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世界是個謊言

()地球上的人口日益增多，便不得不講求效率。如果降低生活水準，這個星球尚可維持二十億、三十億甚至是五十億人口的生存。然而，當人口膨脹到八十億時，大家便只有處於半飢餓狀態了。無可避免的，人類文明必須改頭換面。尤其是當外星殖民地已經極其認真的採取限制外來移民的措施時，人類的文明就非要有一場激烈而斷然的變革不可了。

激烈變革的結果，便是海底城和地下城這種類型城市的誕生。

在最近一千多年來的地球歷史中，這些城市隨著變革而逐漸成形。龐大的規模意味著效率。城市文明意味著將食物做最適當的分配，大量使用酵母或水栽法。紐約市面積有五千平方公里，根據上一次的人口調查，紐約市地下部分的人口超過兩千萬。拋開浮空城不談，地球上約有上萬個這類城市，每個城市的平均人口是一個億。

這類城市都是半自治的單位，在經濟上完全獨立，自給自足。它可以建在海底，把建頂端包起來，可以把四周圍住，也可以往地底下鑽，只有網路把他們同聯邦政府聯合在一起。

它成為一座鋼穴，一座巨型的、自給自足的鋼筋水泥洞穴，裡面的居民是沒有進行沾染納米機械的古代自然人。

它的結構非常科學。大規模的行政單位辦公區位於中央，而龐雜的居住區方位經過精心設計，另外有縱橫交錯的公路和全鋼的磁力運輸膠囊穿梭其中。市區邊緣則是工廠、水栽植物、食用菌培育槽以及發電廠。在這紊亂的體系中，還有自來水管、地下排水管、學校、執法部門、商店、能源輸送線及通訊系統。

毫無疑問的，與天上的浮空城一起代表了人類征服環境的極致。人類征服環境的極致表現不在太空旅行、不在磁力文明，而在於這些為地球容納了超過三千億人口城市。

冉阿讓是海洋公約國的一位普通的青年，今天晚上八點，他又一次登入了遊戲，重新以一個半獸人野蠻人戰士開始了自己在標準魔法世界里的升級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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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阿讓甫一登陸遊戲，出現在自己平時習慣下線的酒館里，還沒來得及和旁邊的冒險者說上幾句話，他所在的冒險者酒館的大門卻突然被一個自己熟悉的美麗身影推開了。

冉阿讓立刻愣在了那裡，被這個美麗的身影吸引住了，因為這個正是之前那個跑到酒館里的吵著要去調查瘟疫成因的獸人少女艾里婭。不過不同於上一次的是，艾里婭是自己一個人進來的，沒有帶她的戰鬥傀儡，背上背了一個碩大無比的行囊，手裡還提著一隻巨大的箱子。

「你們之中有誰能幫我拿一些貨品？」艾里婭一衝進酒館，就朝坐在酒館里的眾人喊到：「有一群無辜的村民被喪屍困在西北部的魔法聖殿附近了，他們人太多，不敢離開掩體，有誰願意和我一起為他們搬運一些生活物資？」

「圍困他們的喪屍有多少？」一個冒險者問道。

「至少每天200隻，本來我可以一個人去的，但是我的戰鬥傀儡留下來保護他們了，」艾里婭回答到，「而我負責回來給他們買一些生活必需品，但是如果我背著的話，我就不能戰鬥了，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艾里婭小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有一個冒險者不冷不淡的回答道，「可是一旦被那些喪屍抓到，很快就也會變成喪屍，對。」

艾里婭聽了，長長的嘆了口氣，把棍子杵在地上，「沒錯，所以那裡每天都有很多喪屍。」

「報酬呢？」

「我出200個金幣。」艾里婭搖搖頭，「但是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大力宣揚的。」

眾人一聽這獸人少女肯定的回答，便搖搖頭，繼續喝酒的喝酒談話的談話，這麼危險的任務，卻只給這麼點金幣和多少不知的聲望。而那個冒險者也發話了：「艾里婭小姐，我們這也是愛莫能助，因為我們不能為了那麼區區幾十個村民白白獻上性命，你應該叫軍隊來處理這件事情。」

「好，」艾里婭把棍子一收，正欲抬腿走人，「你們竟然心安理得的看著這些無辜的人受苦卻無所作為！我去找別人好了。」隨後，她的背後傳來了「誰也不可能去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任務」的言語聲。

「艾里婭小姐，請留步。」

艾里婭正想離開的時候，冉阿讓終於把持不住，決定做一回守護她的騎士。

「呵呵，我們又見面了，阿讓，」艾里婭走到了冉阿讓的跟前，「上次感謝你的情報，我就知道你是個仗義的好人。」

「艾里婭小姐過獎了，」冉阿讓拱手致意，「我美麗的女神，自從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我才知道我是什麼而誕生的，這次我不能讓你隻身涉險。」

冉阿讓此話一出，瞬間周圍出現了一群「這半獸人為了取悅那女獸人連號都不要了」的感嘆，雖然這裡有很多玩家而非NPC，但是他們擔心，一旦自己的人物感染了病毒，按照艾里婭的說法，搞不好就得被刪號的嚴重後果。

