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主角出手,威懾全場
「我這人最喜歡看狗急跳牆,尤其是漂亮的母狗,你跳啊!看能不能咬到我?在這裡,我就是皇帝,沒有任何人救得了你這公司。你乖乖帶著這些老弱殘兵,離開這座城市,還算識趣。若是敢留下來,意圖什麼東山再起,那就休怪我讓你財破人亡,一無所有!」
赤裸裸的威脅!
看著他猙獰臉孔和囂張,圍觀人群人人滿腔悲憤,劉全欺負的不是任瑤,而是他們所有人。
他們早坐同一條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此肆無忌憚地欺負人,這個社會還有天理?有幾個熱血的青年工人,甚至想衝上前去,但被身邊的同伴緊緊拉住:「在人屋檐下,哪會不低頭。」
種種跡象看,在手續流程中,老闆明顯被人抓住把柄,所以這夥人才有恃無恐。連老闆都無可奈何,他們又怎麼反抗得了?
「難道老天沒長眼,讓此等卑鄙無恥而為富不仁的混蛋作威作福?」
「這僅是骯髒世界的杯水車薪。活得越久,見得越多。這個社會,外表燈紅酒綠五光十色,很漂亮很誘人,實則黑漆如墨,髒得令人髮指。別說什麼公平正義,人性最後一縷的偽善早被各種利益剝奪得一縷不剩!」陸凡內心波瀾不驚,靜觀著這一切。本以為眼不見為凈,躲在這個偏僻角落,那些令人厭惡的黑暗就會離自己遠去。豈知,還是自己對這個世界太抱樂觀,對人性卑劣的傳染性太過低估。
「看什麼看!你們老闆是慫貨,你們這些垃圾也是慫貨,夠膽子就下來我們干一場!沒膽子,就滾回工棚收拾好東西,給我走人!」
劉全的手下拿著武器,囂張地對著民工催罵著。
前面的幾人,因為氣不過,回罵幾句,即被他們迎頭敲了幾記鋼管,血流如注。
同伴被毆,有五六個年青工人看不過眼,衝上去,但對方二三十人,伺候已久,很快就被毆跌於地。
「操你嗎,想找死,我成全你!」
被毆的青年一陣的慘嚎。
任瑤見狀,驕叱:「住手,給我住手!」
「你是誰,讓我們住手就住手。」流氓笑嘻嘻說,力度變得更重。
臨行前,劉全就交代過,此行不僅收回工程那麼簡單,主要是鬧事,用雷霆手段震懾這幫人。
「劉全!」任瑤擰首,聲音幾乎帶著哭喪,鳳目既噴著熊熊烈火,又帶著極端哀求。
這些工人是她一手一腳帶起來,是她的根基。多年以來,如同一個大家庭。這些混混當面毆打他們,如同毆打她孩子一樣,她怎麼樣不心疼。
如果能硬來,她自然不顧代價地揮手,讓幾百人工人一同上,將流氓、混混揍趴於地。但是她清楚劉全背後驚人的力量和能耐,這樣只會正中下懷。最後不僅賠上一切,這些工人的生命和家庭也隨著這個命令而葬送。
尤其是後面那個如同無事人一直冷眼旁觀的鷹眼男人,她曾遠遠見過一次,隱隱知道此人是自己不可招惹的。
可以說,劉全敢帶著三、四十人前來,而不畏懼工人們的拚命。他手裡掌握的力量,對付這些外來工人綽綽有餘。甚至可以推測,他恨不得這些工人一時衝動,和他們對打個你死我活。這樣,他就有理由徹底埋送任瑤。
這是懸殊力量的碾壓。
「嘿嘿。看到鮮血和工人的慘叫,心疼了?跪下求我啊!說不定我心慈手軟,放他們一馬。你跪得高興,我便讓他們打得輕一點。」
「……我。」任瑤憤怒到極點,但陡可奈何。他明明知道劉全是在調戲自己,以他的心狠手辣,不可能因為自己跪求而放過炫耀武力的機會,但窮途末路,又僥倖著萬一他真的心軟呢?自己跪下,說不定一個高興,真的放過那幾個工人。
聽著被毆打工人的慘嚎,她內心陷入天人交戰。
「我一個女流之輩,真要在大庭廣眾下,跪在這個惡人面前嗎?」
圍觀的人群羞憤交集,但一來膽小怕事,老闆都不敢出頭,他們更加不敢挺身而出。二來他們預感到,一旦衝出去,因為這個衝動之舉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陸凡,怎麼辦?」看到女老闆忌憚劉全,受盡屈辱,旁邊年青的同伴忍住悲怒,低聲問陸凡:「如果你帶頭,我他娘跟你出去大幹一場!」
陸凡搖了搖頭,場內發生的事情,在他的視線內。
同伴頓時軟下來:「連你也不敢,看來誰也不敢了。」
他心裏面其實還有句話沒有說出來「枉老闆平時看重你,到了緊要關頭,你和其它人一樣,俱是明哲保身,老闆真是看錯人。」
「我們被人家欺負到這個地步,你就置身事外,就不管不顧嗎?」右面原先那個年長的同伴忍不住。
