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10
黑瞎子到現在才發覺,很多事都是這個他眼裡的臭娘們搞的。
依照黑瞎子原來的性格,他根本就不把玫瑰這種女人放在眼裡。
茶刀案他們也聽說過,但總是能鎖定一些意外的兇手。
他這種對陌生人生命不關心的人從來沒在乎過那些案子和自己之間的聯繫。
現在反應過味來,有很多事情,分明就是在針對自己和亞歷山大。
最近才查出是伊凡家那個臭女人搞的事情,她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僅僅是因為在生意上的競爭嗎?
黑瞎子和其他的北國男人一樣,向來覺得女人搞不出什麼名堂。
這個伊凡家的二小姐她倒是聽說過,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她是伊凡老爺子的手下,也不知道她為伊凡家做過的那些事。
可以說,多數時候她不是一個願意露面的人。
現在所有的苗頭都指向了她,原來她才是那個背後的主使。
一個瘋女人竟然敢對亞歷山大動手,想到這些,黑瞎子竟然感覺有些可笑。
既然她這麼不識好歹,那就先給她個教訓嘗嘗。
雖然別的人不清楚,但她名下還是有幾家公司能夠查得到的。
別的不說,一群流氓打砸搶燒,就夠她苦惱一陣子了。
……
金怡在本市圖書館還資料的時候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跟在那個女孩兒的身後,輕輕喊了:「梁吟!」
女孩似乎有一瞬間的遲疑,隨後若無其事地快步離開。
她這番逃離的場景讓金怡更加疑惑,她現在是誰?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在給什麼人辦事?
金怡跟了一會以後,梁吟的身影消失在北國錯綜複雜的巷子內。
望著三條狹窄逼仄的巷子,金怡蹙起眉頭。
梁吟在這裡出現,不得不讓金怡聯想起她和玫瑰之間的關係。
當時她想到了梁吟的案子,當時的化工廠出事以後,金怡感覺這案子並不像梁廣一人能完成的事,卻因找不到其他原因,只能匆匆結案。
她遇到過太多這樣的事,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不得不聽從上面的指令匆匆結案。
回到眼前,金怡還是不明白為何會在此見到梁吟,但聯想玫瑰的個性,當時那幾位被害人的慘狀倒是蠻有她的風格。
關鍵是梁吟見到金怡為什麼要跑呢?她在躲什麼?
……
亞歷山大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名女子害到如此境界,他憎恨這世上過分越權的女人,在他的眼裡,女人走出家務事,都算是越權。
很早以前他就聽說過伊凡小姐常出現在家族的重大決定會議上,當時他還以為只是玩笑,畢竟在他的眼裡,只有上了年齡的女人才有可能有管理經驗。
葉林娜伊凡諾娃算個什麼東西,她有什麼資格對他人指手劃腳?
「尼朗?」亞歷山大喚黑瞎子。v3書院
黑瞎子龐大的身軀進來,遮住了亞歷山大身上的半面光線。
「那女人什麼時候過來?」
「她應該正在來的路上,已經有我們的人在跟她了。」
提到黑瞎子的這個手下,亞歷山大倒是聽說過他。
「你說的是當年在南部長大的傢伙?」
亞歷山大坐在窗前的沙發上,這所住宅位於群山之中,通來的道路只有一條,是當年多拿家為了戰爭避難而建,後來逐漸成為家族密會的場地。
「對,就是他,先生。」
黑瞎子對亞歷山大倒是忠誠,他這種人有個特點,狠是狠,對待他人有智謀,卻很少這樣對待自己的主人。
畢竟亞歷山大這麼多年也非常信任他,尼朗人憨不蠢,他深知忠誠和信任對他這種亡命之徒多重要。
聽到他的話,亞歷山大沒有再說,十指交錯合手在胸前,眉頭緊蹙想著什麼,雙唇緊閉,隨後點了點頭。
……
玫瑰將事務暫時交給巴克以後,便只身前往奎山留下的地址。
之前見到奎山的時候,玫瑰問他當年的事,這傢伙供認不諱,「對,若說是別人,我可能沒有印象,不過他們可是我最早,也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怎麼?你看上哪個了?或許到了先生的地址以後,沒準他們仁慈,留你個全屍,以後還能和他埋在一起。」
這就是奎山在面對玫瑰時留下的話,他們當時正在餐廳之內,玫瑰周圍儘是伊凡家的人。
家裡人知道老爺的事很痛苦,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玫瑰身上,然而伊凡老爺的被綁,並不能阻止他們參加多拿家族的宴會。
當時其他家族都在,而伊凡老爺已經兩天沒有回家,玫瑰始終在等對方來留下地址,結果等來的卻是他們邀請各家族參加辛達的生日宴。
生日宴只是個噱頭,奈何辛達這種蠢姑娘並不知道,亞歷山大說是為了彌補沒有給她過成人禮,所以開了如此盛大的宴會。
現場名流彙集,這倒是符合玫瑰以前的刺殺場景,然而此時她成了被動的人,因為她的任何舉措都將導致父親受傷。
伊凡諾夫始終沒有出現,面對如此愚蠢的家人玫瑰很是無奈,她想到以後一定要將伊凡驅逐,至少不想見到那個蠢貨攪亂家庭氛圍。
對家人下手,看來亞歷山大應該是猜到當年有些事是她所為,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玫瑰和亞歷山大的不同之處就是她對親人的感情比較純粹,並沒夾有過多的利益。
……
玫瑰的車在路口之時就受到第一層攔截,對方在確認她隻身一人沒帶幫手的情況下放她進去。
車子向山上駛入,森林裡傳來陣陣鳥鳴,車子的轟鳴聲劃破寂靜,玫瑰雙眼燒著怒火,她很少這樣憋屈被動過。
有軟肋的人,就會被人抓住把柄。相比較伊凡諾夫而言,他那種能對兒子和父親下手的人,應該沒有什麼軟肋可言。
然而玫瑰的世界里並不只有權勢,她之所以踏上這樣的道路,就是為了得到外公的重視,讓自己家人不再受他人欺凌。
她從未覺得自己是個什麼強勢的人,從未。
車子開進庭院,軲轆碾壓石子的聲音傳到亞歷山大的耳朵里,黑瞎子示意想要動手,被他制止。
「不急於這一時,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如大家好好玩玩。」
黑瞎子會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