但是冉阿讓不這麼想，在他看來，眼前這個比他們這些生活在海底和地下的原始人經常看的，古代的泥崩國活塞運動教育片里還要漂亮幾分的NPC獸人少女，他腦袋發熱，把自己看作了正義的守護騎士，任何壞的的事情都被他自動過濾掉了。雖然說艾里婭的相貌不是最出眾的一個，而且身上老有咄咄逼人和愛管閑事的氣勢，但是冉阿讓就是不知怎麼的被她給迷上了。

「好，阿讓，」艾里婭低頭沉吟了一下，「如果你能在這次危機中活下來，我們就一起回艾塔提亞，你只要通過心靈的試煉就可以在那裡定居了……請隨我來。」

「請隨我來。」

就在艾里婭和冉阿讓在晚上十點多鐘出發后，已經在另一個世界的奧斯三人組裡，小公主靜靜等在一隻帶著帘子的營養槽前，等著裡面沉睡的美人醒來。

焦急的小公主看著營養槽上的倒計時，只要還有十分鐘，自己心儀的大姐姐就要離開培養罐來到自己的身邊了。一想到這些，可兒忍不住站了起來，小臉緊緊貼在冰冷的玻璃壁上，渴望大姐姐醒來時，拉開營養槽內壁上的帘子，重新看到她的臉龐。

這幾天她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痛苦，火星人入侵，徹底摧毀了阿得雷德浮空城，原本它所在的地方現在已經化為了一片沙漠，在這次災難中，她的父母也和其他上億的居民們一樣，在天災面前是那麼的渺小。小公主聽到父母死亡的噩耗，頓時再也承受不住肩上的重擔，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小公主可愛的臉蛋上滾落。當她與奧斯在戰鬥駁船巨大的哥特式塔樓里醒來時，一把撲到精靈少年懷裡，就抱著他放聲大哭，雖然小公主自從發誓要守護奧斯后就表現的一直很堅強，漸漸的，奧斯也就忘了她還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這個事實。

她原本應該在虛擬卡通世界里玩芭比娃娃才對，可是一個名叫歐瑟迪斯，渾身散發著可怕的氣息，和她一樣的小女孩，卻張開背後的十二對羽翼，飛到了她的面前告訴她，她的父母不過是她那如同NPC一樣的造物，而她的前世則是一位神明艾琳的電腦，被那個叫艾琳神明的奴隸們搞壞了自爆，所以作為對那位神明的連帶懲罰，她轉世成了人類。

然後，哥特式塔樓的天穹散發出投影，小公主在虛擬投影中目睹了她那個貪財父親的死亡和商店街歐吉桑歐巴桑聯盟的覆滅，在這個如同世界末日的戰場中，小公主只想讓自己快點醒來，然後回到大姐姐那溫暖的懷抱里。不過這個小小的願望實現起來卻異常困難，無論小女孩怎麼努力地想讓自己蘇醒，可她就是無法逃脫這個可怕的噩夢。

「因為這就是夢啊，可兒，世界就是一個謊言，都是我的造物，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幻的，雖然地球上的災難是它自然運行的規律，可是那些你接觸的人都是我為了幫助你造的NPC，包括那位大姐姐和賜予你力量的這位占卜師，只有作為神仆的你自己，還有你即將見到的主人艾琳是真實的，」歐瑟迪斯笑了笑，指了指已經在一片聖潔的光芒中背後長出兩隻巨大的聖潔光翼的美麗身影，緩緩浮在了空中，跟在歐瑟迪斯的背後。那就是之前的占卜師化為了眼前這個美麗的羽族女王，「伊芙？安吉麗亞，你說對不對呢？」

「主人說的是，」名為伊芙的羽族占卜師點了點頭。「可兒，這裡就是銜尾蛇歐瑟迪斯的聖殿，在命運的指引下，你與奧斯的結合已經在這裡完成了。」

「呵呵，伊芙，你是很棒的玩具，這次我把我的一個很狂暴的玩具撒播到了地球上，你就安全多了。」神奈愛麗絲飛到伊芙面前，抱著她的臉頰親了一口，「阿爾莎莉的事情還是委託你多照顧了。」

「謝謝主人誇獎，我不會太過遷就小莎的，我一定會讓他多多歷練。」

小公主聽了兩個姐姐的對話，在那裡沉默良久，過了一會她才緩緩抬起頭來，眼睛上掛著淚水，「大姐姐呢！」

「哦，是那位幫助你的水晶人NPC么，呵呵，」神奈愛麗絲說著，把一把黑色的扇子擋在了自己的胸前，小公主注意到，黑絲絨的扇子上用金線綉著一條正在咬著自己尾巴大蛇。

「記住了，扇子上的蛇就是姐姐我，歐瑟迪斯，」神奈愛麗絲折起扇子，「管我叫主人，我就告訴你大姐姐的下落。」

「主人！」小公主現在心裡只想著自己的奧斯，她立刻從側卧的姿勢改為雙膝跪地，朝這位看上去不善的蘿莉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求求您告訴可兒，大姐姐在哪裡。」

「請隨我來。」神奈愛麗絲把手一揮，落在地上，帶著可兒與伊芙向醫療區走去。「我們一起步入神界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