「黃叔,你別難為陸凡。他和我們一樣,是個小搬磚,怎麼管?以老闆的能耐,在姓劉面前,都受盡侮辱,陸凡能怎麼辦?衝出去和他們拚命?如果行得通,老闆早讓我們沖了。……劉全恨不得激怒我們,讓我們衝出去拚命,把事情搞大,到時倒霉的就不止老闆,後果一發不可收拾。所以老闆一直忍辱負重,任由侮辱。」
「唉。你沒看到嗎,從劉全領人前來砸場,都報警半個小時,公安遲遲沒有出現。……這座城市劉全算半個皇帝。他早早設了局,沒人能救得了老闆,沒人救得了我們。雖然無法接受,但這就是現實。」
年長工人重重一拳砸在牆上,悲憤說:「弱肉強食!我們這些安守本分的人,永遠就只有受那些惡人的欺凌。」
說完,轉身離去,再不忍目睹這心酸一幕。
幾個同伴一同離去,只有開始說話的那位和陸凡留在原地。
「陸凡,對不起。我們一時憤怒,又無力相助,病急亂投醫,所以對你期望不切實際了。」
「你有沒有紙筆?」
「紙筆?」同伴有些愕然,遂即全身上下搜索一下:「筆有。但紙……」
他在兜里摸索出一支舊得發白的藍色舊圓珠筆,遞給陸凡。
「香煙盒也行。」
陸凡在將筆帽含在嘴裡,在撕下的香煙盒上寫了幾個字,折好。
「這張紙條遞給劉全身後那個鷹眼男人。記住,不要讓老闆和其它人看到。」
說完,轉身緩緩離去。
「……」
同伴接過紙條,一頭霧水。」將它交給那個鷹眼男人?」
他遠遠觀察半分鐘,才找到鷹眼男人:「這人是誰?貌似一直沒說過話。陸凡認識他?如果是交給劉全,還有最後微弱的希望,交給一個手下,有什麼用?」
猶豫之中,他還是朝那男人位置走去。
走到半途,好奇心萌發,悄悄地揭開一條縫,字條上四個字:「適可而止。」
「什麼意思?連名字也沒留,想憑這四個字讓人家適可而止?」他哭笑不得,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人家連你是誰都不知道,能聽你的話?
一時間,腳步停頓下來,他不願意送這種弱智的幼稚紙條,萬一別人認為是自己寫的,得不償失。
「算了,信你一回!」他思忖再三,最終重新邁開步伐。
鷹眼男人背負著手,半眯著眼,並沒關心眼前局勢。劉全和任瑤的恩怨,和他沒有關聯,但因為欠了劉全一個人情,他才趟這混水。
在他的預算中,任瑤識趣還好,若然敢鬧魚死網破之類,那他就將任瑤撥根而起。
就在此時,他接到一張紙條。
紙條由煙盒皮所成,只有四個字:適可而止。
並沒署名。
那個送紙條的夥伴早溜入人群之中,廢話,要是對方誤認為字條是他弄的,不斷腿也得斷手。
他躲在人群忐忑不安地觀察鷹眼男人的反應,心道:「你要找就找陸凡,千萬別找我,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是個送條的,不關我事。」
他不相信憑一張無名無姓的小紙條,這男人即乖乖聽命令,又不是神經病!
「他看紙條了。果然,看完就生氣表情。媽的,幸好我溜得快。要不我惹禍上身了!陸凡吶,我腦殘了,怎麼就鬼斧神差信你呢。咦,他這又是什麼神情?似……似乎看出什麼特別東西。」
鷹目男人第一遍瀏覽紙條,就像看到一條垃圾內容般,臉上沒什麼變化。然正揉成一團準備扔掉,神情一變,再次打開,片刻之後,眼神發生明顯變化。
「果然不是看花眼。」
他舉首環顧人群,想尋找遞紙條的主人,但最終並沒找到。
被圍毆工人的慘嚎聲依然不絕,由於後面又有幾個工人跳了出來,所以地上躺了一片。
任瑤玉臉一陣紅一陣白,內心掙扎,既想跪下,內心又實在受不了此等侮辱。
對方的人,皆嘴角撅著譏笑看著她的遲疑不定。
「跪啊!要想劉老闆放過你,快跪啊!過了時間,可沒這個店。」
「你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伸手進劉老闆地盤搶吃。自作自受。」
劉全趾高氣昂,盯著這敗軍之將,嘲笑說:「你有什麼斤兩,我一清二楚。在我眼裡,你就和坨泥巴一樣,我要把你揉捏什麼形狀,就什麼形狀。你只有受虐的份,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即使你是女人,我讓你跪,你就得跪!沒人敢阻擋!」
「凡事適可而止。」有把聲音從後面傳來,說:「劉全,讓你的人停手。」
劉全怔愕,目光朝後面的鷹目男人望去。不僅他,任瑤和周圍的小頭目視線全投向鷹目男人。
「標兄弟,你說什麼?」
鷹目男人並沒將他們驚詫放在心內,淡淡說:「讓你的人停手,將這樁工程還給任老闆,此事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