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首戰大捷
雲霧翻滾。我的身影化作一片霧氣散為雲煙。「海市蜃樓之力？」白稚轉過身來，看著大巴車頂的我，「看來許施明說的都是真的。」
不待我有所動作，白稚雙腿發力，一瞬間衝上車頂，右手朝著我的臉龐狠狠砸過來。我構造出一道牆壁勉強一擋，冷不防白稚左腳一記飛踢，踢中了我的右臂。
「太弱了太弱了！」白稚一記手刀，險險擦過我的手臂，頓時一道青煙冒起，「這就是你的實力嗎？憑這點把戲，你也能打敗塔克那傢伙！」
就在這一剎那，一道波光閃過。
「時間停住了。」
我構造出一柄柄飛刀，大力拋了出去，在白稚的四周停了下來。「時間停止使用的次數越多，總感覺身體越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我這樣想著，不安地瞥了一眼右手背上的聖晶。塔克這傢伙…也許我和他還有著更深的牽扯。
時間再度開始流轉之際，白稚猛地用雙拳打飛瞄準頭部的匕首，然而已經來不及防備其他地方的攻擊，被十數把飛刀刺中胸口。
白稚頓了頓，身體向後一仰，從大巴車上摔了下去。「這樣一來…總算是結束了。」我想轉身離開，背後傳來冷冷的笑聲：「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我吃驚地回頭，白稚已然站在車頂上，右手提著昏迷中的莫乾。「喂……這傢伙，是你的同伴吧，」白稚嘲諷道，「如果不想我將這傢伙的脖子腐蝕殆盡，就慢慢走過來。」
我正想按下按鈕，白稚眼神一冷，殺氣噴涌而出：「如果你想停止時間，大可以試試，我保證，這傢伙會第一個死。」
我沒有辦法，只好將儀器丟在地上，向著白稚踢過去。白稚眼中閃過一道光，一隻假笑面具撲過去，撿起地上的儀器。
「這樣總行了吧？我已經無法停止時間了。」我試圖與他進行談判。
白稚嘴角勾起一絲邪惡的笑容。他鬆開手，將莫乾丟到地上。「殺了他。」他蠕動嘴唇，一字一句地說道。
假笑面具們身形消失，頓時現場戰作一團。
白稚坐在不遠處，笑著看混亂的戰場。打著打著，白稚的眉頭皺了起來。
戰場中央，一道黑色的影子左右橫跳，手中的鐮刀光影四散飛濺，所到之處，皆是褐色液體濺落一地。那正是44號死神——夏懷星。
「雷東那小子，上哪裡去了！」白稚猛地站起來，充滿殺意地在「人」群中搜索。
「不用找了。」不待白稚回頭看，一柄漆黑的巨劍橫掃而來，白稚連忙抬手去擋。就在這一瞬間，破綻產生了。
我就立在白稚的背後。那一瞬間，我用了海市蜃樓，將我的整個影子投射在方才的位置，引誘白稚去擋，反將後背暴露給我，門戶大開！
「糟糕！」我幾乎是不留一點反應時間給白稚，兩道光芒閃過，白稚的兩個膝蓋上猛地長出來兩截刀片，將白稚的雙腿齊齊砍斷。儀器早已被我捏在手裡，於是我構造出一個台階，手上黑色聖晶一閃，我刷得跳到高處，按下了按鈕。
時間靜止了。「壓路機構造……」
一秒經過。
「壓路機來啦！」
時間開始流動的時候，一輛大噸位的壓路機從天而降，向著白稚的頭頂狠狠壓下來。
白稚身上閃了閃，強烈的聖晶輻射爆發出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噴涌而出。白稚不斷出拳，王水劇烈地腐蝕著壓路機的底部，但此時夏懷星早已趕到壓路機頂部，瘋狂攻擊。
「休想擊敗我！」白稚雙眼暴睜，「區區壓路機！」
「喝啊！」
壓路機在兩個力量遠超常人的怪物不斷攻擊下，幾乎被打成了兩截。
終於，扛不住劇烈的攻擊，壓路機砰的爆炸，火光直竄天空。
夏懷星靈活地落地，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傷。
煙塵中，一個影子慢慢站起身，那正是被壓路機壓在底部的白稚。「這點力量，果然殺不死這個怪物嗎…」
白稚身上的白袍已經被炸成了碎布。他活動了下脖子，伸手扯下身上的白袍，踩在地上。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清：
白稚身上，幾乎所有皮膚都閃耀著白色的光芒，那是聖晶的顏色。可以說，白稚的身軀，就是一大塊移動的聖晶……
白稚的眼中，殺意瀰漫。「時間停止…構造…44號死神，還有海市蜃樓之力，你這傢伙，」白稚冷笑一聲，雙手霧氣再度騰升，「果然危險！看來父親說的沒錯……亂世梟雄，必須在這裡殺了你！」
白稚的氣場猛地提升到了不同的場次。就在我全神貫注的時候，一隻假笑面具從背後撲上來——這是我看到的兩秒后的未來。
提前防備，我構造出一個大彈簧，猛地一踩，躍到了半空中。果不其然，一隻假笑面具出現在原來我背後的地方。我創造出一把手槍，甩手擊中那隻假笑面具的頭部，將它打成了一灘粘液。
