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狂歡

「但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屬下猛的抽出長劍，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朝著林輝刺去，這是他這一生之中最凌厲的一劍，此刻的他正處於人生的巔峰。

但從此之後，他的人生是一片空白。

林輝冷靜地一劍切開了他的突刺，以及他本身。

屬下從未想過林輝居然擁有如此驚人的力量，即便是同為四階，但林輝不管是反應速度還是精準的從自己的劍刃中間切開的力量掌握度，都遠遠超過了自己。

準確地說，那份力量也遠遠地超過普通人類的範疇。

在倒下的那一瞬間，屬下似乎看到了林輝的雙眼之中，有一絲幻火微微跳動。

……

蘇笑今天擁有難得的好心情。

自從赫爾墨死後他就很少真心笑過，赫爾墨之前說過他名字有笑應該多笑笑，可蘇笑心裡清楚，要做到那种放松的笑並不容易。

至少他已經很久沒有真心笑過了，今天應該是第一次。

這並不是件好事，根據蘇笑對自己的了解，他開心的時候想必會有更多人在哭，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笑。

這不對勁。

「今天，可能會死很多人。」漆黑的宿舍之中，蘇笑躺在久九的懷裡，幽幽地說道。

「哪又怎樣呢？你是那種會因為不相干的而產生痛惜的人嗎？

不，你和我們一樣，是發自真心對死亡感到愉悅的人。」

窗外的雪還在下個不停，蘇笑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是啊。我如此期待著這些，正如他們所做的那些一樣。」

蘇笑輕輕閉上雙眼，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揚，久九憐愛地將他摟在懷裡，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呢喃著無人知曉的歌謠。

指針緩緩指向12點。

新的一天，到來了。

……

時間從這一刻開始彷彿變得格外有意義，每一分每一秒，一句笑話或者是一個動作都具有特別的意義。

因此那將是他們的遺言。

林輝面無表情的將那些該死的老東西全部送入了機械造物之中。

他並沒有欺騙元老們，他只是選擇性的隱瞞了一些事實。

林城主的確從昏迷中解放了，因為林輝殺了他，然後把他做成不死的機械造物，以此來換取元老們的信任。

而林輝所許諾的永生只是個抽象的含義。

元老們將與機械造物們融為一體，獲取「永生」，但相應的他們也會失去自我意識，成為對林輝唯命是從的傀儡。

在這一刻，林輝掌握住了整座黑鐵之城，雖然只是暫時的。

成為傀儡之後元老們的思維活動以及應變能力會大大減弱，也就是說被發現穿幫是遲早的事。

那些不甘於俯首稱臣的族人一定會選出新的元老，然後再把自己和這些老東西送上斷頭台。

不過，林輝並沒打算一直瞞下去，他只需要一天就好。

「各位元老的改造十分成功，但和林城主一樣，他們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恢復，因此在七月一號焚靈爐開啟之前，由我來接手黑鐵之城的所有武裝力量。」

這是條幾乎不可能存在的虛假命令，但此刻卻成為了不可改變的現實。

元老的親信們沒有看到太陽升起來的機會，在這個漫長的黑夜之中，林輝正在一點點的完成對整座黑鐵之城的掌握。

他的才能的確比林耀強太多，不同派系不同勢力的武裝力量，在他的安排之下正一點點的被拆成陌生的小隊。

原本熟悉的隊伍被拆散，原本忠心於元老的中層被處死，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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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再等等，起這座城市的居民們一個美夢的時間，等到日上竿頭，再讓他們感受為黑鐵而獻身的偉大。」

林輝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意，眼中的幻火閃爍個不停。

……

蘇笑並沒有讓草組織等太久，他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就闖入虞寒的閨房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虞寒依舊住在蘇笑的樓下，只有工作的時候才會去青禾的那間辦公室。

從睡夢中驚醒的虞寒險些殺死蘇笑，但只是險些而已。

在霖鹿的訓練之下，蘇笑早就習慣了應對這些死亡起床氣，哪怕對方是S級的虞寒。

在小心地服侍好虞寒洗臉刷牙之後，蘇笑諂媚地笑了笑，像個剛出宮的小太監：「小姨子呀，今天……」

只可惜他才剛剛開口，就被虞寒打斷了：「你休想，青禾不在家你居然都爬到我的床上去了，等青禾回來我一定要告訴她。」

蘇笑一臉黑線地看著虞寒，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用這種理由來拒絕自己，原本準備好的說辭此刻都成了廢話，只能憋在蘇笑的口裡。

「哼，叫你個小混蛋打擾我睡覺。」虞寒沒好氣地瞪了蘇笑一眼，隨手把他丟了出去。

「我要換衣服，你做好其他東西的準備。」

「好！」蘇笑滿口答應下來，長舒了口氣，正準備去敲獅文的門，卻發現他早已等候在了門口。

「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獅文換了件學生長袍，好遮住自己日益膨脹的肚子，不過看這長袍的紋樣，似乎還有些別的意義。

「這是你認識克瑞斯的時候穿的那一件？」

獅文點點頭，看著自己一塵不染地衣袖，眼中滿是憐惜與懷念。

蘇笑靜靜地看著獅文手裡的箱子，欣慰地笑了笑。

赫爾墨留給獅文的不僅僅是一點元靈之力以及部分煉金傳承那麼簡單。

她真正留給獅文的東西是【靈解】。

萬物皆有其靈，萬靈皆有解。

簡單的來說，這是個可以瞬間分析解析掌握所有煉金造物的天賦。

這是赫爾墨的神之權能，是她從神那裡竊取的，造物之能。

獅文的箱子雖然不大，但裡面大概有十幾個相當於上位元靈者的傀儡，那才是他們此行真正的依靠。

草生於荒野，也亡於荒野。

今天，就是把草送回荒野的時候了。

蘇笑輕輕的挽著虞寒的手，身旁跟著獅文，朝著草的總部走去。

……

「我聞到了死亡的味道，今天必定是個盛大的日子。

人們為之歡舞，亡靈為之雀鳴。

而我們也將走上那盛大的舞台，為世人演奏聖歌。」

久九和霖鹿的眼中再次浮現出幻火，只是這次，沒有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