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狐媚體質
「大師,何否給我聯繫方式?日後,好方便找你。」
「有緣則見,何必強求。」陸凡在說的同時,將那張銀行卡還給對方:「如要報答,用這筆錢幫助有需要的人家,積善造德。我孑然一身,錢對我意義不大。」
在曾經的血腥歲月,不說小小一百萬,就是數億、十億的數目,對他來說,都只是小數目。錢,對於現在的他吸引力不大。再且,人都追求活命,他明白陸太軒的小心思,自己只是多續他一個月命,他肯定是想和自己保持聯繫。陸太軒是想透過取錢的位置,尋找自己的所在。
「是我以庸俗之心,沾污大師的境界。回家后,我一定廣造善福,扶助有需要的人。」郭太軒一臉愧色,從一開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到一次次認為人皆為利所圖,陸凡也不例外,到現今陸凡徹底拒絕,他感受到道德的自卑。
在陸凡這個高風亮節的大師面前,自己那點小心思,自慚形穢。
陸凡背著舊行李袋,鬍鬚拉碴,依然一身邋遢的民工打扮,下了火車,望著來來往往的繁忙人流和浩翰的高樓大廈:「沒想到我陸凡還是重返這個世界。」
在動車上,他沒有給任何聯繫方式給那倆爺孫。
雖然命之將絕,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血腥和死亡,是人生的主題。他無力拯救整個世界,那樣悲天憫人的人生,多餘與忙碌。不適合他這個終日與死神相伴的「玄鷹」。
「詹薇,我來了!」
在出行口的另一方向,郭太軒倆爺孫呆在高級的貴賓出口。
「陸大師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看到他那麼年輕和落伍的打扮,我還以為他來自窮鄉僻壤的民工。我還有眼無珠,出口冒犯了他。」
「經一事長一暫。世上有不少奇人異士,切不能以貌取人。這是你第一次出遠門,算是個教訓。以前我和你父母太寵溺你,你內心不壞,但嘴皮太坦率。這點一定要改。」郭太軒沉沉嘆息一聲:「爺爺在的日子不多,以後沒人再袒護你,你口無遮攔,會把人得罪。」
「爺爺!你一定會長命的,大不了,到時我們再找陸大師。我一定不讓你離開我們!」
「生死由命,富貴由天。大師說得對,我多活一個月,已經賺了。只要家族興旺強盛,你們都好。我這把老骨頭化成灰,也是物有所值。大師是個洒脫的得道高人,我們就不要煩他。」
郭清瑩遲疑一會,忐忑說:「爺爺,我剛才偷偷和二叔打電話。二叔聽到你續命一個月事,大為高興。他已經調動國安隊在尋找陸大師,他說只要陸大師在東海市,一定將他帶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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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市,某幢大廈的樓梯間,一個絡腮鬍子的兇惡男人,將女人扇跌於樓梯底。
「騷娘們,我不就摸下她小手嗎?我好歹是她姐夫,你這麼敏感幹什麼?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即使哪個啥了,也天公地道!你個騷娘們,那雙狐狸眼睛平時不也到處勾搭野男人嗎?」
女人二十四、五左右,皮膚白皙細膩身材飽滿,潔凈的美靨印著一個鮮紅的掌印。她眼噙淚珠,捂住火辣辣的臉,低聲地哭求著:「小茵才上大學,我求你不要搞她!」
左鄰右舍不時經過,但沒有一人敢挺身而出。
「我什麼時候搞她了,摸下小手而已,大驚小怪!」
女人穿著綠色的高領衫,坐跌於地,領口處鈕扣弄掉一個,露出一抹豐滿的雪白,噙著委屈的淚花。
她皮膚雪白如脂,眉宇散發著女人的媚態,但傳統的觀念讓她穿著有些保守。
她正是陸凡的保護對象,詹薇。男的是她丈夫,性格暴虐,生理方面有缺憾,所以常用暴力展現他男人的威風。他的無能,沒有阻礙他的變態,最近一段日子,他竟然窺伺上小姨。
「以後再吱吱歪歪,看我怎麼對付你!對了,上次我讓陪你蔡董吃個飯,你為什麼半途溜了……」
詹薇噙著淚花,沒有讓脆弱淚水流出來。
「這趟不幸婚姻是我選擇的,是命!我詹薇不怨天不怨地。但是我不能讓他禍害小茵!」嘶喊過後,她心底徹骨的冰冷。
周圍鄰居怕得罪兇惡成性的男人,誰都不敢開聲。
孫巍目光掠到她胸前泄露的飽滿春色,一股邪火在血管竄動,扯她手腕,正想往屋內拖拽。
