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暴制暴

他這話一出，沐辰墨更加瞧不上他了。

「是微臣眼拙，竟沒看出七王爺如同孩童般『率直，天真』，既然要奏明皇上，那便快去，免得又說微臣擋了七王爺的路。」

七王爺的年歲比她還要大上一些，沒曾想竟還這般幼稚，以為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么？玩不過還帶告家長的。

「你……」被沐辰墨不陰不陽的懟了一番，齊煜氣急，可還真拿她沒辦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再拿皇上來壓他，豈不真成了她口中的『孩童』？

「王爺若是無事，就請自便吧！我們這兒廟小，可供不下你。」沐辰墨端起茶水輕抿一口道。

「沐大人多慮了，本王作為皇子，自該體恤難民，留在此處幫著照料才更為妥當。」齊煜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擺明了不肯離開。

沐辰墨：「……」

再度瞥了一眼齊煜，這樣沒腦子的人，竟也是皇子？

回想起皇上眼底的精明睿智，這算是……基因突變么？

齊煜不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只是洋洋洒洒的坐在那兒，等著看笑話。

沐辰墨也總算是靜下心來，沒在理他。

靜下來之後，她明顯的察覺到，這周圍似乎有人在盯著她。又似乎不是盯她，而是……想到這兒，沐辰墨把視線投注到齊煜的身上，好似在他出現后，這道氣息才出現的。

那麼，是沖他來的？

沐辰墨懷疑的瞥了他一眼。

正在沐辰墨想要深究，去探一探暗中人底細的時候，原本安靜領粥的人群突然躁動起來。

一正直中年的壯漢嫌棄給他的粥少了，和施粥人鬧了起來，有他這一開頭，之前的眾人也都紛紛響應，場面十分混亂。

「出事了吧？看你……」齊煜幸災樂禍的說道，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沐辰墨徑直向前走去。

沐辰墨沉著臉向前走去，她方才一直沒想到這麼好主意，被那刁民一激，倒是有了主意。

這些個難民，給臉不要臉，本是件善事最終卻鬧成了這幅德行，說白了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如此那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啪！」沐辰墨秉持著能動手就絕不逼逼的原則，掏出腰間纏繞的軟鞭，想也沒想的一鞭子抽到了挑事男子的身上。

「啊！」結結實實的一鞭子下來，男子痛苦的哀嚎一聲，捂著傷口，怒目看著沐辰墨。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眾人頓時呆愣住了。

「不服氣？」沐辰墨話音剛落，又是一鞭子上去，這次直接將男子抽倒在地。

眾人驚駭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終於，有人率先反應過來了，只見一個年邁的老太婆，顫顫巍巍的從人群里出來，撲到男子身旁：「大田，大田，你沒事吧！」

齜牙咧嘴躺在地上的大田，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娘，他毆打難民，咱們去官府告他。」

