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還有臉笑

踏、踏、踏……

月，仍舊如鉤！

今晚的月，要比往日更加明亮。

如鉤的月前，紅色的風箏，在不斷晃動，而且不斷升高。

柳家門前，石道上，停下了十三匹高頭大馬。

馬背上的十三人，皆戴夜叉面具。

十三人的腰胯邊，皆有鋒利的長刀。

為首者，面具的上面有兩隻尖尖的觸角，如鬼的獠牙，是紅色的。

其他十二人，面具上也有觸角，亦如鬼的獠牙，卻是黑色。

十三匹大馬停住后，偶爾發出嘶鳴。

好似在幫助它們的主人叫門。

只是，柳家的大門是開著的，而且周圍掛滿紅綢，迎門牆上，是一個大大的壽字。

似乎寫那壽字的人，寫字的時候非常緊張，所以把壽字寫的歪歪扭扭，十分的不倫不類。

「沒記錯的話，柳家老爺子，後天才是七十大壽。」

說話的是為首者，石崇。

石煥的親信，便是那個想要玩弄柳靜茹、柳靜怡半個月的男人。

雖然隔著夜叉面具，但仍舊給人一種他在笑的感覺。

語氣玩味。

他說完話的同時，他坐下的高頭大馬，揚了揚很大很長的馬臉。

這馬，吃肉長大。

人肉。

看上去只是比一般的大馬要大一些，可只是站在那裡，便散發出森森陰冷之氣。

石崇的身後，右邊的一個黑殺衛道：「想必，他們柳家，今晚想請大人您吃酒。」

石崇說道：「雅興倒是有。」

右邊的黑殺衛追隨石崇多年，聽到這話，自是瞭然，說道：「大人，您稍後片刻，屬下這便進門，將柳氏一族的男丁全部殺掉，將他們的腦袋擺在案上，看著您吃酒。」

石崇仰頭看了看月亮前面的那隻紅色的風箏，說道：「老爺和少爺都說過，務必要將柳氏一族的玉印，拿到手，還有那柳家女婿的腦袋，也要一併拿之！」

右邊的黑殺衛說道：「屬下一人，足以。」

石崇桀桀而笑，說道：「等你的好消息。今晚的月亮好看，我在這裡多等一會兒也無妨。」

右邊的黑殺衛，名叫林鳴。

林鳴知道石崇剛剛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林鳴知道，石崇其實並不喜歡乾淨純潔的女人，他喜歡的是，被別人玩過一遍的女人。

石崇說，多等一會兒也無妨。

林鳴聽了以後，迫不及待的就下馬了。

然後，林鳴單膝跪在石崇的馬前，說道：「屬下定會不負大人的期望！」

石崇又笑。

他的笑聲，像天空中掠過的黑色烏鴉。

驚悚。

恐怖。

林鳴進入柳家大門。

石崇的笑聲也逐漸消散。

他的身後，十一名黑殺衛坐下的高頭大馬，全都亂動了起來。

踏、踏、踏……

這意味著，十一名黑殺衛，很羨慕剛剛進入柳家大門的林鳴。

石崇說道：

「來一次這小小的南落縣，不易，縣中百姓，可隨意殺之，誰讓他們……做了韓朝的亡國之民呢？我石崇的祖上，乃韓朝大臣，封過中郎將，所以我平生最恨的便是亡國之民！」

「殺，不要留一個男人！男孩，我也不想在第二天看到。」

十一名黑殺衛當中的一位道：

「大人，老爺若是問起……」

石崇笑道：

「就說，敵國來犯，肆意屠殺南落縣百姓！」

十一名黑殺衛，相繼笑出聲。

下一刻，十一名黑殺衛，騎著高頭大馬，消失於夜幕當中。

大戶，當殺。

小戶，也當殺。

殺出一場國與國的戰爭。

是幸事。

對於他們而言，沒有戰爭，何來加官進爵？

柳家門外發生的一切，盡數聽入張紫東的耳中。

張紫東仍然坐在屋脊上。

喝著酒。

張紫東扭頭看了一眼正在磨刀的柳靜茹，說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辦點事。」

柳靜茹抬頭看了看張紫東，又低下頭，磨刀。

張紫東站起身，看了看左右。

聽馬蹄聲，五人向西，六人向東。

該去哪一邊呢？

張紫東蓋上酒壺，將酒壺放在手心，一轉，最終，酒壺的壺嘴兒指向了西邊。

張紫東，消失於夜幕。

西邊一處寬大的巷子里，兩名騎著高頭大馬的黑殺衛，已經停在了一戶人家前。

兩人下馬。

脫掉面具，摘下手套。

相視而笑。

面具雖凶，手套雖韌，殺起人來，還是赤著手好，再者說，殺完了男人，還要樂一樂。

戴著面具倒還好，畢竟戴著面具別有一番風趣。

喜歡那女人，嚇破膽的模樣。

喜歡那女人，嚇成死人的模樣。

但，戴著手套算是怎麼一回事？

女人的肌膚，還是不戴手套的時候摸上去的感覺比較好。

龍京石家，黑殺衛。

哪一個不是至少三境高手？

能被黑殺衛寵愛的女人，當是一種福報。

兩名黑殺衛雖然停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前，摘下手套后，兩人卻分道揚鑣。

一名黑殺衛去了左邊的人家，另一名黑殺衛去了右邊斜對過的人家。

只是在兩人剛要敲門的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

他們的後腦勺上，分別插著一枚細細的銀針。

不能動了，卻很清醒。

他們看不見自己的身後，卻感覺自己身後的巷子里，出現了一個男人。

張紫東又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兩把刀。

刀尖點地。

噹噹作響。

兩名黑殺衛的坐騎似乎頗有靈性，看向了張紫東，分別沖了上去。

張紫東停住腳步，看著衝來的兩匹高頭大馬，淡淡道：「吃肉的馬，不是好馬！」

話罷，張紫東身影一閃。

刀光掠過。

兩匹馬的馬腹一旁，分別出現了一道血痕。

馬在嘶鳴。

馬在瘋跑。

腹中之物，在飛翔。

腸子。

五臟。

在飛。

張紫東又退回到一名黑殺衛的身後，一刀過去。

由上到下。

裂了。

但沒有分開。

頭骨，脊椎，刀氣只入三分。

不死，卻生不如死。

站著生不如死。

精細活兒！

堪稱藝術！

接著，第二名黑殺衛。

第三匹馬。

第四匹馬。

第三名黑殺衛，第四名黑殺衛……

十分鐘以內，已經有十一名黑殺衛被張紫東砍了一刀。

贈他們，長命百歲！

壞人過壽嘛！

來參與者，自然要祝福他們。

整座南落縣縣城內，十一匹馬在瘋跑，在嘶鳴。

張紫東回到柳家大宅的屋脊。

就看到，那名叫林鳴的黑殺衛，正在一邊圍著柳靜茹走，一邊欣賞著她的身體。

林鳴直勾勾看著柳靜茹白皙的玉頸，問道：「你這隻女子，有意思，大晚上的，你在房頂磨刀作甚？是想叛變嗎？」

柳靜茹未言，看了看屋脊上的張紫東。

柳家老爺子也看向了屋脊上的張紫東，猛然指著張紫東大叫道：「他，他便是柳靜茹這賤|人的夫君，柳氏一族所有女子奉上，這萬曉樓也奉上，乞求大人饒過老朽一命！」

林鳴一笑，抬頭看了看張紫東，對張紫東勾了勾手指，說道：「下來，接下來，我想要你老婆，你，一定要看著！因為，我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