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紅娘難當

第七章 紅娘難當

直到晚上的時候,鳳輕狂才回到客棧。

她剛回到房間,另一隻腳都還沒有沾地,江樓月便急急地迎上前來,迫不及待地問道:「太子殿下可有說什麼話?」

「太子並未說什麼。」

鳳輕狂搖頭胡謅:「姑娘,這是第一次,還請姑娘莫要心急,總得讓太子琢磨一下姑娘的心思,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怕江樓月起疑,鳳輕狂接著胡扯道:「只是我瞧見太子那素來不苟言笑的面容,似乎柔軟了一些,唇角也微微牽出了一絲弧度。」

「想來,應當對姑娘有了些許變化的。」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江樓月的變化,果然瞧見江樓月眼底升起一抹欣喜之色。

江樓月點頭:「如此便好。」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鳳輕狂再度出門,江樓月遞給她一封信,溫聲開口:「這是我給太子寫的信,太子看過便知曉。」

鳳輕狂接過信看了一眼,端端正正的梅花小楷,寫著一行字:太子親啟。

信封上隱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小楷美得驚世駭俗,清冷雅緻,幽韻無雙,遠遠瞧去,像是一朵朵盛開的梅花。

字意間,傲然、莊重,有種娟麗淡雅的風骨。

江樓月這個女人,的確寫得一手好字。

這真要是送到了慕連城手上,想來冷漠如他那樣的人,也會心有漣漪吧。

鳳輕狂應下來之後,便將信揣在懷中,隨後繞道去了暗市。

昨天她在外面轉了一圈,並非是一無所獲,而是已經打聽到暗市的存在。

暗市暗市。

自然是不同於長街上的坊市,簡單來說,就是地下交易市場,繁華自然是不用說,但因為無人掌控,魚龍混雜,所以偶爾也會遇到黑吃黑的事情。

暗市每月初一會開門,今天正好是初一,鳳輕狂駕輕就熟,跟著原先摸索好的路,來到了暗市之中。

因為能來這裡的人,身份背景都非比尋常,所以暗市的保密措施很好,進入之前,都會穿上斗篷,遮蓋住容貌氣息。

畢竟在這裡交易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見不得光的。

鳳輕狂行走在暗市當中,饒有興趣地掃視著兩邊的地攤,上面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寶物,也有兩兩私下交易者。

她直接走到一處空攤位上,盤腿坐了下來,將那串綠瑪瑙佛珠擺放在黑布上,撐著下巴等買家過來。

周圍賣家見她就賣這一件東西,不免有些好奇,很快就有位顧客站在鳳輕狂面前,嗓音沙啞地問:「這綠瑪瑙珠子怎麼賣的?」

鳳輕狂刻意易容了,她揚起一張大眾臉,滿臉笑容地說:「嘻嘻,兄弟你真識貨,這可是上好的綠瑪瑙,就這一串,五千兩,賣完我就走人。」

「五千兩太貴了,便宜點吧,便宜點我就要了。」那顧客顯然也是個砍價老手,分明看出來這串佛珠不尋常,可偏生就要壓價。

「唔……反正也就一串了,你要真想要,那就四千五白兩賣給你。」

鳳輕狂見那顧客不說話,一咬牙,心痛地伸出四根手指頭:「一口價,四千兩,兄弟,真不能還價了,你也得讓我賺點不是?」

「四千兩。」

那顧客這回倒是豪氣得很,直接掏出四千兩銀票。

兩個人一手拿錢,一手交貨,這場交易就此結束。

待顧客走後,鳳輕狂數著銀票的時候,心都在滴血,忍不住罵道:「混犢子!也忒會砍價了,害得老娘白白虧了一千兩!」

「四千兩就四千兩吧,也總比一分錢都沒有好。」鳳輕狂一把將銀票揣在懷裡,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隨後就離開了暗市。

鳳輕狂前腳剛進客棧,後腳就被蘭溪給攔住了。

「站住!」

蘭溪眼神不善地盯著鳳輕狂,冷冷地質問道:「客棧離太子府可不遠,一來一回半個時辰足夠了,你這一去就花了一個時辰。」

她掃了鳳輕狂一眼,眼裡滿是質疑之色:「說,你是不是騙我家姑娘的?是不是把珠寶都當了?」

這個時候,江樓月剛好從房間里出來。

姑娘容色冷清,眸底寒霜頓起,卻也沒有動怒,依舊溫和地問鳳輕狂:「輕輕,你說實話,是不是如蘭溪猜測的那般,你私自將珠寶當了?」

話中已然是懷疑。

鳳輕狂剛想要開口,蘭溪便憤怒不已地說:「姑娘,她一定心懷不軌!一個從王府里逃出來的丫頭,手腳會幹凈到哪裡去?」

「姑娘您大可問問她,太子到底是什麼反應,她若說不上來,那便說明她在說謊!」蘭溪眸光銳利,已然不相信鳳輕狂的話。

這丫頭看起來無辜良善,但是心思可多著呢,誰知道她肚子里揣著什麼鬼主意。

江樓月眼眸微眯,話語冷峭:「太子如何說的?」

饒是鳳輕狂這個盜聖,面對兩個人的質問,此刻也不免有些心慌了,腦中靈機一動,她微垂著的眸底,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姑娘,您當真是誤會了。」

鳳輕狂連忙抬起頭來,委屈地解釋道:「我之所以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是因為我剛到太子府的時候,太子已經入宮了。」

「管家連忙追上太子,將此事稟明太子。」

她不緊不慢地解釋著,語氣里一絲慌亂都沒有:「我在府里等了些許時間,管家回來說讓我晚點再來太子府取信。」

「此話但真?」

江樓月秀眉緊蹙,眸光一直停留在鳳輕狂的臉上,也分不清她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鳳輕狂模仿著電視上那些宮斗劇里的場景,連忙提起裙擺跪在了江樓月跟前,泫然淚下:「姑娘於我有救命之恩不說,還不嫌棄我是出逃的奴婢,肯讓我貼身伺候姑娘,輕輕感激還來不及,怎敢欺瞞姑娘?」

「知曉姑娘對太子有意,輕輕只想盡自己所能,幫助姑娘達成所願。」

鳳輕狂哭得肩膀都在顫抖,哽咽著抬頭,眼眶都紅了一圈,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惜:「不料竟讓姑娘疑心,都是輕輕的錯。」

見她哭得這麼厲害,江樓月心底升起一絲愧疚感,俯下身來將鳳輕狂扶了起來,溫柔地替她擦眼淚:「別哭了,我信你便是。」

回到房間后的鳳輕狂,立馬鬆了口氣。

昏昏沉沉的燭光透了過來,鳳輕狂坐在桌子上,拿著羊毫,細心地在紙上寫著什麼,寫了好幾張紙都不滿意,直到寫到第七張的時候,才放下了手中羊毫。

她舉起宣紙來,將上面的墨水吹乾,然後滿意地看著宣紙上的字。

鳳輕狂靠著原主對慕連城的記憶,模仿他的字跡,只瞧見象牙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寫著這麼一行字:東西我很喜歡,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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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皇后是個技術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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