樣陰晴不定,是跟他的心理疾病有關係。
為了保命,葉小余咬了咬牙,迎著頭皮努力試著開口:「老公······」
這個稱呼喊出口,她的耳尖紅的能滴血,保持了二十年單純少女人設,在今天,竟然喊一個陌生的男人老公,葉小余整個人都不好了。
「再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