一隻鐵手箍住他手臂,他頓時動彈不得。
「夠賤!」面前已是多一個卷著褲管,民工打扮的青年。
孫巍不想到有人敢管他的事,還是個窮酸民工,怒不可遏:「他娘的,你是誰?我家的事,與你何干?你是不是活膩?」
陸凡的手小幅度輕輕一震,卡嚓,骨骼脫臼的響聲。孫巍呵喲喲聳著肩膀,扶著僵硬不得動彈的右手,慘叫起來。陸凡往旁邊一扯,孫巍跌撞向牆壁,捂著脫臼的右手,一聲慘嚎。
他也是驍悍,忍著劇痛,如憤怒的鬥牛一頭撞向陸凡。
陸凡手掌綻出一道濁勁,拍在他右股骨上:「十二小時內,給我好好躺著。」
「卡嚓」,骨頭響聲,孫巍像失去一邊輪子汽車,「嚓」跪趴於地。
陸凡來到他面前,臭哄哄的腳底踩在他臉頻上,緩慢說:「你記住,自今天起,這女人和你再沒關係!」
「沒關係?」
孫巍是這帶的地痞惡霸,人人畏他如虎,沒有人敢招惹他。在手腳不能動彈的劇痛中,一時間領悟不過來意思。
「什麼沒關係?」
「準備好離婚的證件!」陸凡拉起詹薇,面無表情道:「明天12點,民政局門口見!」
說完,帶著詹薇離去。
詹薇第一次見陸凡,初始微微猶豫。但看他對自已沒有惡意,而且話里不容拒絕,她孱弱的性格本能順從。
在電梯口,陸凡指了指,示意她開襟的領口走光了。
詹薇俏臉微紅,玉手捂往春光泄漏地方。
陸凡心底暗忖:「不愧是狐媚之體。天生的嫵媚氣息尚未挖掘,已非普通男人能抵受得住。」
兩人截了輛計程車,陸凡隨口說了個目的地。
換成其它的陌生男人,詹薇肯定掙扎或者拒絕跟隨,但陸凡先前挺身而出,不像壞人,所以只忐忑問道:「你是誰?將我帶去哪裡!」
「我叫陸凡。」
陸凡望著窗外的飛划而過的街頭,道:「孫巍是個混蛋。你跟著他,後半輩子是個災難。所以我剛才不是開玩笑,那家你不能再回。」
詹薇膛目結舌,看著這個衣著落伍,散發著汗酸味道的邋遢青年。對方再好心,給予她再幫助,但終究是自已婚姻大事,他一個陌生人怎麼能作主?他堂而皇之的語氣,普通人聽了,只覺得荒誕不經。
陸凡將一枝筆帽破損的舊鋼筆交在她蔥白的玉掌,說「我是文德兄的朋友。」
詹文德是詹薇的兄長,也是曾經讓那個世界無數強者一聽名字即心驚膽寒的「毒聖」。
「毒聖」有兩個妹妹,十六歲離開家裡,出外闖蕩。因為他擔心仇人危及妹妹,所以數年都不回家一次。多年來,根本沒有人知道他還有倆個妹妹。每當執行危險任務,毒聖總要掏出舊鋼筆撫摸,眼神里流露出別樣的慈愛。陸凡知曉,鋼筆代表著重要的意義。
「玄鷹」可以拒絕高昂金錢,可以鄙蔑高位相酬,可以拋棄名利和所有其它的情誼,但絕對不會對「毒聖」的遺願視而不見。無論他喬裝得多麼冷酷無情!
陸凡拿出舊鋼筆的用意,是讓詹薇放下戒心。
詹薇緊攥鋼筆,眼眶泛淚,沉浸入往事當中。
鋼筆是兄長讀初中時,她買的。當時調皮愛打架的哥哥第一次考試成績合格,所以她咬牙就將所有積蓄,買下這支鋼筆給他獎勵。
「我哥在哪裡?他五年沒有回家了,我和小茵都很想念他。」他哥從沒有說過具體幹什麼,但她隱約知道非常危險。五年來,她幾乎日夜都為兄長安全所擔心。
「他暫時無法回來,所以讓我照拂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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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們就要這裡。」
「大兄弟,你真是很有眼光。周圍幾片地方,就數我這樓安靜,租金又便宜……」
「呵呵。你少說一樣,這樓死過人,還經常鬧鬼。」陸凡打量著周圍荒涼安靜得有點兒滲人的空曠樓房,不置可否說:「你嘴裡說我有眼光,心裡可當我們是水魚!」
「鬧鬼?」詹薇嚇了一跳。
老樓房共有五層,難怪只有下面一層店鋪租出去,二樓以上空無人煙。即使白天,也給人陰陰森森的感覺。看著周圍靜悄悄,聽著自己腳步和說話因為樓房空曠而顯出的迴音,詹薇俏臉發白。但轉念一想,自我安慰:「只要離開狼窩,即使住鬼樓又如何?我連死和地獄俱不怕,還怕鬼?」
「哈。這位兄弟看來打聽過這裡。」老闆神情尷尬,皮笑肉不笑說:「樓里確實死過不少人,但你放心,我介紹這套絕對沒死過,我可不是黑心商人。至於鬼怪,都是些以訛傳訛的迷信。現在是科技時代,誰還抱著這種封建迷信的頭腦。而且我看大兄弟你是個爽快人,房租我可以再給折頭。」
他一邊說一邊將鎖匙迅速塞給陸凡,生怕他反悔。
「房子就交給你了,手續和租金等會下樓辦理,我有事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