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人小偷
蘇音頭都不抬,就著撲過來的姿勢,反手勾著的他脖子就要把人扣住,熟料對方眼疾手快,先一步捏住她的手腕,把人壓在了盥洗台上。
蘇音臉朝下,翻不過身,掙扎得臉都紅了:「啊——放手,該死的小偷!」
「你?」男人的目光,冰冷入骨。
美如火,魅如狐。
是個勾人的女人。
可他最討厭和陌生人接觸。
「怎麼進來的?」
聲如清泉,滴水成曲。
蘇音是個聲控。
不期然被這把紳士迷人的嗓音吸引,她陶醉了片刻,掙扎的胳膊腿頓時老實了,極力翻過半邊臉頰,喘著氣看向身後之人。
眉眼清潤如明月,皮膚白皙如珠玉。
氣質出塵,矜貴優雅,宛若畫中人。
好美的男人!
作為一名文采斐然靠筆墨吃飯的金牌編劇,蘇音竟然找不到一個辭彙可以形容這個男人的無敵美貌!
關鍵美人的聲音還是鑲了鑽的。
手癢。
想撩。
浴室里還有熱氣未散,發酵的酒精讓蘇音神志不清,臉色緋紅:「美人,好巧。你也在這兒洗澡?」
靳以墨溫潤俊美的臉有一絲裂縫:「……」
她以為這裡是公共澡堂嗎?
女人斜著眼睛諂媚討好的模樣,像極了翻不過身的青蛙,看不清楚形勢還兀自蹦躂。
可笑又愚蠢。
指尖是女人光滑細膩的肌膚,耳邊是她嬌軟的嗓音,身前是她墨染般的秀髮……
靳以深鬆了手,裹起浴袍往外走,語氣冰冷:「不管你怎麼進來的——」
蘇音捏了捏酸痛的手腕,暈暈乎乎追上來:「我當然是用鑰匙打開門進來的啊。」
她眨了眨醉意朦朧的無敵電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衣著多『暴露』:「美人,我們真是緣分天註定。我剛剛想找一個絕世好男人,老天就把你賜給我了……」
「女士,請你把衣服穿上,立刻從我家裡離開。」靳以墨蹙眉,閉上眼睛,紳士而疏離。
「……衣服?」蘇音打了個酒嗝,後知後覺地雙手環胸,面紅耳赤地把扔到地上的衣服穿起來,見靳以墨全程閉眼往外走,她的小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
腰細腿長,聲美人更美,禮貌紳士人品端正。
簡直是極品好男友。
這種絕世好男人在她家裡,為什麼要穿衣服?
她撩了撩頭髮,扭著小蠻腰追上前,所謂酒壯慫人膽,她現在可勁撒歡,風情萬種地說:「美人,我可以提個請求嗎?」
靳以墨面無表情地打開門:「請你離開。」
說罷,還掏出消毒紙巾,正在擦拭被她碰過的地方,都快把手擦褪一層皮了才丟掉紙巾。
難為他這時候還能用一個『請』字,明明眼神冰冷嚴肅,彷彿恨不得直接拎著她丟出門外才是。
撩漢生涯連續遭遇紅燈警報,蘇音不服氣地撲過來,強大的衝勁把男人撲倒在床,兩人同時悶哼一聲。
她平素敢撩不敢上,只有酒精才能讓她如此大膽。
蘇音絲毫不覺自己處境危險,迷迷糊糊地說:「和你聊天就像高考,考完總覺得沒有發揮好,如果能重來,我一定認真改。」
靳以墨臉色黑沉,語氣冰冷:「土味情話?」
美人表情明明很平靜,蘇音為毛覺得好闊怕?
「我哪有這麼土?」蘇音嘆氣,呼吸都染著滾燙的酒氣,深情款款地趴在他耳邊說,「人世間有百媚千紅,唯獨你是我情之所鍾。」
肌膚相貼,似乎下一刻就要親上來,蕩漾的感覺從毛孔里侵入兩人的心脾之間,身體逐漸不受控制。
「你真好看,我想親一下……可不可以?」
「……」靳以墨身體僵硬得一動不敢動,他覺得自己一定被酒精傳染了,否則怎麼會覺得體溫上升,心跳加速,甚至有種想要抱著她就不撒手的衝動?
若換了以前,靠近他半寸的女人早就被丟得不見人影,可對這個醉酒的瘋女人,他不但下不了手,還覺得她莫名可愛。
不行!
他不能背叛sue!
他找了那個女孩三年,怎麼能敗在這個行為放浪的陌生女人手中?
「滾開!」靳以墨眼神忽然黑沉一片,閉上眼睛反手將人推開,力道之大,只聽『噗通』一聲,蘇音整個人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一條熱褲下,大長腿相當吸睛。
「美人你放肆,居然敢踹朕下床!」蘇音剛剛寫完宮斗劇的劇本,發起酒瘋來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搖搖晃晃站起來,一邊走一邊脫掉本就不多的布料,步步逼近:「這句多有深度多麼有詩意?是個直男都不會無動於衷。」
她的小手試圖搭上男人肩膀,視線往下落。
「美人,我這麼撩你都沒有反應,該不會是……有問題?」
靳以墨避開她的手,手心滾燙,溫潤的五官有一絲冰裂:「出去。」
話音剛落,女人水潤的唇猝不及防地湊了上來,一邊霸佔他的呼吸,一邊嘀咕道:「朕衣服都脫了,你乖乖侍寢……」
這個醉鬼!
靳以墨額角青筋一跳,忍無可忍地把人推倒在床,眼疾手快地把被子給她蓋上,隔絕了她修長溫軟的身子,正想要走,腰身卻被人抱住了:「別走……我不要你侍寢了,你陪我一起睡……」
蘇音閉著眼睛,水潤的唇瓣嘟著,小臉泛著粉紅的醉意,眼角卻泛著一抹晶瑩,顯得脆弱可憐又無助:「我害怕一個人……」
三年異國他鄉的流浪,她最初怕極了一個人在黑暗中沉睡,生怕有壞人闖進來,或者發生什麼意外,她就是死在家裡都沒有人知道。
多凄慘多孤獨的生活!
她真的怕。
靳以墨盯著自己腰間的手,眉心狠狠一跳,試圖去掰開她的手,可心底莫名有一股力量阻止他這麼做,那種憐惜和悸動,兩年前只在sue身上出現過。
這個女孩……
怎麼可能讓他動了心思?
可掙扎再三,男人最終還是耐不住她眼底的脆弱,著了魔似的說了句:「我不走。」
蘇音唇角一咧,滿意地抱著他的腰身呼呼睡過去,終於不折騰了。
靳以墨垂著眼眸,眼底是化不開的墨色。
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女孩和sue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