「對，我們要去報官，你這人不分青紅皂白將我兒一通毆打，我們不會放過你的。」老太婆叉著腰，虎視眈眈的看著沐辰墨。

「就是，這是哪來的混小子？你們官府的人都不管么？」人群中不少人開始跟著議論。

沐辰墨輕笑一聲：「報官？還真巧了，我就是這裡最大的官，你還想告到哪去？」

「什麼？」眾人一片嘩然，看了眼沐辰墨，又看了眼旁邊的侍衛，心裡七上八下的。

「官老爺欺負難民了，官老爺仗勢欺人了！」老太婆在短暫的蒙圈之後，迅速撒起潑，一屁股坐到地上，擺明了是要碰瓷。不知道的，還以為沐辰墨將她如何了呢！

「對啊！官老爺就能欺負人了么？這還有沒有王法！」

都是一條繩上的難民，團結是必然的。

當即就有人憤慨出聲。

其餘人紛紛附和。

可隨之換來的，是沐辰墨又一鞭子。

「啪！」的一聲直接打在了說話那人身上，這次多用了兩份力，那人衣衫被抽破，鞭痕大咧咧的展現在眾人面前。

沐辰墨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環顧四周：「還有誰有話要說？一併說出來吧！」

染血的鞭子就那樣拖在地上，看的眾人一片膽寒，接連二三有人遭了毒手，其餘人哪裡還敢再做出頭鳥？

「啊！你打了我兒，我要和你拚命。」老太婆見在無人敢出聲，慌了神，心道不能指望旁人。猛地站了起來，向沐辰墨衝去。

吃准了沐辰墨不敢碰她這個老太婆。

可眾人沒想到的是，沐辰墨不但碰了，還碰的過分。

「啪！」沐辰墨手起鞭落，軟鞭不偏不倚的砸在老太婆身上。

到底是年紀大了，禁不住折騰，這一鞭子下去，就叫人躺在地上直哼哼。

「娘！」先前挨打的男子，見自家娘也被打了，猩紅著血目，瞪著沐辰墨：「大家快看啊！堂堂官府……」

沒等他說完，沐辰墨毫不吝嗇的又是一鞭子，直接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這一番鐵血手段下來，令眾人戰戰兢兢，再沒了之前的氣勢。畢竟沒有一人願意主動湊上去挨鞭子，這不是傻么？

沐辰墨冷哼一聲，大步邁向了粥棚。

使了內力，一鞭子抽到了粥桶上，粥桶不堪重負，片刻后轟然崩塌。

眾人一片嘩然，這……不是斷了他們的生路么？

饒是候在一旁的手下也忍不住了：「大理寺，咱們糧倉中糧食……」

「我知道！」沐辰墨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示意他可以閉嘴了。

許是先前她露的那一手著實暴戾，被她制止后，那人愣是沒再敢吱聲。

「皇恩浩蕩，體恤爾等遭遇厄運之人，開倉濟糧。這本該是件感恩戴德之事，卻被奸佞小人利用，混入其中充當難民，騙取糧食也就罷了，竟還不知足當眾鬧事！」

說著，沐辰墨環顧四周一眼，接著說道：「既是如此，那這救濟索性停了便是！城南大肆修建，所需工人不在少數，爾等若是有意便可前往，賺取工錢。若是不願……」

「那便餓死在這城中好了，從今往後，再不會有開棚施粥之事。若有不服，大可去向皇上告御狀，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理寺少卿沐辰墨是也！」

「沐大人這分明是想將我等置於死地，年輕力壯的幹些苦活累活也就罷了，讓我們這些年歲大些的，受不得那等苦差事的如何活下去？」

這次出口的是一名頭髮花白，但還算硬朗的老頭子。

「就是啊！咱們一大把年紀了，如何能經得起這等摧殘？」

「可不是么？這新上任的大理寺不給咱們留活路啊！」

「作孽啊！」

沐辰墨聞言，軟鞭響亮的抽到了地上，冷眼瞥著說話的幾人。

說道：「呵，你們倒想得妥帖。可你不能勞作，家中兒女也不能勞作？贍養父母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若連你兒女都不願奉養你。那麼，恕本官直言，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皇上體恤百姓，開倉救濟已有數日，若是有良心者，必知皇恩浩蕩，感恩戴德。可現如今本官看來，爾等非但不知感恩，反倒如同毒蛇，企圖蠶食皇上的善心，如此蛇蠍心腸，不覺得羞愧么？」

沐辰墨毒舌的厲害，將老頭子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頓時，人群中不安分的幾位偃旗息鼓，再沒敢吱聲，一頂又一頂的帽子扣過來，他們有幾個頭夠砍？

「半個時辰后，將你們其中無人贍養的老人，孩子上報過來，本官會另行安排！」

話音剛落，沐辰墨便敏感的察覺到，人群中的鬆動，不用想也知道，又有些狼心狗肺之人企圖鑽空子。

「但若是有人假報企圖矇混，就休怪本官將你們徹底變為『無人贍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