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殺(1)
夜幕降臨,雲凌霄還沒有回葯訣宮。
雲三對著雲澤英說道:「大少爺,我們開始吧!」
雲澤英雙眼盯著李府的方向,一眼不發,雙手攥得緊緊的。
今日渡天劫,如果不出意外,雲凌霄一定會來守的。
她不來,說明出了意外了。
雲家和李家的宿怨,已經幾百年了。
李家在盤算什麼,雲凌霄不說,雲澤英知道一二。
雲澤英二話不說,金丹左轉手中凝出一把長劍,往門口走。
雲三橫在雲澤英面前,冷靜地說道:「大小姐讓你先渡劫闖境。萬事,先闖了魂法境再說。」
雲澤英一臉的冷靜,抬眸忘了一眼雲三,說道:
「現在過去,是去救人!闖境后再去,是報仇!」
雲三不由地怔住了。
他向來以雲凌霄的命令是從。
執行雲凌霄的命令是他生命的全部意義。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一個少年的話,會讓他放棄執行雲凌霄的命令。
但真的有了這麼一天。
等雲三回過神來,他已經讓開了路,雲澤英摸著長劍捲風飛向李府而去。
他的耳邊還迴響著雲澤英臨走的話,「照顧好雲澤雄!如果我們回不來了,帶他去找墨大哥。」
雲三忽然回到向著雲澤雄問道:「知道怎麼去青雲郡找墨無言嗎?」
雲澤雄憨憨的腦袋重重地點了點頭。
向來冷漠到零度表情的雲三忽然露出一抹極為難得的微笑。
雲三從袖子里摸出三張空間傳送符塞到雲澤雄的手上,對著雲澤雄說道:「照顧好自己!」
雲澤雄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雲三轉身,瞬間,眼底浮現出肅殺的寒氣,捲風而起,追隨著雲澤英的身影而去。
雲澤雄小心翼翼地收起空間傳送符,捲風離開了葯訣宮。
李府里,新人已經拜過堂了,新娘送去新房去了,新郎李長空在父親的陪同下,穿梭在宴席之間敬酒,照顧賓客。
李府內,是熱熱鬧鬧的宴席。
李府外,是重重的眾兵,正嚴陣以待,候著來人。
雲澤英一到李府門前,便有李府的府兵客氣地說道:
「歡迎雲大少爺,還請雲大少爺卸下冰甲再入席。
賓客眾多,這是規矩,還望雲大少爺體諒!」
雲澤英冷冷地問道:「我父親和大姐可在李府?」
府兵笑道:「自然是在的。」
府兵說著就要去收雲澤英手中的長劍。
雲澤英一個利落的劍招差點就斬斷了府兵的手臂。
「雲大公子是何意?」府兵摸著自己的右臂,心有餘悸地問道。
「我就不進李府了,東來園有要事,還請兄台代為通傳,讓我父親與長姐出來一趟。」雲澤英冷冷說道,眼睛里泛著不容商量的光澤。
府兵淺笑道:「雲大少爺,此事,在下做不了主。
不如請雲大少爺卸下兵器,入府邸喝杯喜酒,再細說。
若是真有要事,與我家家主說明白了,家主必不會強留的。」
雲澤英冷笑了兩聲,喝道:「不會強留?!又為何強請我父親?!滿園的家丁都攔不住!是欺我東來園無人嗎?」137
雲澤英金丹急轉,釋放出全部靈力集中在手中劍上。
一張渾厚的劍氣攜帶著凌厲,倏地一下,斬向府兵。
府兵瞳孔一縮,往旁邊一閃,避開了劍氣。
劍氣如虹,直接劈開了李府的大門。
被劈斷的厚重門板,轟然倒下,震起一陣煙塵。
府兵心有餘悸,若是閃得不夠快,只怕當場分屍。
不過是魂凝滿境的少年,竟然已經釋放出魂法境的劍意。
怪不得李城主容不下這個少年。
比雲明熠更有天賦,卻驕傲得一點也不受馴服。
傳承如夙神的法陣,有顛倒李府之相。
今日布下天羅地網,斬草除根。
府兵眼中浮起一陣狠辣,左手手指一招。
瞬間出現百來人,將雲澤英重重包圍。
府兵陰冷地笑道:「殺了他,大人重重有賞。」
百來人都是略有修為的人,各持著法器,漸漸地向著雲澤英逼近。
雲澤英冷笑道:「我念你們修行不易,識相的,趕緊滾,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雲澤英渾身釋放出強大的殺氣,威壓直逼魂法境。
適才見識了他的劍意,又深知他傳承了如夙法陣,不少人心中還是有懼怕之意,不知不覺地,停下了圍逼的腳步。
府兵見狀,大聲喝道:「他就一個人,我們白來人,一人一刀都能叫他死在刀海里。」
眾人受了蠱惑,有了人多勢眾的底氣。
府兵見眾人士氣上來,又喝道:「李府不養退兵,若是有敢抗命不前者,當場斬殺!」
眾人在李嘯手下多年,自然知道李嘯的規矩。
李嘯位為城主之尊,便是逃過今日,也逃不過明日。
利弊權衡,再清楚不過。
「殺.......」氣勢洶洶的合圍猶如潮水,幾乎要將雲澤英淹沒。
雲澤英冷哼一聲,捲風而起,凌空一招千殺劍劈下,瞬間,一劍化作千劍劍影,帶著凌厲落下。
猶如劍雨,穿身而過,化作無痕。
隔了幾息,百來人陸續倒下,猶如被砍伐而過的森林樹木,砰,砰,砰,一個個地直直地摔落外地,眼睛瞪的圓圓的。
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讓劍雨打成了篩子了。
漸漸地,猩紅的熱漫了像無數股泉水,從一個個的劍孔里冒了出來,緩緩地彙集交匯成細細地血流。
密密麻麻的血流。
府兵的脊背爬起森森的寒暄,他真真切切地聞到了死亡的氣味。
原以為雲澤英是魚肉,他們將會把他剁成肉泥。
可沒想到雲澤英是刀俎,鋒利無比的刀,遇神殺神,遇鬼滅鬼。
在修鍊的世界里,絕對的實力面前,數量是沒有太大的意義的。
雲澤英的實力超過了他的想象。
府兵忽然腳軟了,無力地退了兩三步,「雲......雲......雲大少爺,饒......饒.......饒命.......,我......我......我可以........」
可以什麼,還沒說完,雲澤英越過他,直接跨入李府大門。
被越過的府兵,忽然脖子上翻開一道長長的劍傷,鮮血如噴泉,瞬間涌了出來。
來不及捂住傷口,就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像一根新砍下來的木樁,直直地摔在地面上。
雲澤英手裡的長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