轉頭之際，白稚已然躍至半空，右手緊握成拳，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猛擊過來，那速度實在太快，以致於我竟然沒能放出海市蜃樓！
電光火石間，人妖刀劍相向！
白稚一拳擊中了空氣。「什麼？！」白稚猛地抬頭，我正出現在他的頭頂，甩手丟出一輛坦克，將白稚狠狠砸中，直直砸進地底！
「構造——機械巨手！」
「極致的力量，可以毀天滅地！」
坦克在極度恐怖的力量下，被壓成了鐵餅。
我輕輕落地，所有的假笑面具，隨著白稚的戰敗，頓時破碎成一灘灘粘液，散落一地。
我勾勒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來的真是及時。」
「如果我來的遲一點，那一拳一定會讓你吃不少苦頭。」一個黑色的影子從陰影中浮現出來，在深夜的掩蓋下，幾乎發現不了對方的存在。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看來墮天使並不都是邪惡的怪物，」我輕鬆地笑了，調侃著對方，「是吧，布穀？」
來人正是從地下室（逃）出來的布穀。方才如果不是他動用瞬移之力將我與白稚頭頂的空氣交換位置的話，我至少要被白稚手上的王水打個半身不遂。
其實布穀一個人到來的話，我也許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也就無法打出那一套完美的配合。但是他還帶來了一個人……
那個女孩定定地看著我。
「鴞……」我有些動容。
「很高興你沒事，主人。」鴞抽了抽嘴角，緩緩說道。
「這很神奇，」布穀打斷道，「儀器檢測她的身體里已經沒有任何T病毒存在的跡象，說明海市蜃樓的復活成功了。哦對，你是叫鴞……」他轉向我，笑笑：「現在，她不再是什麼喪屍兵器了，而是一個活人，活生生的人。而且，是個瘦弱的普通人。」
「當鴞把海市蜃樓之力交給你救活你的時候，她註定會死，但是那藥劑確實挺有作用，居然硬生生將死人救活了。嘖，銀戈的實驗沒有白費啊。」
「不過很可惜，這孩子生前的記憶已經無法恢復了，我只能保留下她被改造為生化兵器后的記憶。」
「沒事，」我連忙開口道，「你做的很好。」
此時，大巴車上已經開始有人咳嗽。「看來白稚一死，幻境也解除了……我也得走了，記住，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五分之一了。」布穀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夜空中。
我站在原地，身邊站著鴞。夏懷星站得遠遠的，無論我怎麼命令，都不肯靠近一步。雖然鴞身為兵器的時候很忌憚夏懷星的力量，但是此時彷彿沒有了那股身為兵器而該有的殺氣與警惕。奇怪的是，今天的夏懷星明顯有很多命令都開始不起作用了……
不對，與其說是不起作用，不如說是夏懷星開始有了自己的動作。好比生化危機中的暴君，儘管受著我的操控，但是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思維。
我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如果夏懷星恢復了意識，那簡直能讓我激動得昏過去，那相當於夏懷星的復活——涅槃重生！但如果恢復意識的夏懷星，不再是那個夏懷星……而是徹徹底底的44號死神，那恐怕我也……
想到這裡，我立馬想找到韓心，向他詢問44號死神是否出現過自我意識與暴走的情況。可無論我怎樣費盡心思，大腦里依然如同一潭死水，韓心與銀戈二人都毫無反應……
之前那個與韓心戰鬥過的潛意識空間，我也根本找不到進去的方法。
「真是倒霉…我的身體里怎麼會養下這兩個混子…」
我這樣想著，不禁又下意識瞥了眼右手上的黑色聖晶。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在使用構造、海市蜃樓之力或是時間軸之力時，這黑色聖晶都會饑渴地吞噬我的體力與能量，將我體內不多的聖晶能源瘋狂同化，壓制我的力量。只有發動時停的時候，它才會爆發出那驚人的力量：
在時間停止的世界里，我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強大，彷彿我就是這靜止時間的主宰—
醉生夢死，不過黃粱一夢。
數天前的我，還是個過著平靜生活的退役特工。而現在，我卻成了末日城市中奔走奮戰的「超能力者」，真是小說里都不敢這麼寫……
Tobeconti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