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顏好身正
蘇音眼尾上挑三分,多出幾分數不盡的風流意味,輕笑一聲:「有意思,很久都沒有碰到這麼能撩的小哥哥了。」
對蘇澈的感覺還算不錯,顏好身正又談吐幽默,關鍵是聲音挺好聽,總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sue,相信嗎?我會成為你最後一個男友。」蘇澈端起酒杯輕輕搖曳著,鮮紅的紅酒蕩漾起漣漪,迷濛了他的雙眼,「你在等的那個人,近在眼前。」
「看來你對我豐富的情史了解地相當透徹啊。」蘇音勾唇,勾起一個風情萬種的笑意:「不怕跳進龍潭虎穴,屍骨無存?」
他伸手,碰了碰蘇音的酒杯,眼底有熱切的光,絲毫不加掩飾:「求之不得。」
蘇音仰頭,將紅酒一飲而盡,紅唇瀲灧:「恭喜你,現在是我的男——」話沒說完,頭頂忽然傳來一道低沉不悅的聲音,熟悉至極:「音音。」
蘇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兔子,登時嚇得站了起來,險些撞到靳以墨的下巴,方才的淡定從容和風情萬種瞬間歇菜:「你……表哥,你怎麼在這裡?真巧啊呵呵呵。」
「原來是表哥。」蘇澈抬眸,對上男人看似沉靜實則暗濤洶湧的視線,微微挑眉,笑得更加明朗,「表哥你好,我是音音的男朋友。」
「男朋友?」靳以墨卻輕輕笑了一聲,對蘇澈挑釁的目光視若無睹,低頭看向乾笑的蘇音,「聊完了嗎?」
雖然他在笑,而且看似溫潤如玉,卻莫名讓蘇音感覺到一陣入骨的寒意,彷彿自己是出軌之後被抓包的小媳婦似的,一點氣勢都撐不起來:「聊完了。」
靳以墨扯唇,眼底的笑意凝結成冰,抓住她的手腕就走:「回家。」
「等等。」蘇澈站起身,抓住蘇音的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靳以墨,「表哥,音音已經是成年人,你雖然是她的哥哥,也不至於限制她交友的權利吧。」
靳以墨唇角的弧度徹底抹平,面無表情地拉過蘇音的手,將她扯到懷裡,滿是佔有慾的姿態:「這是家事,與你無關。」
「你們兩個,有仇嗎?」蘇音一臉懵逼地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怎麼弄得和大型捉姦現場似的?
靳以墨低頭,陰沉的目光攫住她迷茫的雙眸,大手不自覺用力:「回家,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什麼?」蘇音甚至來不及和蘇澈告別,就被靳以墨半抱半拽地拉上車,滿腦子都是他那句佔有慾十足的話,心臟跳動愈發激烈。
「表哥,你生氣了?」蘇音下意識看了一眼看車的男人,迷離的霓虹燈影下,男人精緻的五官彷彿被光影模糊開,是喜是怒也看不分明,只是那一身戾氣卻讓人心生駭然。
她伸手戳了戳男人僵硬的臉,突然咧嘴一笑,趴在他肩膀上低聲道:「表哥,你這樣會讓人誤會,你是在吃表妹的醋。」
本以為他會生氣,或者解釋一句,結果等了半天,靳以墨完全無動於衷,甚至連表情都沉靜下來:「坐好,我在開車。」
蘇音眨了眨眼睛,坐直了身子開始天馬行空,一會兒嘆氣一會兒笑,看著跟個神經病似的,弄得一身火氣的靳以墨都不知道該拿她如何。
不在外面收拾她,是怕他失控,場面會難以收拾。
一路回家,靳以墨停下車,剛想算帳,偏頭卻見蘇音歪在肩膀上睡了過去,不時還砸吧砸吧紅潤的小嘴,一臉滿足的睡相。
「……」靳以墨嘆了一口氣,瞬間什麼氣都沒有了,小心翼翼解開她的安全帶,把人抱進房間,卻不料被
「唔……」蘇音自己被砸疼了,迷迷瞪瞪睜開眼睛,房間沒有開燈,只有男人一雙深邃的眼睛泛著柔和的光芒。
借著窗外的月光和路燈,她隱約可以看見,他眼底的倒影,全是自己。
蘇音有一瞬間的迷惘,湊到他眼前問:「陸君彥,你毀了我的相親,怎麼賠?」
靳以墨掐住她的細腰,目光一冷,眼底風雨欲來:「相親?」
蘇音倒吸一口冷氣,從未見過他這般冷厲的模樣,彷彿要吃了她似的:「你弄疼我了……」
「……」害怕嚇到她,靳以墨狠狠閉了閉眼睛,片刻后睜開,又是一片波瀾不驚,「為什麼突然去相親?」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只是站在表哥的位置,可蘇音卻下意識不想讓他誤會,軟軟地說:「下周要參加一個宴會,我需要一個男朋友。」
頓了頓,她伸手撐在靳以墨肩膀上,眼底流光溢彩:「表哥,我快被你壓死了。」
「……抱歉。」
夜色掩映下,靳以墨的耳朵通紅,可惜蘇音看不見,否則定然不會放過這個調戲表哥的好機會。
他坐起來,給蘇音蓋上被子,似是而非地解釋:「我只是擔心……你胡來。」
蘇音抓著被角坐起來,眨了眨眼睛,忽然問:「表哥,你這麼擔心我,不如陪我一起去那個破宴會吧!」
結合她前面找男友應付宴會的說辭,靳以墨心口震動不已,下意識問:「為什麼?」
他甚至忘了自己現在還是蘇音的『表哥』,本想著不如現在乾脆承認身份,正大光明地以『她的男人』的身份出現。
至於那邊,他會好好保護她的。
可蘇音卻沉默了片刻,忽然冷下聲音:「你大概聽說過我的故事,或許也覺得我是一個插足自己妹妹妹夫婚姻的小三……」
靳以墨蹙眉,打斷她的話:「你不是。」他眯了眯眼睛,逼視著她平靜的目光,「所以,那個宴會——」
「是周子琰和蘇芊芊結婚兩周年的慶祝宴,今早特意給我送了請柬。」蘇音呵呵一笑,眼底恨意和幽冷交錯,「這麼盛情難卻,我怎麼能拒絕呢?」
靳以墨目光沉下:「為了周子琰,你去相親?」
「啊?」
這是什麼腦迴路?
雖然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可更急切的原因其實和周子琰無關。
只是這話,不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