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該死的魅力
地下停車場。
朵奕看著沒電關機的手機,心裡萬馬奔騰,只想爆一句粗口。
這神馬運氣?
車廂內,頓時響起一聲冷笑:「演技不錯。」
朵奕心裡默默流淚。
演個鎚子,把自己玩死了。
她一邊將身子往車門挪,一邊乾笑道:「過獎大哥,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咱們有話好商量,行不行?」
「玩笑?
陸君彥薄唇微掀,似是譏笑,傾身逼近她:「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跟我開玩笑,你還是留著跟警察商量吧!」
朵奕盯著突然放大的俊顏,咽了咽口水。
臉上可恥地飄過一抹紅。
她被無形中誘惑了。
啊,這該死的魅力!
正當車內氣氛逐漸緊凝時,車門猛地被人用力拍著,震得哐當響。
「開門!把朵朵給我交出來!」蘇音一腳踹上門,氣怒不已,「朵朵,你沒事吧?是不是什麼私生飯?」
朵奕一下子就聽出來是蘇音的聲音,連忙也拍著車門,大喊:「音音!我在這!」
蘇音?
陸君彥一看車窗外蘇音氣怒攻心的臉,眉頭皺了一下,解開了車門的鎖。
朵奕一下子就跑出去,和蘇音來了個世紀大擁抱:「音音!你再晚來一步,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蘇音拍拍她的背,也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放開朵奕后,她氣勢洶洶準備找那王八羔子算賬,結果就看到一道俊逸冷冽的身影從車門出來。
蘇音頓時傻了眼:「師弟?」
陸君彥看著她手裡不知道從哪裡順手拿的掃把,嘴角抽了抽,心裡對這位兇悍表妹的認知又刷新了一層。
身後追來的靳以墨看到陸君彥,平復呼吸,問道:「怎麼回事?」
陸君彥看了眼躲在蘇音後面的朵奕,聲線冷漠:「問她。」
蘇音也回頭看朵奕:「朵朵,這怎麼回事?你真的被綁架了?」
朵奕有些懵:「你們都認識?」
蘇音解釋:「這位是我表哥的同門師弟,剛從我家下來!」
朵奕驚訝這巧妙的緣分,同時心裡又暗喜,走過去拍了一下陸君彥的肩膀,落落大方笑道:「原來是認識的人啊,那都是誤會一場,誤會啊。」
陸君彥後退一步:「我不認識你。」
朵奕:「……」
朋友,給點面子,江湖好再見行不行?
蘇音得知經過後,忍不住扶額:「姐們,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了?」
朵奕舉手認錯,一臉無辜。
蘇音轉頭,剛想和師弟說道幾句,警察忽然過來了,看著聚在一起的人,面色嚴肅:「你們誰報的警?」
蘇音手一抖。
艹,還真叫了警察,搞事情啊!
靳以墨下意識護在她面前,眼神微冷地盯著警察,語氣卻是對著陸君彥道:「你惹出的事,自己解決!」
陸君彥尷尬摸了下鼻子,主動走過去解釋。
警察調查清原委后,也是一陣無語,說了幾句下次弄清情況再報警什麼的,就走了。
誤會解除后,蘇音看著自己手上的掃把,想到今天一番這奇妙的緣分,不禁笑著開口道:「時間不早,折騰了一天都還沒有好好吃飯,不如由我作東請大家一起吃個飯,也算是正式認識一下,陸大哥,你有時間嗎?」
陸君彥還在猶豫,蘇音的電話忽然就響了起來。
「抱歉。」
她向大家歉意笑了一下,接起。
「吃飯?現在嗎?」
蘇音皺了下眉,剛想拒絕,朵朵聽到是蘇澈的聲音,看了眼緊盯著蘇音的靳以墨,眼珠子一轉,連忙勾著蘇音的肩,故意笑得曖昧不明道:「哎呀,音音,是不是蘇澈約你啊?上次你不是說人家顏好身材好,你很滿意他嗎?你還猶豫什麼呀?」
蘇音被好友語出驚人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捂住手機,低聲道:「朵朵,你說什麼呢?我表哥……這裡還有外人。」
靳以墨原本氣還沒有消,若是再讓她看到自己『不自愛』,肯定更加生氣了。
哄不好的那種。
朵奕勾著她脖子的手一用力,悄悄話道:「笨啊你,你不想知道你表哥對你有沒有意思嗎?這不就是個很好的試探機會嗎?」
蘇音眸子轉了轉,陸君彥難道對她也有意思?
不行不行!
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不自覺聲音放柔,蘇音對著手機說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來。」
話音一落,靳以墨向來保持著溫爾文雅的臉,出現了一絲冰裂,寒氣呼呼地往外滲出。
陸君彥看著朵奕一副看好戲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她的算計,側了下身子,壓低聲音道:「冷靜,這兩個女人精明得很,你可別上當。」
靳以墨攥緊了手指,面色極力隱忍了兩秒,才收斂了情緒。
陸君彥鬆口氣,主動說道:「蘇音,既然你有約,你就先去吧,正好我剛回國,跟你表哥有些話說。」
說完,他就拉著靳以墨走了,生怕靳以墨發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欸?表哥?」蘇音站在原地,見兩人頭也不回地離開,內心拔涼拔涼的,眼神控訴地瞪著朵奕,彷彿在說,看你出的好主意!
朵奕乾笑著替她順毛:「失誤失誤,要不我陪你去吃這頓飯?。」
陸君彥確實是想拉著靳以墨敘一敘的,但靳以墨冷著臉直接開車走了。
陸君彥也不強求,愛而不得的男人多可怕,最好還是少招惹。
新家冷清清的,靳以墨扯了扯領帶,深呼了口氣。
他剛坐下沙發,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這串號碼,讓他冷了眸子,眸底似乎捲起驚濤駭浪,片刻又歸於平靜。
他拿起手機,緩慢接起:「爸。」
那邊頓時響起嘶啞老沉的聲音:「既然你回國了,為什麼不回家住?」
「我有回的必要嗎?」
聲線冷漠至極。
今日他打電話試探,不就是想知道自己回來的目的嗎?
何必裝什麼骨肉情深?
「沒事我就掛了。」
靳以墨唇角掀起一抹冷笑,深不見底的黑眸寒氣幽幽。
那頭似深吸了口氣,聲音忍著怒意:「靳以墨,別忘了你的身份!只要你身上還流著靳家的血,你就必須回來!」
「這也是我厭惡的。」靳以墨冷笑著摁斷了電話。
他自然要回去,但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